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作品:《被皇兄觊觎多年后》 她看了看自己的伤,她还想打回去。但她必然是不敢真的说出来的。
安玥摇摇头。
曲闻昭笑了笑,“我明白了。”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鱼袋,递给安玥。那鱼袋是织金锦缎所制,袋口缀有珍珠流苏,瞧着极为精致。
鱼袋入手,有些沉甸甸的。安玥将它打开,露出半截鱼符,鎏金的符身刻有鸾鸟纹。鱼符完整取出,可见那上面刻着安玥的封号,又用正楷清晰刻着铸造年月,“大和门外左羽林军,随身通行”等字。
安玥自然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但看清大和门外左羽林军这八字,她心念仍是一动。这是可以调动京中部分羽林军的意思。
曲闻昭觉身前一重,一人抱住自己。
“皇兄最好了。”
他眸光里夹着笑,抬手似想抱住她。手甫一抬起,怀中暖意抽离,便见安玥突然掀开帷幔,跳下了榻。不远处,一只雪白的狸奴不知何时靠近了床榻。
安玥弯腰用小臂将它抱起,高兴道:“你从何处进来的?窗么?”
“喵。”
“好乖。”
曲闻昭轻捻着指尖,神色淡淡,不见喜怒。紧接着似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蹭过手背,安玥将咪儿递到他怀里,“皇兄你摸摸,它是不是很可爱?”
曲闻昭眉心止不住蹙了瞬。这具身子他用了数次,还是第一次如此近地接触。
这厢安玥心想的却是,咪儿不会像咄咄那般口吐人言,总不至于再出差错。
却不想咪儿在曲闻昭怀里待不久就要跳下来。
“喵——”它一个劲挣扎,却挣脱不开。安玥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咪儿像上回抓伤何元初那样,再把皇兄抓伤了。
却见皇兄抬手,在咪儿后颈处不轻不重拍了下,原本闹腾的狸奴竟安生了下来。
安玥先是一怔,旋即松了口气。
曲闻昭坐在那,汉白玉色的长袍一丝不乱,他一只手不轻不重抚过狸奴的脊背,咪儿窝在他怀里,时不时试探性地蹭蹭他掌心,“它若抓伤了我,你待如何?”
安玥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罚它不准吃饭!”
曲闻昭轻轻笑了声:“但我已经被抓伤了。”
安玥闻言一惊,想起咪儿的爪子是有许久未修剪了,忙上前,“什么时候,我看看。”
曲闻昭由着她轻轻抓着自己的手端详,“关心我?”
安玥听出他含笑的语气,猜出什么:“皇兄没受伤吗?”
“你不开心?”
安玥微笑看他。
她蹲下身,抬起手背蹭了蹭咪儿的脑袋,“它白日里可亲人了,只是夜里不知怎的会转性。”
“那你是喜欢白日的它,还是夜里的?”
安玥觉得皇兄问得有些怪,“有区别吗?都是它。”
“咪儿原本是父皇送我的,陪了我许多年了。冬日里我们抱在一起取暖,夏日我们便在院子里纳凉,我不高兴的时候它便在边上陪着我,昨日受了伤,它也替我上药。虽然它偶尔有些顽皮,但我还是很喜爱它。撒泼打滚也好,娇矜也罢,无论它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它。”
曲闻昭抚着狸奴的手微顿,看她,眸中似有笑意:“那你会一直陪着他吗?”
“自然。”安玥仰头看他,眉眼微弯,眼中似有细碎微光,“安玥也会一直陪着皇兄。”
他缓缓抬起手,在安玥面颊上不轻不重捏了下。他伸手牵她起来,到案边坐下。咪儿从曲闻昭手中跳下,逃也似的窜回偏殿。
那里有许多吃食。
曲闻昭到柜旁,从柜屉中取出三个纸包。
“皇兄,这是什么?药吗?”
曲闻昭将那褐色的纸摊开,露出粉末状的东西。他将那东西递至安玥手中,“闻一下。”
安玥虽有些不解,但仍是照办了。她鼻尖待要凑近纸畔,额心一凉,一只手抵着她的额头,将她往后推了推,“太近了。”
安玥闻到些许气味,苦味里透着些凉气,若不细闻,几乎闻不出,“这是什么?”
“蒙汗药。”
安玥手一抖,险些将东西撒出去,“那那那……”
“只是些粉末,你离得远,无事。”曲闻昭在她身侧坐下,“只是要你记得这个气味。”
“为何要记得?”
“你来日若遇上,便能闻得出来。这样的剂量,若是于密闭之处点燃,半炷香便会倒下。若能察觉,便多一线生机。”
安玥仰头看他:“可世上不只有这一种迷药。况且这些不是应该都制成无色无味的吗?”
“没有无色无味的药,如果有,也是味道极淡,混在饭食中,你尝不出。”
曲闻昭抬指触到她后颈,若有若无捏了捏,似浑然未察觉安玥不满的眼神,“是不止这一种,但这是宫里最常用的。”
安玥未细想皇兄说的这个宫指的是哪个宫,她看向案上另两只纸包,“那这些是什么?”
曲闻昭抬手拿过中间那只,修长的指打开纸包,放到安玥鼻前不远不近的位上。
有了前车之鉴,安玥亦不敢太靠近,她轻轻嗅了嗅,“有点苦…闻起来有些刺人。”她捂住鼻,“皇兄,这个是什么?”
“软筋散。”
安玥点了下头,接连两包药,她闻了也未觉得有什么不适,便大了胆子。她身子微微前倾,盯着最后一个纸包,“最后一个呢?”
曲闻昭眸光落在她侧颜上,琼鼻下是朱红的唇,他唇角微牵,“打开看看。”
神神秘秘的。安玥想抬手,方想起还有伤。她便将手交叠在腿上,看向一旁的人。
曲闻昭将那纸包拿起,摊开,瞧见里面褐红的粉末,她稍凑近了些,未闻出什么味道,见皇兄未制止,又贴近了些,这回闻到一股甜腻腻的香气,有点像某种花,但安玥一时想不起。
她又细嗅了下,耳边传来温和的嗓音,“是合欢散。”
安玥一双狐狸眼瞪大,身子忙往回一靠,眼见着要撞着后壁,一只手及时贴住她头。她甫一抬眸,撞进一双含笑的漆眸。
不知是否是适才离得太近,她心跳得飞快,面颊亦有些发烫。
“皇……皇兄怎得不早说?”
“是皇兄提醒得迟了,妹妹可有觉得何处不适?”
安玥觉得心“咚咚”直跳,这会有些心烦意乱的,她调了调气息。不知是否是炭升得太足,她觉得有些热。
好在只是热,未像上回那般。
她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凤眸,好不容易调好的气息又有些不畅了,安玥身子往边上挪了挪,错开眼神,“还……还好。”
曲闻昭垂眸,看见她一手不自觉拽着自己的裙摆,指节都有些泛白。他轻捏她手,似怕她疼痛,指尖稍用了些巧劲,将她的手从衣裙上分开。
安玥面上刚压下的绯意,又涌了上来。她强装镇定笑了笑,抬起手,去拿桌边的茶盏,茶水倒了大半杯,她端起递至唇边,呷了一口。
“这是我的杯子。”
安玥动作一僵,指腹被灼到般,忙将茶盏放下,不想因动作太过慌乱,茶水还溅了一些到裙上。
她垂头盯着被洇湿的衣裙,“安玥回去换身衣裳,可否先告退?”
曲闻昭目光若即若离在她后颈处停了瞬,放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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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禄进了殿,便见陛下坐在案后,手里拿着一只钗子。那钗子瞧着有些眼熟。
他来不及细看,一双凤眸扫了过来,他忙问:“陛下,那两名女官怎么处置?”
曲闻昭将手中的钗子收入木匣中,木匣底下是一叠厚厚的纸,纸上有漆黑的字迹,“杖三十,逐出宫。”
“奴婢明白。”
这宫中门道多着,三十大板打完,人就算不死,只怕也是要落下病根。再被逐出宫去,下半辈子才是真的难捱。
太极殿。
脚下金砖铺地,头顶是一盏盏盘龙垂灯。汉白玉丹陛两侧,对称列着十二根盘龙柱之上,往上正中央是一只九龙宝座,椅背浮雕五爪金龙,口衔明珠。
一人坐在上面,玄色的龙袍自然垂下,他身后是九龙壁,龙首高昂,爪握玉璧,一双龙目凝视着台下。
殿中两列站满了大臣。
“前些时日,两江总督上奏,属地灾荒严重,眼下粮草、赈银需户部即刻调拨。”曲闻昭目光扫过台下,最后落在赵允面上,他坐在那,却不怒自威:“刘尚书,总督奏报里说,赈灾物资卡在复核流程,半月未动。御史台的核查,当真繁琐到误了民命的地步?”
朝中众人听到这一句,已是心思各异。前些时日,户部便请奏过,言及户部统筹全国财政,常因御史台核查过繁、流程冗杂耽误事体。请求将户部与地方藩司、盐铁转运使的对接权直接划归尚书府,无需事事经御史台复核。
刘允叩首,言辞恳切:“陛下明鉴!御史台核查流程确是太过严苛,一笔赈银需经三道文牒、五位御史签字,地方急等救命,文书却在京城来回周转。非常时期当用以变通之法,臣以为,此举也是为了即刻调度物资,解两江百姓于倒悬!”
左侍郎亦躬身:“臣附议。”
曲闻昭面上喜怒不辨,只悠悠问道:“诸位都是这么以为的?”
御史终于压着眉眼冷色站出:“陛下,御史台行监察之责本是定例,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以权谋私,行贪腐之事。”他手执象笏,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允一眼:“今日刘大人张口闭口谈流程冗杂,究竟是御史台多事,还是有人想绕过监察、自行其是?”
左侍郎不冷不热反呛了一句:“吴大人莫要小人之心。”
御史亦不再留面子:“御史台掌监察之权,乃太祖定下的规矩,为的就是防微杜渐、杜绝贪腐。你要将地方财政对接权独揽尚书府,置监察体系于何地?!”
“你!”
“行了。”曲闻昭终于抬眼打断。
殿内再度死寂,几人胸口憋着口气,等着皇帝下文。
“刘爱卿年纪也大了,户部琐事繁杂,日日应对地方、对接监察,确实辛苦。孤素来体恤老臣,现封你为从二品荣禄大夫,兼管皇家内库,专司收支登记。内库关乎皇室体面,非老成持重者不能胜任,也算不负你多年为官之功。”
他话音刚落,传旨:“即日起,命翰林院编修何元初署理户部尚书,总领户部事务。刘尚书不必再干预户部任何事务,地方对接、财政核查仍归御史台与何编修暂管。”
何元初躬身,“是。”
此言一出,一行人面色俱是变了几变。二品荣禄大夫是个什么东西?空有一个名头罢了。监管内库看似被予以重任,却只被授予掌管登记之权,在朝中行事,无异于处处受桎梏。
赵允面上青白交错,他双拳紧握,却只能颤颤巍巍跪下,强忍心绪谢恩。
慈元宫。
“砰!”
杯盏被狠狠砸碎在地,四分五裂。四周侍女听见这一声,忙不迭跪下,“娘娘息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