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设伏!十里坡前擒逆党

作品:《权臣心尖宠:嫡女她娇软又腹黑

    十五清晨的京城,薄雾像一层轻纱裹着城墙,北门的官道上只有零星几个赶早的货郎,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苏清晏坐在马车里,指尖反复摩挲着腰间的墨玉“谢”字佩——这是谢珩昨夜三更派人送来的,令牌背面刻着极小的“观敌台”三字,来人还特意传话说:“谢大人叮嘱,大小姐只需在观敌台等候,切勿靠近前线,安危为重。”


    马车驶过城门时,她掀开车帘一角,目光落在城墙上新贴的告示上。告示用朱笔写着“今日午时,刑部押送重犯萧某至京西大牢,闲杂人等禁止靠近”,落款是鲜红的刑部大印。苏清晏嘴角微扬——这是谢珩故意放出的诱饵,为的就是让萧党余孽信以为真,乖乖钻进埋伏圈。


    “小姐,前面就是十里坡了,太傅府的侍卫已经在坡下候着了。”春桃压低声音,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山坡轮廓。十里坡的地形她早听谢珩提过:两侧是陡峭的山崖,崖上长满半人高的杂草和低矮灌木,中间只有一条丈宽的官道,像被两山夹着的细带,正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马车刚停稳,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侍卫就迎了上来。他腰间佩着长刀,肩甲上刻着“谢”字纹,看到苏清晏腰间的墨玉佩,立刻单膝跪地行礼:“苏大小姐,小人是谢大人麾下侍卫长秦风,奉命在此等候您。观敌台已备好,请随小人来。”


    秦风引着她们绕到山坡东侧,在一处被藤蔓遮掩的山洞前停下。他伸手拨开垂落的青藤,露出洞口——洞内竟铺着柔软的绒毯,还摆着一张梨花木小桌,桌上放着茶水和望远镜。洞壁上凿出了几个隐蔽的观察口,正好对着下方的官道,视野开阔却不易被察觉。


    “这观敌台是谢大人特意让人连夜凿的,怕山上风大,还在洞里熏了炭火。”秦风一边说,一边给苏清晏倒了杯热茶,“谢大人一早就在前面的指挥台等着了,让小人告诉您,有任何情况,您只需敲三下洞壁,就会有侍卫过来。”


    苏清晏接过茶杯,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四肢。她走到观察口前,拿起望远镜看向官道——路面上撒着些看似随意的碎石,实则是侍卫们做的埋伏标记;两侧山崖的杂草丛中,偶尔能看到银色铠甲的反光,那是谢珩安排的弓箭手,正屏息等待猎物入网。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轻叩声,秦风打开门,是负责侦查的斥候:“秦侍卫长,前方三里处发现三辆囚车,押送的‘刑部士兵’正往这边来,后面跟着十五个骑马的黑衣人,都蒙着脸,腰间佩着弯刀,看起来是萧党余孽。”


    苏清晏放下望远镜,心跳不由得加快。秦风立刻道:“大小姐,小人去禀报谢大人,您在此等候。”说完,便快步消失在山道间。


    没过多久,观察口外传来一阵细微的马蹄声。苏清晏凑过去一看,只见谢珩穿着一身银白色铠甲,腰佩长剑,正勒马站在山崖下的指挥台旁。他身姿挺拔如松,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看到他眉眼间的锐利。察觉到她的目光,谢珩抬头望了过来,还特意对着观敌台的方向点了点头,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午时快到了。”春桃看着怀表,轻声提醒。


    苏清晏重新拿起望远镜,镜头里清晰地出现了三辆囚车——车轮是厚重的橡木所制,碾压在碎石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囚车外罩着黑色的粗布,看不清里面是否真的有人。囚车后面跟着十五个黑衣人,他们骑马的速度不快,最前面的黑衣人时不时勒住马缰绳,警惕地看向两侧山崖,手一直按在腰间的刀柄上。


    就在囚车驶到官道中间,恰好进入埋伏圈的瞬间,谢珩拔出长剑,剑尖指向天空,厉声喝道:“动手!”


    话音刚落,两侧山崖上突然响起急促的梆子声。紧接着,无数支火箭从杂草丛中射出,带着橘红色的火焰,像流星般划破薄雾,落在黑衣人中间。马匹受惊,发出阵阵嘶鸣,有的前蹄扬起,将黑衣人掀翻在地;有的则疯狂逃窜,却被早已拉好的绊马索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有埋伏!快撤!”最前面的黑衣人嘶吼着,想要调转马头逃跑,却发现身后的官道已被滚落的巨石堵住——那是谢珩安排的士兵从山崖上推下来的,巨大的石块横在路中间,彻底断了他们的退路。


    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出弯刀,想要冲开一条血路。可他们刚冲出去几步,就被从山崖两侧冲下来的侍卫包围。侍卫们穿着银白色铠甲,手持长枪,阵型严密如铁壁,黑衣人根本无法突破。兵器碰撞的“叮叮当当”声、黑衣人的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在十里坡上空交织回荡,场面激烈却井然有序——显然,谢珩早已将每一步都部署妥当。


    苏清晏紧紧握着望远镜,目光落在谢珩身上。只见他手持长剑,亲自冲进战场,剑光闪烁间,一个试图偷袭侍卫的黑衣人被他一剑挑中肩膀,弯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谢珩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用剑尖抵住黑衣人的喉咙,冷声道:“说,北狄使者在哪里?他们藏在悦来客栈的什么地方?”


    黑衣人脸色惨白,身体不停颤抖,却咬牙道:“我不知道什么北狄使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谢珩冷笑一声,长剑微微用力,划破黑衣人的喉咙,一丝鲜血顺着剑刃流下:“既然不说,留你也没用。”他将黑衣人推到一旁,看向剩下的俘虏,声音冰冷如霜,“谁先说北狄使者的下落,我可以饶他一命,还能给他一笔银子,让他远走他乡。”


    俘虏们面面相觑,显然在犹豫。这时,一个年纪较小的黑衣人突然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我说!我说!北狄使者在悦来客栈丙三号房,他们说等我们劫了囚车,就带萧尚书去北狄边境,和北狄王会合!他们还说,要是失败了,就烧了客栈里的密信,绝不能留下证据!”


    谢珩点点头,对身边的侍卫道:“立刻带五十人去悦来客栈,抓捕北狄使者,务必找到他们的关防文书和密信,一个都不能放过!”


    侍卫领命,立刻带着人策马离去。谢珩转身看向观敌台的方向,对着洞口挥了挥手,示意里面安全。苏清晏这才松了口气,跟着春桃走出山洞。


    此时薄雾已经散尽,阳光洒在十里坡上,照亮了官道上的血迹和碎石,也照亮了满地的兵器残骸。侍卫们正忙着清理战场:受伤的黑衣人被铁链绑住,押上备用的囚车;死去的黑衣人则被抬到一旁,等待后续处理;受惊的马匹被侍卫们安抚住,拴在路边的树上。


    谢珩看到苏清晏,快步走了过来。他的铠甲上沾了不少血迹,脸上也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显然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了点轻伤。“你没事吧?刚才的场面有没有吓到你?”他语气带着几分关切,伸手想帮她拂去肩上的草屑,又想起自己手上还沾着血迹,连忙收回手。


    “我没事,有你安排的观敌台,很安全。”苏清晏摇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的划痕上,“你受伤了,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伤口?”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谢珩笑了笑,不在意地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倒是你,一直待在洞里,肯定闷坏了。走,我带你去前面看看,萧党余孽已经基本被剿灭,剩下的俘虏会押回刑部审问。”


    两人并肩走在官道上,苏清晏看着两侧忙碌的侍卫,轻声道:“多亏了你提前部署,这场仗才打得这么顺利。对了,张大人和李大人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人给他们报信?”


    “放心,他们已经被我软禁起来了。”谢珩语气平静,“昨晚拿到你送来的证据后,我就以‘商议边境军务’的名义,把他们请到了太傅府。现在他们还在府里‘做客’,身边的家奴也都被控制住了,连笔墨纸砚都没给他们,绝不可能给萧党报信。”


    苏清晏点点头,心中彻底松了口气。她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看向谢珩:“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


    “你说。”谢珩也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


    “等萧尚书被押回刑部,我想亲自去审问他。”苏清晏眼神坚定,“我母亲柳氏的死,我总觉得和他有关,我想从他口中问出真相。”


    谢珩沉默了片刻,显然在考虑其中的风险。他知道萧尚书老奸巨猾,说不定会在审问时故意刺激苏清晏,甚至编造谎言误导她。但看着苏清晏眼中的期待和坚定,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等萧尚书被押回刑部,我会安排你单独见他。不过你要答应我,审问时一定要冷静,不能被他的话影响,要是遇到什么情况,立刻让人通知我。”


    “我会的,谢谢你。”苏清晏心中一暖,轻声道。


    午时过后,战场清理完毕。三辆空囚车被侍卫们拉走,装满俘虏的囚车则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谢珩陪着苏清晏坐上马车,准备返回相府。马车驶离十里坡时,苏清晏掀开车帘,回头看了一眼——阳光洒在山坡上,那些曾经的血迹和残骸已被清理干净,只留下一些深浅不一的马蹄印,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激战。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审问俘虏,找出萧党与北狄勾结的更多证据。”谢珩坐在马车里,一边擦拭着长剑,一边说道,“萧尚书的罪证已经足够,等审完俘虏,就可以一起上奏陛下,请求将他判处死刑,以儆效尤。北狄使者那边,若是能找到他们的关防文书和密信,就可以正式向北狄王施压,让他们给朝廷一个说法。”


    苏清晏点点头,靠在马车的软垫上,闭上双眼。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母亲的身影——母亲温柔的笑容、教她刺绣时的耐心、临终前担忧的眼神……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从萧尚书口中问出真相,为母亲报仇雪恨,让母亲在天有灵能够瞑目。


    马车驶回京城时,街道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百姓们不知道十里坡发生的激战,依旧在街边叫卖货物、闲聊说笑,孩子们在巷口追逐打闹,享受着平静安稳的生活。苏清晏看着窗外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正是因为有谢珩这样的忠臣,有无数侍卫的浴血奋战,百姓们才能过上这样安稳的日子。她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和谢珩一起,守护好这份安稳,不让萧党这样的奸臣再危害朝廷和百姓。


    回到相府后,苏清晏第一件事就是去见李伯。李伯听说十里坡设伏成功,萧党余孽被剿灭,激动得老泪纵横,拉着苏清晏的手,不停地念叨:“太好了!大小姐,真是太好了!柳夫人在天有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苏清晏扶着李伯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轻声道:“李伯,这只是开始。等我从萧尚书口中问出母亲去世的真相,真正害了母亲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李伯点点头,擦了擦眼泪,语气坚定:“大小姐,老奴相信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老奴都会支持你,相府的账房也永远为你敞开,只要你需要,老奴随时都能找出萧党当年的罪证。”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刑部每天都会公开审问萧党余孽和北狄使者,萧党与北狄勾结的证据被一一曝光——私售铁器和药材给北狄的账册、北狄使者的关防文书、萧党与北狄往来的密信……每一份证据都让百姓们愤怒不已,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要严惩萧党和北狄使者。


    陛下很快下了圣旨:萧尚书通敌叛国,罪大恶极,判处死刑,三日后在午门问斩;兵部侍郎张大人、户部主事李大人身为朝廷命官,却勾结萧党,泄露朝廷机密,被剥夺官职,关进大牢,等候发落;北狄使者因涉嫌通敌,被押往边境,交还给北狄王,要求北狄王赔偿朝廷损失,并承诺永不侵犯大晋边境。


    圣旨下达的当天下午,谢珩派人来相府,告诉苏清晏,她可以去刑部审问萧尚书了。苏清晏立刻换上一身素色的襦裙,带着春桃,跟着太傅府的侍卫前往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和血腥味。侍卫领着她们穿过一道道铁门,最终停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前。牢房里,萧尚书穿着囚服,头发花白而凌乱,脸上布满了皱纹和污垢,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他蜷缩在墙角,听到脚步声,缓缓抬起头,看到苏清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成了冷笑。


    “是你?苏清晏?”萧尚书的声音沙哑难听,像被砂纸磨过,“你来看我的笑话?还是来炫耀你赢了?”


    苏清晏走到牢房前,隔着冰冷的铁栏杆,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是来问你一件事——我母亲柳氏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她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你通敌叛国的秘密,才被你害死的?”


    萧尚书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苏清晏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氏是病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别血口喷人!”


    “病死的?”苏清晏冷笑一声,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我母亲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病死?而且,她去世前三天,还在相府见过你,你们谈了很久。你敢说,你当时没有对她做什么?你敢说,你没有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害死她?”


    萧尚书沉默了片刻,突然大笑起来,笑声疯狂而凄厉,在阴暗的牢房里回荡:“没错!柳氏的死是和我有关!当年,她发现了我私通北狄、贪污赈灾款的证据,还拿到了我和北狄使者往来的密信,想要上奏陛下!我不能让她毁了我的一切,所以我就给她的茶里下了毒,让她‘病死’!”


    听到这句话,苏清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出,她却感觉不到疼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恨意,“我母亲待你不薄,当年若不是我母亲向父亲举荐你,你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待我不薄?”萧尚书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变得疯狂而扭曲,“她待我不薄,却要毁了我的荣华富贵!我为了今天的地位,付出了多少努力,踩了多少人的尸骨,怎么能让她一个女人毁了?苏清晏,你以为你赢了吗?你赢了又怎么样?你母亲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苏清晏看着疯狂的萧尚书,心中的恨意像潮水般汹涌。但她知道,和这样的人多说无益。她最后看了萧尚书一眼,转身,决绝地走出牢房。


    走出刑部大牢,阳光洒在苏清晏的身上,温暖而明亮。她抬头看向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眼泪终于停止了流淌。母亲,您听到了吗?害您的人终于承认了罪行,您的仇,我终于报了。


    这时,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她面前,车帘掀开,露出谢珩温和的脸庞。他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手帕,递到苏清晏面前:“都问清楚了?哭了这么久,眼睛都红了。”


    苏清晏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嗯,都问清楚了。谢谢你,谢珩。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也查不到真相,也报不了母亲的仇。”


    “不用谢我。”谢珩看着她,眼神温柔,“我们是盟友,更是……朋友。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


    苏清晏看着谢珩温和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温暖。她知道,母亲的仇虽然报了,但她的人生还很长。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会和谢珩一起,守护好京城的安稳,守护好自己的幸福,过上母亲希望她过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