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如纳之东宫,封为良娣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江允辙醒来时,体内淫毒已解大半。


    用九鸢的话来说,是他命不该绝,恰好在即将毒发而亡之际,遇到了药女。


    两人缠绵交颈亲密无隙,他身上的毒即便转移,也不会害人性命,反而成为了对方的养分。


    因为药女百毒不侵。


    但他体内余毒未清,且与药女水乳交融后毒性发生变化,除她之外,药石无医。


    这便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


    江允辙将傅云鹤扶起:“你也是救我心切,我如何能怪罪于你。”


    云鹤学识渊博,更有辅国之才,只因志同道合而不惜放弃仕途入他幕府。


    二人相识多年,一同躲过无数明枪暗箭,经生历死间早已情同手足。


    他双手按在桌面,儒雅面容因痛苦挣扎神色而扭曲,一声叹息仿若失魂:“本宫已毁她清白,又岂能再三迫害。”


    转身看向傅云鹤,“将人撤回吧,就此作罢莫要再提。”


    傅云鹤欠身:“药女百毒不侵,能救殿下乃她荣幸,殿下若觉愧疚,不如纳之东宫,封为良娣。”


    他眉头拧得死紧,面带严肃而更显寒霜。


    妇人之仁实乃为君者大忌,堂堂太子若将良善放至首位,将来如何治得了天下?


    江允辙有些无奈,他与傅云鹤相交多年,自然知晓对方若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还望殿下告知,那女子除体带异香外,可还有其他特征?”傅云鹤又问。


    当今女子涂脂抹粉已是常态,仅凭一句似果似花的异香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江允辙回身避开他的视线:“毒发之际意识模糊,实难记清。”


    他没有告知傅云鹤,那姑娘已有夫婿,甚至就是因为来寻自己丈夫而误闯房间。


    才无辜受了他轻薄。


    锦盒里的面纱,他也没打算交出去。


    傅云鹤的手拢在袖子里:“近日登门女子,还需殿下亲自辨识一二。事关重大,微臣或将告知于陛下。”


    冷冷清清的声音和他平常说话一样没什么起伏,江允辙却听出了几分要挟。


    他轻咳了声,无可奈何的说:“我会尽量配合,此事还是莫要在父皇面前提及的好。”


    母后生自己时难产,伤了身体根基,时常缠绵病榻。


    叫她知晓,只会害她伤心劳神,加重身体负担。


    因此他在外受伤从来报喜不报忧,生怕母亲为自己担心。


    “是,殿下。”傅云鹤应声,继续道,“书院传来消息,裴砚安遇袭右手断骨,凶手暂不明确。”


    江允辙只觉可惜:“春闱将至,他无法动笔,便又要等三年。天子脚下,竟有如此大胆之人。”


    “此事定要详查,还他一个公道。“


    “观云鹤脸色,是已有可疑人选?”


    傅云鹤回他:“裴砚安恃才傲物,得罪者云众,不希望他高中的人比比皆是。但距离祭礼不过十日,应该不会有人在这时冒风险生事。”


    说着,他脸上多了份轻蔑,“话说回来,这世间愚蠢之人不在少数,他运势差撞上一个也说不定。”


    “且民间已为此次会试设下赌局,其中不乏为财而涉险者。”


    江允辙懂他意思,事出突然,想要查明真凶难上加难。


    裴砚安若是一直待在书院,尚有人保护,背后之人有所顾忌也不敢发难。


    他却在当夜去了挽玉阁。


    当时已经上了三楼的他们,注意到裴砚安随高蟠等人进入,又似争吵两句拂袖而去。


    像他这样清高的人,不该跟高蟠一行有所交集才对。


    当夜之事,必有缘由。


    “或可从高蟠等人入手。”他提醒道。


    傅云鹤颔首:“微臣已派人追踪。”


    江允辙面染愁绪,显出几分忧郁。


    高蟠与三皇弟私交不浅,此事若是他所为,与三皇弟也脱不开干系。


    “买卖考卷一事,查得如何?”他问道。


    傅云鹤开口:“我们的人扮作买者探风,对方过分谨慎,并未露出马脚。”


    也就是说,暂时还没有人拿到试题。


    这头二人详论起科举作弊案的线索,另一边的某些人也不安分起来。


    “你是说,裴砚安失踪了?”身形笼罩在树影下的男人,右手折扇收拢在左手掌心。


    他身穿白衣,胸前是青竹水墨图样,脚踩如意云纹金丝皂靴。


    金色阳光泄过头顶叶隙,照耀在他与江允辙有三分相似的面容上。


    到底是皇家出品,贵气加衬下,身姿气度皆是不俗。


    只低眉沉面时,总显出一股子阴郁。


    跪在他身前不远处的,正是经常跟随在高蟠身边的李立,也是兵部尚书李国忠之子。


    李立态度恭敬:“裴砚安被我们骗到挽玉阁,声称那是污秽之地,当场驳了高蟠面子后气冲冲离去。”


    “此后三天,就一直不曾在书院露面。”


    “反倒是陆引章突然发疯,不由分说将高蟠和我们几个打了一顿。”


    他抬头露出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一副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那小子就是个混不吝,有人作保更是无法无天。”四皇子江棋看着他惨不忍睹的脸,强压下嘴角的笑,“你们何苦招惹。”


    李立欲哭无泪:“我们寻常见那煞神都是躲着走。”


    他们几个里,当属高蟠最惨,牙都掉了两颗。


    陆引章嚷嚷他们调戏民女,确实做过这种混账事的他们百口莫辩。


    学院夫子大事化小,也只罚他抄文章百遍。


    江棋用扇子抬了抬李立胳膊:“起来吧。”


    他从袖子中的暗袋里拿出一小罐药膏,“此乃御赐之物,治伤有奇效。”


    李立感恩戴德:“多谢四皇子殿下。”


    江棋摇了摇折扇,含笑问他:“你说陆引章也那夜出现在挽玉阁?除他之外,可还有别人?”


    “回殿下,只有他一人在房间,想必也是冲着曼妖姑娘而去。”李立答。


    江棋敛目思考片刻:“你回去吧。”


    等人走后,他收起笑容,嫌弃的将手中折扇丢远,仿佛害怕会感染什么剧毒一样。


    沿小路返回出云寺所在的苦坨山,却在半山腰的岔道口,瞧见几个尼姑在欺负一哑女。


    他咳嗽了声,三个尼姑吓得慌张遁逃。


    那哑女往他这里看了眼,仓皇跟在几人身后,朝着掩月庵的方向跑去。


    “晦气!”江棋捂着胸口干呕一声。


    想到女人那张毁容的脸就想吐。


    他阴狠的啐了口,转身去往出云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