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该得罪的人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陆引章单手抓着高蟠的衣领,拎小鸡仔似的将他举起。


    高蟠双脚离地,直接被扔了出去,砸在他后边那几个狐朋狗友身上。


    “陆引章算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他甩下狠话,愤怒离开。


    陆引章伸了个懒腰:“高小虫,本大爷的拳头随时等着把你的脑袋按进屁股里。”


    上次打破这家伙的头,他也只是被罚关了三天禁闭而已。


    打架这方面,他还没输过谁呢。


    陆引章嘁了声,重新回到房间。


    要不是太子表弟的事更要紧,他指定将人挂在栏杆上打得他爹娘都不认识。


    他进里屋时,江允辙跟傅云鹤正在商量事宜。


    “高蟠那小畜生前来找事,已经被本大爷打跑了。”陆引章拍拍自己胸膛,邀功似的开口。


    傅云鹤皱着眉:“他今日出现在这里,未必不是一枚探路石。”


    “你在怀疑高家?”陆引章掀起袍子大刀阔斧坐下,双手撑着膝盖,“本大爷也觉得高俅那个老家伙没憋好屁。”


    傅云鹤双手交叠拢进袖子里:“高丞相没那个胆子。”


    且不说高贵妃膝下只有静淑公主这么一个女儿,既不会威胁到谁,亦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威胁,根本没有卷入皇储之争的必要。


    更别提高俅为人虽奸诈,却也瞻前顾后过分谨慎,绝不敢在刚废储的关键时候轻举妄动。


    陆引章瞪大眼迷茫看向他:“那老傅你刚才还说高小虫是探路石?”


    傅云鹤余光碾过他头顶:“脑若不用,则钝如废刀。”


    陆引章嘴角一抽,总觉得这家伙在骂自己,但又找不到证据。


    江允辙掩唇轻笑着提醒:“高蟠似与三弟交好。”


    “哦~”陆引章拍桌而起,“爷明白了,表弟你的意思是高小虫也是受人利用?”


    大拇指刮过鼻子,他沉浸在“爷果然是天才”的喜悦里。


    江允辙点头:“表哥还是先回学院,云鹤赶往太子府。”


    他虽没了东宫之位,太子府的门头却还未换。


    樟鹿书院人才辈出,也是朝中各大势力换新的血池。


    大多学子会接受拉拢,初入仕途的他们在庇佑下成长的速度将会更加迅速。


    却也有像裴砚安这样的独行侠。


    性情孤高,不屑与人同流合污。


    恃才傲物者,刚过易折。


    陆引章待在书院的目的,除了探查各方动向,就是保护像裴砚安这样的人。


    而傅云鹤回太子府,则是为封锁他出事的消息。


    “留殿下一个人在此,臣不放心。”傅云鹤面带犹豫。


    陆引章连连点头:“要不爷还是留在这里保护表弟你。”


    他可不希望表弟出事,表弟要是有什么闪失,以后他可就不能舒舒服服当自己的陆家纨绔了。


    “挽玉阁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要不我去给表弟问问——”


    他的话被打断。


    江允辙不赞同的板着脸:“表哥,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开个玩笑嘛。”陆引章拍了拍他的肩,“表弟你就别再用什么之乎者也君子论来霍霍我了。”


    笔墨文章啰里吧嗦,哪有刀枪剑戟干净利落。


    知道江允辙看似脾气温和其实是个倔驴,他决定的事向来很难改变,陆引章摆摆手从窗户跳下去:“本大爷去也!”


    江允辙对傅云鹤道:“京都除了皇宫大内,恐怕再无比挽玉阁更安全的地方。”


    傅云鹤抿唇:“压制的药已用尽,殿下的毒……”


    江允辙安抚的拍拍他的肩:“云鹤放心,我不会有事。九鸢既答应出现,便不会反悔。”


    毒师虽名声不大好,却极重承诺。


    “微臣知道了。”傅云鹤恭敬行礼后离去。


    江允辙叹了口气,这家伙克己守礼,大概也只有需要隐藏他身份时,才会唤他一声“阿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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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砚安行走在夜色下,高悬的月影拖长了他清冷孤傲的身影。


    高蟠伙同一群纨绔溜鸡斗狗,在书院的名声素来不好,他一向不喜与这种人同行。


    一群靠家世庇佑的酒囊饭袋,就像中空树洞里的蚜虫,迟早祸及安家之所。


    若不是高俅以典籍孤本做饵,他也不会出现在那等腌臜之地。


    在他的印象里,即便是久负盛名的挽玉阁,跟花街柳巷青楼妓馆也没什么区别。


    裴砚安不耐烦的皱着眉,脚下步伐加快,直到出了城郊,快到十里坡,他眉头才稍有舒展。


    忽而听到身后莫名动静,他心下一紧,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在找我呢?”一道粗沉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惊得他接连后退。


    面前的黑衣人几乎融入夜色,只脸上仅露出瞳孔的纯白面具异常渗人。


    不用想就知道对方来者不善。


    裴砚安的第一反应就是跑,就算没见人追上来他也不敢停下脚步。


    可惜他一介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又能如何从一武者手中逃脱。


    所谓给他的逃跑机会,也不过是对方一场猫捉老鼠的恶趣味游戏。


    摔趴在地上,他喘着粗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惴惴不安:“敢问兄台受雇何人?”


    趁黑衣人还未动手时站起身,他拍了拍长衫上的灰尘。


    朱厌只觉得他甚是有趣,在这种随时可能被人抹脖子的生死关头,这家伙竟还不忘保持他文人的风骨。


    本还想逗弄逗弄,但他谨慎起见,跟了这书生一路,直到城郊才动手,很是费了些时间。


    他可不想让乖徒儿久等。


    冷哼了声,他一掌将裴砚安击倒在地。


    裴砚安翻了个身,抬手抱住自己的头。


    他不知道对方仅仅只是揍他一顿出气,还是想要他的命,只能先护好脆弱的头部。


    “我与兄台无冤无仇,兄台何故伤人。”他一边斟酌出声,一边拖延时间。


    可二人已在城外,荒郊野岭又是灯下黑,他注定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却无救命招。


    想起苏晚栀的嘱咐,朱厌一脚踩在他胸前,足尖飞快落在他右手腕骨。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粗粝的声音带着股狠意,他重重碾了碾,只听得一声脆响伴随痛呼,响彻在无边的黑夜里。


    裴砚安蜷缩身体,捂着不自然弯曲的右手,恨意在眼中聚集:“不该得罪的……”


    是他——


    高蟠!


    就在不久前,他才当众下了高蟠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