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蝙蝠侠还是成功和戈登建立了信任关系——在妖精骑士因为蝙蝠侠充满着不赞成意味的目光下停止输出她那些足以摧毁正常人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的话语之后。


    “……我能理解你们想做什么，但是——”戈登还没说完话，就发现蝙蝠侠和妖精骑士已经从他的眼前消失了，于是戈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就当我是福尔摩斯认识的雷斯垂德吧——希望他们能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毕竟现在的哥谭黑、帮几乎可以说是和政客们平分了这个城市的统治权……不，已经是连政客都要向黑、帮低头的世界了。”


    “虽然没有哪一个黑、帮可以直接做到一手遮天的程度就是了。”


    尽管真情实感地抱怨过不能用妖精国对待妖精们的手段去对待生存在哥谭市的人类，但妖精骑士还是知道不能行使奇迹的人类不管想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时间的事实的——于是，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妖精骑士依旧很安分地在跟着蝙蝠侠处理街头巷尾的小混混。


    另外，因为现在的哥谭对迪克来说仍不安全——普通小混混级别的拦路抢劫对于大部分哥谭市民来说属于日常生活中的安全范围——所以他暂时和当年社会化程度远比现在更加差劲的莉可丽丝一样被留在了韦恩庄园里，靠家庭教师来教授知识。


    虽然托马斯和玛莎提过可以聘请专业的家庭教师，但这份工作最终还是被阿尔弗雷德、亚兹拉斐尔和克劳利一起承包了。


    ——神秘侧和科学侧的知识分开教实在太麻烦了还是混一起说吧。


    基于以上这样的理由，克劳利带着亚兹拉斐尔跟阿尔弗雷德一起组成了迪克的家庭教师团队。


    就在这样的，几乎可以被称为千篇一律的日子中，韦恩庄园迎来了计划中举办社交宴会的日子。


    “所有人听着！”早餐时间，玛莎大声地对准时围坐到餐桌边的众人宣布，“今天禁止做一切会破坏你们形象的事情——虽然宴会是在晚上八点正式开始，但在下午茶时间就会有客人抵达韦恩庄园，说不定还有一些媒体会从上午就开始拍摄。”


    “我请了专业的造型团队，之前定制的礼服也已经送到了——阿福把它们安放得很完美。”


    “所以，所有人在造型做完之前不准离开房子进入庭院；就算脸要僵了也不能不保持微笑——除非你们真的不喜欢那个人，我和托马斯还是有办法替你们拒绝一些你们不喜欢的家伙的。”


    “至于其他部分——年轻人就尽情享受这场宴会吧。”


    等到韦恩庄园内的所有人都被玛莎请来的专业团队摆弄完毕之后，时钟的所有指针都已经重叠在了同一个数字上。


    “我还是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迪克跟在布鲁斯和莉可丽丝的后面，有些不适应地扯着自己身上深蓝色的外套，“感觉有点拘束。”


    “我就说迪克很像小时候的你。”莉可丽丝闭起一只眼睛，歪着头对走在身边的布鲁斯说。


    “我八岁的时候出席宴会就打领结了。”布鲁斯冷静地说。


    “看来那是你自己强烈要求的。”莉可丽丝往后看了眼迪克胸前像是兔耳朵一样随着走路的动作一蹦一跳的领巾，“要知道给迪克配领巾这件事可是玛莎妈妈的决定。”


    “……迪克，你饿了吗？”布鲁斯选择不和莉可丽丝继续有关领巾的话题，扭回头去问跟在他们后面的迪克，“我们可以在出门迎接媒体的闪光灯之前先溜去厨房……”


    “我已经准备好合适的食物了。”等在楼梯下面的阿尔弗雷德终止了布鲁斯带头溜去厨房偷吃的计划。


    “我爱你，阿福。”布鲁斯说。


    “玛莎妈妈没把阿福也抓走吗？”莉可丽丝小心地提起裙子走下台阶，“当然，我也想吃一些阿福做的点心。”


    “事实上，玛莎夫人也给我安排了相应的造型。”阿尔弗雷德对莉可丽丝挑了挑眉，“但我提前准备好了。”


    “是玛格丽特饼干，我想你们应该会喜欢的。”


    于是，在正式出门之前，得到了阿尔弗雷德的许可的布鲁斯、迪克和莉可丽丝先在厨房里像是仓鼠一样分完了一盘玛格丽特饼干。


    “今天真是在哥谭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在从房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布鲁斯这么说。


    “就像从今往后这座城市将会毫无阴霾一样。”莉可丽丝略过被黑色的哥特式铁栅栏挡在外面的媒体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在庄园大门那看到了正在和已经抵达的客人寒暄的托马斯和玛莎。


    “这会成为一个好的开头。”布鲁斯放轻了声音，以免被外面的小报记者利用从韦恩庄园里飘出去的只言片语造谣，“我想你应该不是在说反话吧？”


    “我是真心那么希望的。”莉可丽丝低头看向脚下的影子，拉起隔绝声音的简易结界，“毕竟，就算我的记忆里缺失了一部分……我也不希望我所重视的对象像是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一样，永远重复着徒劳无功的行动。”


    ——我不希望你的理想被你希望拯救的、你想要保护的……还有你想要信赖的对象背叛。


    “我不能像我的前代那样看到过去、未来、还有现在的一切，我能看见的只有现在站在我眼前的你。”莉可丽丝抬头直视着布鲁斯的眼睛，“我希望你不会背离自己的理想，不会背叛自己的心，永远不会放弃描绘幸福的梦『世界』——”


    “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会行向何处，所以我只是在祝福你而已。”


    “就像睡美人一样，哪怕你的理想可能因为某些事件濒临破灭——但请相信，会有和你一样爱着这个梦『世界』的人来拯救祂的。”


    “你……”布鲁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被踮起脚的莉可丽丝笑着用手指抵住了嘴唇。


    “唯有自己的事情是无法预知的。”像是其他的乐园妖精一样早已知晓了独属于自己的使命的莉可丽丝对布鲁斯做出忠告，“所以我无法预知哥谭这片土地的未来，也无法预知这个星球的结局——但你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类。”


    “虽然你的理想因为和土地本身紧密相关所以无法预测走向，但在私生活方面的占卜还是很可信的哦？”


    “……我也没有想怀疑你之前得到的那个占卜结果。”布鲁斯笑着叹了口气，看着莉可丽丝撤掉隔音结界，“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迪克也一起。”


    在媒体记者们的闪光灯下，刚刚结束了一段寒暄的玛莎和托马斯转过身来，对朝着大门走来的韦恩庄园的年轻人们露出了明亮的笑脸。


    在经历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之后，哥谭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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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社会人士已经全部到场——在宴会正事开始前的最后这点时间，是拿到了不记名邀请函的、地位相对而言没有那么高的人们的入场时间。


    不是很喜欢跟大部分满嘴谎言的人类接触的莉可丽丝就在入场的人们里发现了戈登的身影。


    “今天我可以只出场一会就回去吗？”莉可丽丝从窗外收回目光，向玛莎确认。


    “毕竟和那些人打交道的场合总是充满了谎言。”托马斯往下面的宴会厅看了一眼，“我们都知道要和那些人面对面的话，会对你的眼睛造成伤害。”


    “所以等我们介绍完你，你就可以离开了。”玛莎又对布鲁斯眨眨眼，“除了迪克以外，你们两个都可以早退——记得注意安全。”


    “我会的，妈妈。”布鲁斯说。


    “哥谭真是难得有这样持续而长久的好天气。”克劳利和亚兹拉斐尔站在宴会厅的角落，看着窗外连一片乌云也没有的夜空，“就像那个奇迹降临的夜晚一样。”


    “——很幸运，今天能有一轮和那天晚上相差无几的月亮。”


    没有仰望天空的兴趣的人们没有看到，今天的月亮，是一轮散发着莹莹蓝光的满月。


    时间来到八点，托马斯和玛莎对宾客们宣布了宴会的正式开始，并按照年龄顺序向宾客们介绍韦恩庄园里的年轻人——首先，是对于大部分知道韦恩家族的人来说都很熟悉的在高中毕业后莫名其妙跑出去环游了四年世界的布鲁斯。


    “是的，我回来了。”在父母的介绍下，布鲁斯笑着对宾客们这么说。


    与此同时，关注着在场所有人的布鲁斯在宾客们之中又发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人。


    “妈妈。”


    布鲁斯当众摆出一副要和玛莎说悄悄话的样子，得到了宾客们善意的笑声——他凑到玛莎的耳边，小声说：“我要稍微留一下——我发现了一个除了戈登之外同样值得注意的人。”


    “我知道了。”玛莎点了点头，“我会转告给她的。”


    于是宾客们的注意力又转移回负责介绍家族成员的托马斯的身上——与此同时，明亮的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灯火通明的宴会厅内。


    “莉可丽丝·韦恩，毕业于马萨诸塞州的密斯卡塔尼克大学心理学专业。”托马斯顺畅地背出由克劳利制作的莉可丽丝的身份背景，“是我们在英国的远房亲戚，目前在韦恩庄园暂住。”


    “初次见面，我是莉可丽丝·韦恩。”莉可丽丝走到托马斯的身边，定制的礼服在月光下绽放出如同月光一般梦幻的色泽，“很高兴能在哥谭认识这么多优秀的人。”


    就像十四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月光下的乐园妖精剥夺了所有直面了她的光辉的人类的理智——就像传说中诅咒了罗马皇帝，让那位皇帝陷入疯狂的月光一样。


    不论人类的文明如何发展、不论人类的历史如何延续——


    人类脚下的大地永恒不变，正如高悬于夜空之中的那轮月亮一样。


    所以——


    『哪怕路途遥远，也愿你不要遗忘那片月光。』


    某位不谙世事的深闺公主，曾在知晓新的乐园妖精带着与圣剑和圣枪都无关的使命诞生后，为已经离开了诞生之地的乐园妖精送上了这样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