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再求一次

作品:《回京后白月光她失宠了

    沈惊鸿眼角的余光扫过石榴树下。


    阮清月低头专注地捧着茶杯,好像在研究上面的图案。慕流光站在几步外,肩背绷得笔直,眼神时不时往阮清月那边飘,却始终没敢靠近。


    沈惊鸿哪里看不出这两人的别扭。


    她悄悄抬肩,用胳膊肘碰了碰正蹲在地上整理衣箱的于衡,下巴朝石榴树方向努了努,示意他看向对面的两人。


    同时,她大声说话:“于衡,你瞧瞧陛下赏的这院子!看着气派是气派,但连个像样的小花园都没有。慕兄这样高雅的人,平时养花种草都没地方去。”


    于衡正蹲在地上叠衣服,被她这么一撞,手里的锦袍差点掉在地上。


    他茫然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疑惑,“啊?”


    他疑惑地看向慕流光,心道他怎么不知道统领是个爱养花种草的高雅之人。


    “你傻啊你,”


    沈惊鸿趁着弯腰捡锦袍的功夫,扯着于衡的袖子,低声道:“赶紧找个由头带我去后花园,别留在这碍他们的眼。”


    “哦?哦!”


    于衡才反应过来,故意把声音喊得让院子里的人都听见:“沈小姐这话就不对了,这院子是陛下御赐的,陛下英明神武,选的院子定是最合统领心意的。花园就在后面,不信我这就带你去看。”


    “嗬,我才不信!走!”


    “走就走!”


    两人吵吵嚷嚷地绕过院角,身影很快消失在后院方向。


    慕流光站在原地,心里悄悄给沈惊鸿比了个大拇指。


    他早就想和阮清月单独相处了。


    可等院子里彻底静下来,只剩下他和她两人时,方才因有人解围而放松的心情,又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变得有些不自在。


    氛围一下子沉寂下来。


    “阮,阮小姐。”慕流光率先开了口,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发颤,连舌头都像是打了结。


    阮清月放下茶杯,看着他:“嗯?”


    她以为他终于要提昨日的事了,指尖悄悄握紧了茶杯底沿。


    慕流光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原本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话,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他想问昨日我是不是说要娶你,想问你是不是答应了,可话到嘴边,又怕只是自己昏沉中的臆想。


    万一只是梦,他这么问出口,岂不是唐突了她。


    又万一不是梦,自己说了她也记着,却觉得他是故意装傻,反倒会觉得他轻佻浪荡。


    或者她并不愿意,本来此事已经过去,现在他又重新提起,那他们两人好不容易熟识起来的关系又要陷入尴尬之中。


    短短两句话,比他从前行军打仗以百抵对方上千人,还要让他为难。


    张口的瞬间,那些话到了嘴边又拐了弯,“阮小姐今日瞧着,要比从前憔悴许多。”


    阮清月心底刚升起的那点期望,像被冷水浇过般瞬间熄灭。


    她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失落,声音平静得没什么波澜,“因担心家父被北戎刺杀案连累,昨夜辗转反侧,没有休息好。”


    慕流光没听出她语气里的疏离,只当她是真的担心阮父,立刻笃定地安抚道:“阮小姐放心,太子英明神武,定会查清此案,不会让无辜之人受牵连,更不会连累到阮大人。”


    阮清月不知道他为何能这么肯定太子的事。她不想再提刺杀案的事,也不想再继续这尴尬的闲聊,便主动转移了话题。


    “还没来得及恭喜慕统领,不仅升了官,还进了内廷当御前一等侍卫,往后前程定是不可限量。”


    慕流光这才听出她语气里的生疏,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都是陛下厚爱,算不上什么。”


    风吹的头顶的石榴树枝簌簌作响。


    在重新恢复的寂静中,阮清月站起身,“既然慕统领身体已无大碍,那我就先回府了。惊鸿那边,还请你转告她一声。”


    “别。”


    看着她的动作中似乎带着决绝的意味,慕流光的心一慌,向前走了两步,“阮小姐,等等!”


    阮清月停下脚步,侧过脸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统领还有事?”


    慕流光脑子飞速转动,慌乱中只能抓着仅有的话题:“还没谢谢你,昨日送来的粽子糖,很甜。”


    阮清月的声音依旧平淡,“不过是我随身带着,哄小孩子的东西。统领喜欢,就是那些粽子糖的荣幸。”


    不,不是这样的。


    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客气,不该是这样的疏离。


    他看着阮清月重新转过去的背影,那弧度和昨日他精神恍惚陷入梦境时,看到的背影一模一样。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昨日的疼痛、昨日的昏沉,还有昨日那句没敢确认的回应。


    慕流光来不及细想,来不及确认,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心中的话脱口而出,连称呼变了都没有发现:“清月。”


    阮清月的身体僵了一下,脚步彻底停住,却依旧没有转身。


    慕流光看着她的背影,思绪仿佛也回到了昨日小院的房间里。


    这一次,他没有昏沉,没有犹豫,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阮小姐,我想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怕她误会,他立刻补充,语气里满是郑重:“我保证,婚后你不必在乎那些虚名礼教,不必被阮家小姐的身份束缚,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会护着你,不让任何人委屈你。”


    说完,他紧张地攥紧了手,声音放得很轻,“可以吗?”


    阮清月背对着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疼,却比不上心里的悸动。


    携春殿上,慕流光挥刀杀敌时的英勇。昨日小院里,他昏沉中告白的真诚。此刻身后,他清晰而郑重的承诺。


    那些被她刻意压下的澎湃情绪,又在心底蠢蠢欲动,催促着她回应。


    这一次,她轻轻张开嘴,三个字清晰地飘进慕流光耳中:“我愿意。”


    没让她再等待他的回应,身后立刻传来慕流光激动的粗喘声,“真的?谢谢,谢谢你。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阮清月低下头,看着自己慢慢松开的手,掌心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那我过两日就去阮府提亲?”慕流光的声音里满是急切,恨不得立刻把婚事定下来。


    阮清月却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多了几分考量:“先别。”


    怕他多想,她解释道,“我先前和李家有过婚约,前不久才退了亲。若是现在就提亲,时间太紧,祖母和父亲定不会同意,还会惹来闲话。”


    慕流光这才想起她退亲的事,心里的急切慢慢平复下来。


    他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心意,还要考虑她的处境。他走上前两步,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语气郑重:“好。”


    听他如此顺从自己,阮清月转身抬头看他,目光恰好撞进慕流光的眼睛里。


    那双眼平日里总是带着武将的锐利,此刻却亮得像落了满眶星光,连带着眉梢都染上了藏不住的笑意。


    她被这直白的欢喜逗得失笑,声音里带着点浅淡的嗔意:“我答应你,你这么开心?”


    慕流光几乎是立刻点头,喉结动了动,语气郑重得像是在立誓:“是我这辈子,最要紧的事。”


    “最要紧的事,”阮清月轻轻重复了一遍,像是质问,又带着娇气,“那你怎么还能轻易忘了昨日的话?”


    这话一出,慕流光脸上的笑意顿了顿,随即心里悄悄泛起窃喜。


    阮清月一向是个稳妥之人,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现在会这么问,定是在乎他的,在乎他有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下意识往前凑了半步,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动作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谦,却满是珍视:


    “你于我,就像天上的明月,干净又高贵。我不过是个从边关来的武夫,手里握惯了刀枪,平日里我连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是僭越,哪敢轻易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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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娶的心思。昨日昏沉里说了那句话,醒了还以为是做梦,怕唐突了你,更怕你觉得我痴心妄想。”


    他说着,眼神微微垂下,落在阮清月的裙摆上,耳尖悄悄泛红。


    这话里有自谦,有忐忑,却藏着最直白的心意。


    不是他忘了,是太珍视,反倒不敢确认。


    阮清月看着他紧张得嘴唇紧抿的模样,心里那点因遗忘而起的小委屈,瞬间散得干干净净。


    她轻轻抿了抿唇,声音放得软了些:“既是要紧的事,往后便别再忘了。”


    慕流光猛地抬头,眼里的星光更亮了,他用力点头,像是怕她反悔:“记着,这辈子都记着。”


    阮清月垂眸,耳尖泛着红。


    慕流光盯着她,眼神温柔得像要滴出水来。


    两人含情脉脉的样子,成功落入院角里偷看的沈惊鸿和于衡的眼里。


    沈惊鸿蹲在地上,笃定地道:“要不是我昨天拉着你躲出去,慕兄哪能有机会说心里话?他俩成亲的话,我能坐主桌。”


    于衡瞥她一眼,看她蠢蠢欲动要冲过去,他连忙拉住沈惊鸿,“统领说了,阮小姐文静害羞,你说话做事别太张扬,再吓着她。”


    这话沈惊鸿就不同意了,“我张扬?”


    她立刻挣开他的手,压低声音反驳,“要是没有我的张扬,慕兄连跟清月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摸小手了。”


    “他们现在也没摸上手。”


    于衡冷静地戳破她的话,“方才统领只是递了块杏仁糕,连阮小姐的指尖都没碰到。”


    沈惊鸿被他噎的顿了顿,“没摸上手,那是慕兄没本事,这也能怪上我。等以后他们洞房的时候,难不成还要我在后面推一把?!”


    “你、你怎么...”


    于衡被这话吓得脸色瞬间涨红,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还糙啊!”


    沈惊鸿嫌弃又鄙视地看着他,“还装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平时在营里聚在一起,没少聊这些乱七八糟的,现在跟我装纯情来了?”


    “......”


    于衡被说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叹了口气,站起身往外走。


    沈惊鸿连忙伸手拉他,“哎你别出去啊,这会儿出去,不就打扰到他们了?”


    于衡指了指院子中央,无奈道:“阮小姐都走了,你还躲着干什么?”


    沈惊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石桌旁只剩下慕流光一人。


    他坐在阮清月方才坐过的位置旁,手里拿着她用过的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傻乎乎地笑着,连沈惊鸿冲过来都没察觉。


    “慕兄,清月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沈惊鸿走过去说道。


    慕流光这才回过神,放下茶杯,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她昨夜没休息好,脸色一直差着,我让她先回府休息了。”


    “什么?”


    沈惊鸿瞬间瞪圆了眼睛,“我们明明约好了,今天一起去绸缎庄取衣服的。她怎么能先走了?”


    慕流光抬眼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淡淡的谴责,像是在埋怨她不懂体谅阮清月的疲惫。那眼神分明在说,清月都累成那样了,你还想着逛街?


    “慕兄,你这是什么眼神?明明是我先约的清月,怎么倒显得我不懂事了?再说了,要不是我亲自去阮府接人,你以为你今天能见到她?”


    慕流光面无表情地敷衍:“对不起,行了吧。”


    说着越过她,看向后面还在脸红的于衡:“晚些若是有人来找我,直接领到书房。”


    这架势,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沈惊鸿气的佯装咬牙切齿:“慕兄,你最好祈祷你和清月能一切顺利。不然到时候别怪我绝情不帮你。”


    再回身看到低头憋笑的于衡,沈惊鸿朝他翻个白眼,“笑什么笑啊,闷骚男。”


    于衡:“.......”


    他转身去找慕流光告状:“统领!沈小姐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