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救命恩人?错,是罪魁祸首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床上的裴砚安还未睁眼,他身上的伤不重,只右手若无珍贵药材调养,怕是会落下终身残疾。


    许是造成的打击太大,以至于他不愿醒来。


    男人五官端正,面色苍白,眉骨凸出,薄唇紧抿,眉宇间笼罩着股天然而生的坚毅和孤傲。


    棉麻素衣包裹着清瘦纤薄的身体,也难以掩盖周身过人的气度。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郁郁青柏,凌寒傲雪。


    前世惊才绝艳的状元郎,在太子支持下在御前揭露科举案的真相,造就了大雍有史以来首次废考重设。


    入朝为官后却成了三皇子党羽,与太子一脉形成对抗之势。


    三皇子倒台后,他并未受到牵连不说,反被江允辙重用。


    这让苏晚栀不得不怀疑,从一开始他的立场就未变过。


    “他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她拧起眉头出声质问。


    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陆引章憨憨开口:“娘子你别误会,我跟他绝对没有一腿!”


    显然对晚栀昨夜质疑他寻花问柳的事还心有余悸。


    苏晚栀脸上表情一僵,白他一眼:“你肩上的血是他的?”


    陆引章点头:“昨夜与表弟分开,我正要打道回书院,就碰见了遇袭的他。”


    “我跟那黑衣人赤手空拳搏斗数个来回,最后凭借灵活矫健的身手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他边用手比划边吹嘘,搂着身旁人的腰,睁大一双哈巴狗儿似的眼求夸奖:“娘子,为夫是不是很厉害?”


    苏晚栀微笑脸,冲他勾勾手指:“低头。”


    “有旁人在不太好吧。”他给了留下来照顾裴砚安的近侍一个眼神,又红着脸看了眼床上的人。


    合上眼微噘着嘴,羞涩凑近低下头,“来吧,娘子。”


    欢天喜地等着亲亲奖励的他,被一把揪住耳朵。


    苏晚栀指下用力,冷声嗤笑:“夫君将一陌生男子丢入后宅,可有考虑过妾身名誉?”


    她松了手就开始抹眼泪,“女儿名节大于天,夫君是非要逼死妾身不可吗?”


    陆引章一见她落泪心里就发慌:“我爱娘子都来不及,又怎会害你。”


    他焦灼解释,“裴砚安乃为夫同窗,实在不好见死不救。”


    “救人是好事,你偷偷摸摸作甚?”苏晚栀恨铁不成钢。


    陆引章挠挠头:“裴兄是这次会试魁首的热门人选,深夜遇袭,要么招人妒恨,要么是招揽不成反下死手。”


    “正是春闱将至的关键时刻,为防打草惊蛇,想到救他之事不宜声张,这才……”


    “这事也怪我考虑不周。”男人主动俯身,将耳朵递到她面前,哀哀撒娇求饶:“娘子温柔点,为夫怕疼。”


    苏晚栀没好气推了推他:“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陆引章摸摸鼻子:“忘了。”


    当时只想着软玉在怀,哪顾得上其他。


    再说,裴砚安平日里在书院傲气得很,除了院长夫子谁也不待见,整天臭着张脸跟谁欠他似的。


    自己有心结交,还得来他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要不是看在太子表弟面子上,他理都懒得理会这种欠扁的家伙,何谈暗中保护。


    更别说将半死不活的裴砚安扛回家,他没上去补两脚就不错了。


    也不知这货突然跑出书院做什么,真会给他找麻烦。


    自己还得回书院打探消息,顺便查一查是哪方势力动的手。


    等一下——


    他要是不在,裴砚安这小子要是对他美艳动人的娘子有非分之想怎么办?


    这般想着,他也不管人还昏迷着,上去就想将人扛走。


    苏晚栀没跟上他的脑回路:“夫君这又是想做什么?”


    陆引章拖着裴砚安:“为夫觉得,还是将他送出去安置比较好。”


    苏晚栀叹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夫君也是好心,妾身何曾有怪罪的意思?”


    陆引章忙以为她误会了自己,连忙表态:“能娶到娘子这般菩萨心肠的妻,是为夫几辈子积聚的福分。”


    “我只是觉得,将他送出去比较好。”


    跟裴砚安比起来,还是他家娘子的名声更重要。


    自己能把他救回来诊治,已经是大慈大悲阿弥陀佛了。


    苏晚栀思忖道:“裴公子伤势严重,若不调养,恐难痊愈。正好妾身的陪嫁里有家药材铺,我又略懂岐黄,或许帮得上忙。”


    她又说了自己的考虑,“夫君光天化日将他带走,若是被害他的人知晓,只怕会给太师府招来不必要的祸患。”


    陆引章将背上的人复又丢回床:“娘子说得对。”


    意识未清的裴砚安,都不禁疼得皱起脸。


    苏晚栀又吩咐他:“夫君不若将裴公子送去兰苑,妾身无须来回走动,也好避人耳目。”


    “不行!”陆引章弹跳起来,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让别的男人登堂入室,那怎了得!


    苏晚栀杏眼湿濡:“夫君不相信妾身?”


    陆引章头摇得跟狗儿甩猫般。


    她手指划过眼角:“将他藏去兰苑,弄影煎了药来,也能说是妾身偶感风寒。”


    “府中人员简单,可夫君与小叔不对付,若叫他知晓后宅有外男,传出去妾身岂不是要落个沉塘结局?”


    陆引章捏捏拳头,倒是把陆宁澈那个王八蛋给忘了。


    他安慰的抱住晚栀:“为夫愚笨,不如娘子考虑周全,是我的错。”


    走到床边单手拎着裴砚安往肩上一甩,在苏晚栀清空院落之后,将人送到兰苑。


    动作粗暴的丢在外间的美人榻上。


    “再有十天就要举办祭礼,届时书院有三日假期,等为夫回来再做安排。”他从腰间取下随身匕首放到晚栀手中,“若有人欲行不轨,娘子只管刺他心脉。”


    说着,恶狠狠盯了榻上的裴砚安一眼。


    他怎么会不信自家娘子,他是不信这家伙。


    娘子娇弱,要是这家伙见色起意怎么办?


    临行之际,他下死命令让昨夜知晓裴砚安的几人封了口,又嘱咐王嬷嬷弄影以及两个护院保护好大少夫人。


    他离开没多久,裴砚安就睁开了眼。


    适应光线后,男人目光掠过立在榻旁的苏晚栀,眸中惊艳一闪而过。


    “敢问姑娘可是裴某的救命恩人?”他起身行礼。


    苏晚栀没正面回他:“公子伤势严重,需好生休养。”


    什么救命恩人,她是罪魁祸首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