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像是爽到了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苏晚栀只当做没听出他话里的试探,波澜不惊的扯谎:“前儿不久心血来潮去了别庄一趟,回城时马车颠簸,不小心扭伤脚踝。”


    这男人似对府中情况了如指掌,他有心查探,只怕煎的是那几味药都躲不过他耳目。


    陆宁澈走近了些:“嫂嫂伤得严重否?”


    看那姿态,是想要蹲身来查看她脚踝。


    苏晚栀挪了下位置,拉远二人间的距离:“不劳小叔费心。”


    陆宁澈肃着脸:“害主人受伤乃是大过,澈这便派人将那车夫逐出府去。”


    苏晚栀惊讶抬眸,话间像装了讽刺的针:“芝麻绿豆大的事儿都要经过小叔眼皮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师府成了小叔的天下。”


    自己虽尊称孟月一声二娘,但她到底还未抬正。


    陆宁澈自然也越不到陆引章这个长子嫡孙头上去。


    男人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捏住拳,嘴角习惯性上扬的弧度往下压了压。


    身份居于陆引章这个一事无成的大哥之下,是他一直以来的耻辱。


    他调整好心态,颊边变浅的酒窝再次加深:“长辈事忙,孝心所驱,帮衬一二,澈问心无愧。”


    扫了晚栀身侧的空位一眼,男人没有直接坐到榻上,而是落座于她方才搁脚的矮凳。


    “是与不是只有天知道。”苏晚栀指了指上头,抿唇轻笑,“我恰好新学了个词,叫——”


    故意停顿后,她视线往男人身上打了个旋,一字一顿道,“居、心、叵、测。”


    陆宁澈眸光晦暗不明:“澈不惧流言指摘,只求嫂嫂懂我就好。”


    高大的身躯锁在矮凳,他一双桃花眼直直看着人,在这张无害幼态的娃娃脸加持下,显得乖巧又可怜。


    像一只蹲在跟前乞求主人怜爱的狗。


    苏晚栀早已看透他皮囊下腹黑的本质,哪生得出半点怜惜之情。


    这俩兄弟,一个形如泼皮,一个虚伪至极。


    论起不要脸来,倒是不分伯仲。


    里屋的裴砚安,将两人对话听在耳里。


    他原以为是恩人姑娘的丈夫归来,听称呼却是夫家弟弟。


    圣人言非礼勿听,他却不敢挪动脚步。


    再往前绕过屏风,便是姑娘家的拔步床,误闯私闺已是不妥,再若深入委实不雅。


    他只好贴着墙站立,跟个木头桩子似的靠在那里。


    外面的谈话声声入耳,听得他眉头皱了又皱,只觉气愤难平。


    小叔闯进嫂嫂屋里,字字相逼,言带调戏,礼仪教化全当了狗屁。


    此人尚且如此,其兄必是一丘之貉。


    他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这一切,无疑佐证了他之前的猜测——


    恩人姑娘在夫家过得并不好。


    听见外头男人状若调情的话,他愤愤迈出两步,几乎想掀了帘子指着那个登徒子的鼻子狠狠将他斥骂一顿。


    可一想到自己这般莽撞冲出去,只会害了恩人姑娘,理智回笼的裴砚安又收回了脚。


    一踏一收的细微动静,叫苏晚栀这个习武之人听得一清二楚。


    她用帕子捂住嘴咳嗽几声,突然起话询问陆宁澈的生辰。


    已经起身的男人,将注意力从里外间的隔帘上收回,如实说了自己的出生年月。


    “嫂嫂问这作甚?”他眨了眨眼,借着长相优势,卖弄可爱。


    苏晚栀又咳了咳:“算命的说我今年行火运,与水相克,而小叔恰好是水命。”


    她笑了笑,“说来也巧,小叔一进屋,我这嗓子就有些不舒服,真是怪哉怪哉。”


    见某人嘴角微抽,快要维持不住和善的表情,她再次出声吩咐弄影:“去买些干艾草来烧了,去去晦气。”


    “奴婢这就去。”弄影低头忍着笑,转身就走。


    陆宁澈声线低了些:“子不语怪力乱神,比起相克之说。”


    男人忽的逼近,俯身凑近到她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听清的声音道,“澈更相信与嫂嫂的缘分。”


    他从胸前衣襟里,扯出随身带的锦帕一角。


    苏晚栀轻易便认出那是自己的东西。


    她故作震惊,伸手就要拿回,却被男人捉住细腕,指腹轻浮的在她手背摩挲。


    “澈清白之身,嫂嫂这般,怕是不太好。”陆宁澈愉悦爬上眼梢,佯装娇羞的退后几步,差点撞上身后的方桌。


    仿佛她要对他行不轨之事一样。


    心里佩服他的倒打一耙功夫,苏晚栀羞愤叱骂:“无耻!”


    陆宁澈却觉得她生气的模样煞是有趣,张牙舞爪的幼兽般,不具备任何威胁力。


    尤其是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美人眸,湿漉漉的又羞又恼,本就明艳的脸愈发生气灵动,让人禁不住生出掠夺占有的欲望。


    “澈代替兄长来看望嫂嫂,本是好心好意,嫂嫂何故如此生气?”他隔着段距离,坐在榻沿,靠近在晚栀脚边。


    扯唇苦笑叫屈,“嫂嫂实在令人伤心。”


    他敛目紧盯着旁侧散乱的裙摆,心里竟隐隐生出几分期待。


    期待嫂嫂那双玉足踹向自己心口。


    苏晚栀刻薄道:“夫君没死呢,还轮不到小叔越俎代庖兼祧两房。”


    她又咳了咳,“兴许真是脏东西缠了身,我这带伤又带病的,就不起身送小叔了。”


    拎着帕子在眼前甩了甩,赶苍蝇一样。


    见男人站着不动,她微笑脸,“小叔慢走。”


    没脸没皮的无奈,跟听不懂人话似的,一双桃花眸含笑望着她,微微眯着眼倒像是被骂爽了。


    王嬷嬷从屋外端了木盆进来:“小姐,老奴听说足浴疗伤效果好,特地泡了药水来。”


    苏晚栀将腿从榻上挪下来:“快让我试试。”


    王嬷嬷放下木盆后,向陆宁澈行了礼:“还请二公子回避。”


    大雍女儿家的裸足,只会暴露在丈夫眼前。


    陆宁澈没了留下来的理由,朝晚栀拱拱手,打算离开。


    却又在接近门槛时,调转方向停在里外间的门帘前:“嫂嫂屋里养了猫?”


    仅有几步之隔的裴砚安身体紧绷,鬓角也紧张的渗了些汗,眼中砌满忧色。


    苏晚栀声音冷漠:“小叔倒是提醒了我,也该养只猫儿,省得再出现偷人帕子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