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裴砚安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苏晚栀的下一句话,让她稍微放下的心再次提起。


    “解的是上次在侯府下的七日断肠散。”


    萧云太阳穴突突的跳:“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哦。”苏晚栀勾唇“别怕,刚才这杯下的是慢性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萧云摆烂般坐回凳子,心一横脖子一梗:“想要什么直说,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苏晚栀将她面前的茶斟满:“再喝一杯?”


    萧云一脸抗拒的摇头,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似的。


    自己不过喝她三杯茶,就给她下了两次药。


    她总算是知道什么叫蛇蝎美人了。


    毒,真毒!


    见她防备的将茶杯推远,苏晚栀颊边笑涡加深:“崇州天高皇帝远,光是借水利工程和洪涝拨款,就养肥了不少贪官污吏。”


    “柳大人却是其中难得的清流。”


    “他为官几载两袖清风,更因先斩后奏自行开仓放粮而遭斩首。”


    “这样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又怎会是攀龙附凤之人。”


    “所以他明知自己结局,提前遣妻女入京,并非是为觅得佳婿,而是为了给家人求一个庇佑。”


    “或许还有别的缘由,譬如向上传达什么重要信息。”


    “这才是柳芸棠母女惨遭杀身之祸的真正原因吧?”


    萧云震惊盯着她:“你——”


    “我怎么什么都知道?”苏晚栀挑眉。


    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浪费。


    借朱厌的势,她以挽玉阁为驻地,向其他城扩散,组建了自己的情报势力。


    之所以在男人眼皮子底下行事,是因为她知道很多东西逃不过这家伙的眼睛。


    既然如此,就不必藏着掖着。


    且江湖势力错综复杂,她想要快点成事站稳脚跟,背后就必须得有一张能扛事的虎皮。


    再无人比朱厌这个师父更加适合。


    真要出什么问题,他们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而回门拿到玉佩那日,她的确想要了萧云的命,因为她李代桃僵的计划容不得半点闪失。


    只不过想到线报传来的消息,她给对方留了一线希望。


    如果萧云不当回事,那么等待她的就是七日后悄无声息暴毙的结局。


    好在她没有浪费这个机会。


    所以她给萧云解了七日断肠的致命毒。


    但她早料到萧云不会轻易向她托底,正好自己也无法完全信任她。


    是故她又下了毒。


    不致命,起一个控制作用足矣。


    萧云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我能信任你吗?”


    见她这副有所动摇的模样,苏晚栀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这妮子身上有柳大人想要上达天听的东西。


    苏晚栀食指抵唇:“嘘,你不必告知于我,因为我们还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萧云皱眉:“你既不想掺和,又为何对我下毒?”


    “因为——”苏晚栀故意拖长尾音,倾身靠近,“好玩。”


    将新倒的茶递到她唇边,“放心,这杯没毒。”


    明艳灼人的美人脸在眼前放大,萧云的脸刹那染上绯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只觉得对方唇边带着丝邪肆的笑,实在太有侵略性。


    她夺过晚栀手里的茶一饮而尽:“本姑娘才不怕呢。”


    天色不早,想起自己还有要紧事。


    苏晚栀起身:“每个月的今天来这里取一次解药,别怕,我暂时也没想要你的命。”


    “你、你就这么走了?”萧云突然有些茫然。


    她觉得事情好像不该是这样。


    苏晚栀看向她的肚子:“我们虽没能成为朋友,但大概也不会是敌人,你现在要解决的是肚子里那个并不存在的孩子。”


    屋子里只剩下萧云一个人。


    想起那个女孩将衣服让给自己时的笑靥,和躺在乱葬岗死不瞑目的模样。


    她眼中迷茫消散,转变为坚定。


    “就当是还恩吧。”


    无数次想要放弃的她,终是选择继续走下去。


    那家伙说得对,当务之急是解决莫须有的胎儿。


    不然莫说淮阳侯府,整个京城或许都容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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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已然降临,挽玉阁内灯火通明。


    曼妖将献舞的消息甫一传出,就如巨石落海激起无数水花,贵族子弟皆汇聚于此。


    “哈哈哈,裴兄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说话的年轻男子锦衣华服,摇晃着手里的折扇,“今日定叫你不虚此行。”


    另外三人谄媚附和:“高少说得对,朱厌和曼妖姑娘,可都是天仙般的人物,得见之,此生无憾呐!”


    “能见到曼妖,十两银子的门槛又算得什么。”


    “是啊,简直是物超所值。”


    站在一旁的男子衣着普通,模样周正,气质过人。


    他清瘦颀长,腰背挺拔,长眉入鬓漆眸如星。


    从穿着打扮能看出他家境并不殷实,一身孤傲气质却叫他鹤立鸡群,将几个富贵人家的公子都生生比了下去。


    “此等淫秽之地并不适合裴某,告辞。”他身体站得笔直,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被恭称为高少的男子大力合上折扇:“好你个裴砚安,不识好歹的狗东西!”


    “高少莫要生气,那家伙不过底层一蝼蚁,哪懂我等上流的高雅情趣。”


    另几个人满脸鄙夷,“敢污蔑挽玉阁是淫秽之地,也不怕突遭横祸丢了小命。”


    苏晚栀依靠在顶楼小窗边,将楼下景象尽收眼底,视线追随着裴砚安而去。


    “小栀儿认识那小子?”朱厌贴身过来,指尖轻挑她头上垂落的珠帘围髻把玩。


    苏晚栀拂开他的手:“不认识。”


    前世拼死敲登闻鼓告科举舞弊一事,使春闱成绩全部作废,又在第二年考试中取得头名的传奇人物。


    她如何不知。


    裴砚安,终于等到你了。


    收回思绪,她问男人:“太子在哪个包厢?”


    朱厌倒也没吊她胃口:“三楼芷兰汀。”


    挽玉阁只顶楼两间房不对外开放,其他按楼层阶梯式收费。


    大厅设座不设房最是便宜,二楼房间预定费便是十两银子起步。


    而五楼除了银子,还得有能匹配的身份。


    像刚才那位高少,也就是丞相家三公子,便毫不犹豫上了五楼。


    “里面还有一位熟人,小栀儿也认识。”男人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