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是萧云,不是柳芸棠
作品:《她媚骨酥软,满京权贵摇尾求怜》 朱厌在暖池里放了药,泡过之后她因泣香丸带来的痛楚皆被缓解,仿若经历洗筋伐髓一般。
从池水中起身,苏晚栀只觉得恍若脱胎换骨,整个身体都轻盈不少。
她所在的房间除了男人自己,也就她能进得来,因而没有仆人随身伺候。
白玉雕琢的美人榻上正放着朱厌替她准备的便衣,换好后将青丝随意挽起,扭头就发现了某人留下的药膏。
取了些涂抹在手臂,冰冰凉凉的感觉消失后,连咬痕都肉眼可见的淡去许多。
“有点良心,但不多。”她将没用完的药膏收进怀里。
朱厌的医术毋庸置疑,毕竟在毒师九鸢的名号响彻江湖之前,他好歹也是药王谷的首席。
只是不知身为继承人的他,为何会被安上叛徒罪名。
这家伙行事散漫,不拘于世俗,除了对药物研究过分热衷,似乎别无在乎之物。
前世她在寺中修行,偶尔会代老太君随僧人下山行善,救助一老乞丐时得到枚玉牌赠礼。
嫁给李清源多年以后才无意中得知它竟是挽玉阁的信物,只那时挽玉阁已在一场大火中化为灰烬,朱厌也不见其人。
重生后,这枚玉牌便成了她抓住的第一个先机。
她自踏入挽玉阁拜师起,用膳用药皆由朱厌亲力亲为。
在毒术方面也是倾囊教授。
不管男人拿她当泣香丸的实验品,还是染了兴趣的小宠物,她的装乖扮驯总归有些作用。
天下谁人不知,朱厌最是护短。
他既拥有挽玉阁这方势力,又是善炼万毒的九鸢。
用得好了,照样能成为替自己挡灾救祸的底牌。
至于挽玉阁未来可能招致祸事,那不是她现在该考虑的东西。
如何利用当前谋划自己想要的,才是最要紧之事。
已近傍晚,楼中灯烛闪烁人声鼎沸。
苏晚栀找去二楼包厢,见到了男装打扮的柳芸棠。
焦急背着手来回踱步的柳芸棠,听到动静后立刻转身:“你终于来了。”
从早上等到现在,她心里焦灼冒着火,一直等不到人,只感觉自己被耍。
可有把柄在对方手里,她也不敢就此离开。
直到要等的人露面,盯着面前这张灼艳姝丽的脸,忧心忡忡的她忽然变得无比平静。
苏晚栀抬手:“坐。”
她若无其事斟了两杯茶,好像只是单纯来赴故友旧约。
柳芸棠一杯茶猛地下肚,开门见山的问:“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平复心情,斟酌着语句。
苏晚栀淡定如斯,单手捧着脸撑在桌上:“你该问的,应当是我知道些什么。”
柳芸棠撇撇嘴,她倒是想,但真要这么问,不就成了不打自招。
两人皆沉默不语,好半晌她只感觉心脏要跳出胸腔,换了个方向主动出击,她动了动唇:“你费尽心思从我这得到玉佩,莫非是因为上面有什么秘密?”
苏晚栀眼尾上扬,反问:“那不是柳小姐的东西吗?你这个主人都不知,我又怎会知晓。”
“呃。”柳芸棠一脸黑线。
她怎么感觉话题还没开始,自己就已经落了下乘。
纠结了一会儿,她苦着脸:“求你别折磨我了,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
苏晚栀被她逗笑,便也没再消磨她耐心,单刀直入:“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
见对方表情明显还想狡辩,她竖起食指晃了晃,“需要我提醒你吗?赤霞山,迦楼古道。”
柳芸棠抓狂的搓了搓自己的脸,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都提示得那么明显了,她再挣扎俨然就是做无用功。
“我的确不是柳芸棠。”叹了口气,她自爆身份,“我原名萧云,在赤霞山一带靠偷窃为生。”
“偷窃”两个字说得含糊不清,触及晚栀的笑容,她不好意思的撇开目光。
涨红着脸解释,“本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小蟊贼,干的那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事。”
苏晚栀又给她倒了杯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柳芸棠,不,该叫她萧云才是。
萧云回忆往昔,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赤霞山位于崇州境内,那里年年水患民不聊生,迦楼古道附近更是匪盗猖獗。
每逢大涝,朝廷拨下的赈灾款和粮食,经过州府郡县层层剥削后所剩无几。
她是孤女跟着群乞丐在破庙长大,平日里靠小偷小摸为生,晚栀从她这赢过去的玉佩,是她从柳芸棠身上偷来。
再次见面,就是柳芸棠准备来京城投奔淮阳侯夫人的时候。
她因偷了东西,被人追杀,藏进柳芸棠的马车。
姑娘心善,被她编造的凄惨身世哄骗,不仅留她在身边当丫鬟,还借了自己衣服给她穿。
相处之下,她才知柳家与侯夫人沾了点亲故,柳大人要女儿前去京城,是希望能借侯府面子攀个好夫家。
萧云对此嗤之以鼻,她向来随性惯了,也没打算跟着柳芸棠去京城,所以在要出赤霞山的时候偷偷离开。
然而第二天,她便听说柳家车队在迦楼古道遇匪的事。
“护送的镖队全军覆没,我多番查找,才在乱葬岗寻到了衣不蔽体的她。”
萧云眼中藏不住痛色,她又灌下整杯茶,好似想借此消愁。
看向对面的人,她无所谓的耸肩,“剩下的不难猜到,我忘恩负义李代桃僵,来京城攀附权贵。”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想借李清源留在侯府。”她笑了笑,“富贵荣华就在眼前,谁做得到说丢就丢?”
苏晚栀看出她隐瞒了部分真相,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让她看看自己的胳膊。
萧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撸起袖子,很快就发现手臂上的黑线。
明显是中毒的征兆。
她惊得窜起身:“你、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
扭头瞪大眼看向桌上已经空了的茶杯,她趴到一边伸手就要去抠自己的嗓子眼催吐。
苏晚栀漫不经心开口:“第一杯茶是解药。”
萧云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
果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