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绣屏!暗藏玄机显巧思
作品:《权臣心尖宠:嫡女她娇软又腹黑》 苏清晏将书房改造成绣房的第二天,太傅府送来了绣架与绷子——皆是用上好的梨木打造,边缘打磨得光滑圆润,绷子上还缠着细软的棉线,显然是特意为绣云锦准备的。春桃帮着把白色云锦固定在绷子上时,指尖触到云锦的质地,忍不住惊叹:“小姐,这云锦也太舒服了吧!摸起来像云朵一样软,颜色还这么正,比咱们府里最好的丝绸还贵气!”
苏清晏正将各色苏绣线按色系分类,闻言抬头看了眼绷上的云锦——白色的锦缎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珠光,经纬交织间能看到细密的暗纹,是南京织造局特有的“通经断纬”工艺,寻常人家连见都见不到。“这是贡品云锦,自然是好的。”她拿起一根正红色的绣线,对着光看了看,丝线的光泽度均匀,捻度紧实,“老夫人是太傅的母亲,又是六十大寿,这屏风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她走到绣架前,手持尖细的绣针,先在云锦上用淡墨轻轻勾勒出缠枝莲的轮廓——主枝从屏风左下角蜿蜒向上,分出三两支侧枝,枝上缀着六朵莲花,或含苞待放,或盛放如盏,莲叶则穿插其间,有的舒展如伞,有的卷曲带露,姿态各不相同。春桃站在一旁看着,只见苏清晏的手悬在云锦上方,手腕轻转间,淡墨便在锦缎上晕出流畅的线条,没有丝毫滞涩,仿佛莲花与藤蔓本就该长在那里。
“小姐,您画得也太好看了吧!”春桃凑上前,指着一朵半开的莲花,“这花瓣的弧度,看着就跟真的一样!”
苏清晏放下笔,用干净的布擦了擦指尖的墨痕:“画只是第一步,绣的时候更要用心。缠枝莲讲究‘枝枝相连,花叶相绕’,针脚不能乱,配色也得有章法——花瓣要从浅粉到深粉渐变,莲叶要分深绿、浅绿,还要用金线勾边,这样才显得立体。”
说话间,管家领来两个丫鬟——一个叫青黛,手巧,擅长理线;一个叫墨书,心细,会剪布裁线,都是苏清晏特意叮嘱要找的“嘴严之人”。两人上前给苏清晏行礼后,便安静地站在一旁,青黛主动拿起分好的绣线,将每捆线都分成更细的丝线,墨书则取来干净的棉布,将绣针、剪刀等工具一一摆放整齐,没有多余的话。
苏清晏满意地点点头,拿起一根浅粉色的丝线,穿进绣针,开始绣第一朵半开的莲花。她用的是“套针”手法,先从花瓣的边缘起针,针脚细密如鳞,每一针都比前一针略短,渐渐向内收拢,绣到花瓣中心时,又换成更细的浅粉色丝线,用“打籽绣”绣出小小的花蕊——颗颗饱满,像是真的能挤出花蜜来。青黛与墨书看得眼睛都直了,她们也是会绣活的丫鬟,却从未见过这般精细的针法,连针脚的走向都透着讲究,没有一针是多余的。
绣到近午时,苏清晏才停下针,指尖已经有些泛酸,指腹上也被针尖戳出了几个细小的红点。春桃连忙递上温热的茶水,又拿出软布帮她擦手:“小姐,歇会儿吧,您都绣了一个多时辰了,眼睛和手都该累了。”
苏清晏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绣好的半朵莲花上——浅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边缘泛着淡淡的光泽,在阳光下看,竟真的有几分通透感。“还得再快些。”她放下茶杯,又拿起绣针,“离老夫人寿辰只有二十九天了,四扇屏风,得抓紧时间。”
正说着,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张姨娘尖利的哭喊:“苏清晏!你给我出来!语然都饿了两天了,你还不让人送吃的,是想把她饿死吗?我要去老太太面前告你!我要去宫里告你!”
苏清晏绣针一顿,眉头皱了起来。春桃立刻气鼓鼓地说:“小姐,肯定是张姨娘见二小姐绝食没用,又来闹了!我去把她赶出去!”
“不用。”苏清晏放下绣针,用棉布轻轻盖住绣好的部分,“让她闹,我倒要看看,她能闹到什么地步。”
她走出绣房时,张姨娘正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拍着大腿哭喊,周围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丫鬟仆妇,有人窃窃私语,有人面露鄙夷。张姨娘见苏清晏出来,立刻止住哭,爬起来冲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抓她的衣裳:“苏清晏!你这个毒妇!语然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苏清晏侧身避开,眼神冷得像冰:“张姨娘,说话要讲证据。二小姐是因偷我母亲的簪子,还倒打一耙,才被老太太禁足罚抄《女诫》,这是老太太的意思,跟我有什么关系?至于绝食,是她自己要闹,我没逼她,更没不让人送吃的——厨房每天都把饭送到东跨院门口,是她自己不吃,难道要我喂到她嘴里?”
“你胡说!”张姨娘红着眼睛,指着周围的仆妇,“她们都看到了,厨房根本没送过饭!你就是故意虐待语然!”
“哦?”苏清晏看向站在人群后的厨房婆子,“王婆子,你来说说,这两天有没有给东跨院送过饭?”
王婆子连忙上前,躬身道:“大小姐,奴婢每天午时和酉时都会把饭菜送到东跨院门口,有米饭、有青菜,还有肉,可二小姐说不吃,还把饭菜都打翻了,奴婢们也没办法。”
周围的仆妇们也纷纷点头,有人小声说:“是啊,昨天我还看到二小姐把饭菜泼到地上了。”“张姨娘就是想讹大小姐。”
张姨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苏清晏会让王婆子出来作证,更没想到周围的仆妇会帮着苏清晏说话。她愣了愣,又撒起泼来:“就算送了饭,那也是馊的!语然怎么能吃馊饭?苏清晏,你就是想害她!”
“是不是馊饭,去东跨院看看就知道了。”苏清晏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就去,若是饭菜是馊的,我任你处置;若是好的,你就给我安分点,再敢在院里哭闹,我就按家规处置你——相府可容不下撒泼打滚的姨娘。”
张姨娘被苏清晏的气势震慑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她知道,东跨院门口的饭菜都是好的,是苏语然自己不吃,若是真的去看,她只会更难堪。周围的仆妇们看她的眼神也越来越鄙夷,有人甚至开始小声嘲笑。张姨娘再也待不下去,狠狠瞪了苏清晏一眼,转身灰溜溜地跑了。
看热闹的仆妇们也纷纷散去,青黛和墨书扶着苏清晏回了绣房。春桃气得还在念叨:“张姨娘也太过分了!总是帮着二小姐找事,下次再这样,就该好好罚她!”
苏清晏拿起绣针,继续绣莲花,语气淡然:“不用跟她们一般见识,她们闹够了,自然会老实。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绣屏风吧。”
接下来的几天,苏清晏每天都待在绣房里刺绣,除了吃饭和休息,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绣屏风。青黛和墨书也很尽心,青黛理线理得又快又好,每根丝线都分得均匀,从不出错;墨书则把工具收拾得整整齐齐,还会提前把第二天要用的绣线准备好,让苏清晏省了不少心。
到了第七天,第一扇屏风上的缠枝莲已经绣好了大半——六朵莲花绣好了四朵,莲叶也绣好了大半,藤蔓蜿蜒其间,用金线勾了边,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苏清晏看着绣好的部分,满意地笑了笑,她拿起一根金色的丝线,开始在一朵盛放的莲花花瓣里绣极小的“寿”字——这个“寿”字只有指甲盖大小,笔画纤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春桃凑过来,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小姐,您在绣什么呀?我怎么没看到?”
苏清晏笑着指给她看:“在花瓣中间,用金线绣的‘寿’字,要仔细看才能看到。”
春桃睁大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那极小的“寿”字,忍不住惊叹:“小姐,您也太厉害了吧!这么小的字都能绣出来,还绣得这么好看!”
“这是给老夫人的寿礼,自然要用心。”苏清晏又拿起一根绿色的丝线,在一片莲叶的脉络里绣了一只小小的蝙蝠,“除了‘寿’字,还要绣些蝙蝠、如意,寓意福寿如意。”
青黛和墨书也凑过来看,看到花瓣里的“寿”字和莲叶里的蝙蝠,都忍不住赞叹苏清晏的心思细腻。墨书小声说:“大小姐,您想得真周到,老夫人看到这些,肯定会很高兴的。”
苏清晏笑了笑,没有说话。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玄机”要藏——在屏风的右下角,绣一个小小的盾牌图案,盾牌上绣着“谢”字,代表谢珩的军功。这个图案要藏在一片卷曲的莲叶阴影里,比“寿”字还要小,只有仔细找才能发现。她要让谢珩知道,她不仅懂刺绣,还懂他的军功,懂他的不易,这样才能让他真正把她当成盟友。
又过了五天,第一扇屏风终于绣好了。苏清晏把屏风从绷子上取下来,挂在书房的墙上——白色的云锦上,缠枝莲栩栩如生,粉色的花瓣、绿色的莲叶、金色的藤蔓,搭配得恰到好处,花瓣里的“寿”字、莲叶里的蝙蝠和如意,虽然小,却精致无比。春桃、青黛和墨书站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这屏风上的“莲花”。
“小姐,这也太好看了吧!”春桃激动地说,“老夫人肯定会喜欢的!太傅大人也会喜欢的!”
苏清晏看着屏风,轻轻舒了口气。这十几天的辛苦没有白费,第一扇屏风绣得很成功。她喝了口茶水,休息了片刻,又拿起第二扇屏风的云锦,开始勾勒轮廓。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大小姐,太傅府的小厮来了,说太傅大人让您去一趟太傅府,有要事相商。”
苏清晏愣了愣,谢珩怎么会突然让她去太傅府?难道是关于老夫人寿宴的事?还是有其他的事?她放下笔,对春桃说:“帮我换件衣裳,我去看看。”
春桃很快帮苏清晏换了件淡紫色的襦裙,又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插了支珍珠钗。苏清晏跟着太傅府的小厮走出相府,坐上车后,心里一直在思索谢珩找她的原因。她隐隐觉得,这次去太傅府,可能不只是简单的“要事相商”,或许与朝堂上的事有关,也或许与萧家有关。
马车驶进太傅府时,苏清晏看到府里的丫鬟仆妇们都在忙碌,有的在打扫庭院,有的在布置花灯,显然是在为老夫人的寿宴做准备。小厮把她领到正厅,谢珩正坐在正厅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奏折,眉头皱着,神色看起来有些凝重。
“太傅大人。”苏清晏走上前,屈膝行礼。
谢珩抬起头,看到她,眉头舒展了些,放下奏折,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苏大小姐,坐吧。今日找你前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苏清晏坐下,心中疑惑更甚:“太傅大人请讲。”
“再过几天就是母亲的寿宴,萧尚书会带着萧煜来赴宴。”谢珩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几分锐利,“萧煜肯定会找机会为难你,我担心你应付不来,想提前跟你说一声,若是他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我会帮你。”
苏清晏愣了愣,她没想到谢珩找她,是为了提醒她防备萧煜。她心中一暖,却也有些疑惑:“太傅大人怎么知道萧煜会找我麻烦?”
“萧煜心胸狭窄,你退了他的婚,还让他在京城丢了脸,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谢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且,萧尚书最近在朝堂上处处针对我,想找机会打压我,他们很可能会借着寿宴的机会,找你的麻烦,进而牵连相府,让相府与我产生嫌隙。”
苏清晏这才明白过来,萧煜找她麻烦,不仅是为了私仇,更是为了帮萧尚书打压谢珩。她眼神变得坚定:“多谢太傅大人提醒,我会小心应对的。萧煜若是敢找我麻烦,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谢珩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满意地点点头:“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还是要小心些,萧煜和萧尚书都不是好对付的人。寿宴那天,我会多留意你那边的情况,若是有什么事,你就给我递个眼色。”
“多谢太傅大人。”苏清晏起身行礼,“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府了,还要抓紧时间绣屏风。”
“好。”谢珩点点头,示意小厮送她出去,“路上小心,寿宴那天见。”
苏清晏坐上车,回相府的路上,一直在思索谢珩的话。萧煜和萧尚书想借着寿宴的机会找她麻烦,进而牵连相府和谢珩,这确实是个麻烦。不过,她也不会怕——她有证据证明萧煜私通,还有证据证明萧尚书贪污,若是他们敢找她麻烦,她就把这些证据公之于众,让他们身败名裂。
回到相府,苏清晏没有再继续绣屏风,而是把春桃叫到身边,让她去查萧尚书贪污的更多证据——尤其是去年江南水灾时,萧尚书贪污赈灾粮和赈灾款的证据。她知道,只有掌握足够多的证据,才能在寿宴上彻底打败萧煜和萧尚书,也才能真正帮到谢珩,让他把自己当成真正的盟友。
春桃领命去了,苏清晏坐在绣房里,看着第一扇绣好的屏风,眼神变得深邃。她知道,寿宴那天,将会是一场硬仗,不仅关乎她的名声,关乎相府的声誉,更关乎她与谢珩的联盟。她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