第34章 嫂嫂,许久不见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挽玉阁。


    朱厌一袭艳红交领长裙,披散的青丝几乎垂至腰下,他斜靠在软榻,手里拎着青玉酒壶,时不时灌上一口。


    这张雌雄莫辨的脸的脸,无须任何修饰,便已如妖似魅。


    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小栀儿,为师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他笑声低沉,手中酒壶随意扔到桌上,指尖寒光闪过。


    一枚蝴蝶镖翻转如花,将从大敞着的窗户飞进来的黑色肥鸽钉在墙面。


    男人慵懒起身,从翅膀被钉穿挂在飞镖上的小东西脖颈上,取下小项圈。


    按下微型暗扣后,空心项圈里弹出一根银针。


    这是他与手下联络的特殊方式,弹出金针表示一切安然无恙,若是银针,则事出波澜。


    不论金针还是银针,皆淬了他亲手炼制的毒,若被旁人截去,触之必死无疑。


    而他派去的影卫,任务便是寻找一个重要人物。


    “不见了?”朱厌哼笑了声,“有意思。”


    刚得了消息,就走进死胡同。


    看来发现那人存在的,不止他一个。


    撩了撩眼皮,将蝴蝶镖拔出来,他踢了踢掉落在地的信鸽:“又胖了,像猪一样。”


    语气颇有些嫌弃。


    圆溜溜的小家伙冲他张张嘴,绿豆眼瞪大,咕咕咕个不停,显然是在骂他。


    而后缩着翅膀到墙角,一副生气要人哄的模样。


    朱厌将它拎起来,重新将项圈戴回它脖颈,弹了弹它圆溜溜的肚皮:“那丫头不在这里,没人会吃你这套。”


    说完将它丢到一旁。


    小东西扑腾一下翅膀,四仰八叉的往地上一躺,就开始闭眼装死。


    可惜朱厌这个没啥人情味的家伙,压根理都不带理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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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晚栀见了赵氏姐弟,问过赵迎福米粮铺子的经营情况后,将出城收炭的差事交给了赵迎财。


    赵迎财虽比不得姐姐聪慧,但胜在听话。


    他打小在底层摸爬滚打,结识过一些道里混朋友,这些人流窜各地行乞为生,对周边路线再熟悉不过。


    而且他们不管做什么都不会受到过分关注,苏晚栀要的就是他们的不惹眼。


    京都历年只隆冬冷上些时日,捱一捱也就过去,因此城中木炭储备不会太多。


    她得重生先机,才知今年大寒。


    想要足量木炭,须得跑得更远。


    在她这儿领了差事,赵迎财激动得匍匐在地上拿她当菩萨磕。


    赵迎福亦是热泪盈眶的望着她,带着弟弟发毒誓效忠,这辈子只听她差遣。


    “往后只要主子需要,我和弟弟必随叫随到。”她又跪下。


    良驹易得,伯乐难遇。


    她有预感,只要跟着眼前女子,她和弟弟将迎来不一样的人生。


    她永远会记得那句——


    女子亦有鸿鹄志,巾帼何必让须眉。


    是啊,女儿家又如何。


    同样生而为人,她们不比谁差。


    苏晚栀朝她伸出手,将她拉起来:“你们大可不必如此谢我,我用你们是因为看中你们的能力,也算是各取所需。”


    她让赵迎福第二天再跑一趟。


    于翌日将制作好的香膏和方子交给了她,由她亲手送到金元宝手中。


    唯一的要求,就是任何人问及,都只让她坚持声称是偶然间发现,祖上留下的方子。


    聚宝斋除了珠宝首饰,也会带些香膏卖,种类不是太多。


    苏晚栀跟在朱厌身边,除了学习制毒,还挖掘了调香喜好,二者虽不同,也算是殊途同归。


    某人想要大海捞针,那她不介意将水搅浑。


    主动权只有掌握在她自己手里,才会叫她高兴。


    为了让赵迎福的谎言显得真实些,第一版香膏她故意做得粗糙,连方子都经过做旧处理。


    但香味总归跟她情动时相似,用来转移视线再好不过。


    将东西交出去后,她心情大好。


    回到房间,裴砚安正喝着药膳。


    男人这几日目光总躲躲闪闪,看也不敢看她,奇怪得很。


    她只当对方不习惯与人“同居”,也便没当回事,继续该有的避嫌。


    裴砚安见她回了里屋,绷紧的身体才稍微放松,面色仍有些不自然。


    对于他这个连杂文艳词都没接触过的酸腐书生来说,那几幅误入眼帘的欢情图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就算涟漪消去,也抹不掉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恩人姑娘已经嫁人,为留住丈夫的心学些春闺情趣也正常,只他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姑娘。


    总觉得有些尴尬。


    他猜测晚栀不得夫家欢喜,才想学些手段笼络丈夫的心,不由生了几许怜惜。


    如此优秀的女子,不该被这样冷落。


    舀了勺汤喂进嘴里,裴砚安紧锁眉头,压下心头的想法。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了些动静。


    苏晚栀匆匆跑来,将他推进里屋:“你先躲着去。”


    裴砚安看了眼情急之下被她抓着的手,往身后退了退,不等他问清楚发生了什么,眼前人已经慌忙坐回软榻。


    难道是姑娘的丈夫回来了?


    他想。


    思考着如果被发现,该如何解释两人清白的他,乍然听见进屋的人唤了声“嫂嫂。”


    他霎时愣在原地,回过神来时,身体已贴靠在墙。


    兰苑外间。


    陆宁澈待弄影通传过后才踏进屋里,他进屋先打量了下周围,视线在里屋门帘处停顿片刻。


    “嫂嫂。”他进门便道,“许久不见。”


    径直往苏晚栀所在方向走去,他扬起灿烂的笑容,看向桌上还剩了一半汤水的碗。


    斜靠着榻的苏晚栀睨她,语带讽刺:“不过几日没见,何谓之‘许久’?”


    陆宁澈笑容不变:“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兮’。”


    许是知道这话说得有些暧昧,他故意顿了顿,“澈受大哥所托来看望嫂嫂,嫂嫂不请我坐坐?”


    苏晚栀板着脸:“看也看过,小叔若无事,便请回吧。”


    陆宁澈像是听不懂她的逐客令,一脸关心的问:“听说这几日兰苑煎了几副药,嫂嫂可是身体哪里不适?”


    ………………


    宝宝们明天请一天假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