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上，长出新芽的倔强”


    “我们眼中，仍有不灭的星光”


    ……


    顾梓半睁着眼睛望向观众席，声音温柔中充满力量，能让人重拾希望。他是大灾难后突然崛起的歌手，因歌声能够激励人心出名。


    “接下来是休息时间，让我们做个游戏好不好？今天我还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哦。每人一件马甲，这边的朋友是红色，那边的朋友是蓝色，中间的朋友是黄色，赶快穿好我们一块来做游戏吧！”


    星屹参与的想法很强烈，但是工作人员分发马甲时单单漏掉他们几位。他鼓起脸颊说顾梓的坏话，“为什么我没有觉得这人的歌声很好听。”


    宿天纵是精神系觉醒者，是队伍里的工程师兼顾问，是名副其实的百事通，“顾梓是没被收编的觉醒者，精神系异能，歌声可以安抚人心，他唱歌真没那么好听。一般来听歌的都是普通人，传着传着就被神化了。”


    “星辰大剧院能容纳六千人，这里观众只有一千人，这是他筛选之后的结果，也是饥饿营销的一种手段。顾梓的观众一般是精神压力过大，情绪过于沮丧的人，这样的人比起平常人更容易被催眠，或者说更容易接受顾梓的治疗。”


    “至于我们这样的觉醒者，从来不是他的目标顾客。我猜他将观众分为三个颜色是为了好区分，便于他能专注治疗某一部分群体。甚至颜色区分观众压力大的程度。”


    星屹听得激动又好奇，他第一次见这种治疗手段，可不得体验一下。只有他一个人闯祸，惩罚时那叫杀鸡儆猴，再多来个人那就不是了。他戳戳郁燃的肩膀，小声对她说，让她找工作人员拿六个马甲，每种颜色各两个。


    郁燃抬眼锁定工作人员所在位置，触手迅速探出从工作人员手里出抽了六个出来。有观众看到黑暗阴影中有东西游动，定睛看去，8什么也没看见，估计是眼花了吧。


    星屹从郁燃手中接过马甲，分发给其他几人，“虽说顾梓的异能听起来不厉害，但你们真的不好奇它的运行机制吗，来体验体验？”


    几人沉默半秒钟，宿天纵率先拿过一件红色马甲，“顾梓的异能听起来不怎么厉害，但是能够同时催眠一千人这也是很难做到的事情，至少他的异能域度很广。”


    星屹喜欢蓝色，将蓝色穿在身上。计钧他们队里的医疗和迟屹队伍里的战斗主力之一选择了黄色，李有为抽走了另一件蓝色马甲。最后一件红色马甲被星屹好说歹说套在了郁燃身上。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听完这首歌，游戏开始。”顾梓微笑着伸出手靠近话筒打个响指，瞬间灯光全灭，只剩一束细细的白色光柱打在顾梓身上，他向观众席鞠躬。


    众人被歌声吸引，沉醉着安静着，脸上挂上如梦如幻的表情。


    窸窸窣窣的攀爬声被掩盖在音乐下。


    不对，有问题！


    做游戏前怎么会用舒展缓慢的音乐！


    精神系觉醒者宿天纵猛然抬头去看顾梓的眼睛，此时他正站在半空中的绳索上，他向宿天纵眨眼，两人精神力对冲。


    “醒来！”宿天纵将精神力灌注到声音上，厉声喝道。他的手掌盖住眼睛，血迹蜿蜒流淌，在下巴上聚成一滴。


    身穿蓝色马甲和黄色马甲的人情绪被搅乱，他们纷纷睁开眼睛，看见舞台上身穿演出服的人从半空中摔下来，血在他身下聚成一滩。“是他们，是他们，是他们打扰了顾梓！是他们害了顾梓！”


    观众站起来，仇恨愤怒的眼光看向混在黄色马甲队伍里，颜色突出的红色二人和蓝色二人。他们愤怒着，叫喊着，骚动着，坐着，站着，趴着，无论怎么动，就是不从座位上离开。


    身穿红色马甲的观众呆愣着像傀儡。


    剧院的地上凭空出现隔板分开众人，将这里塑造成一个迷宫。从星辰大剧院上方看去，就能看见身穿红色马甲的人全被围在一起，身穿其他颜色马甲的观众被随意分隔开。


    郁燃几人也被迫分离，她和宿天纵分到了一块。


    欢快的音乐声终于响起，蹦蹦跶跶的脚步声传出来，小丑在大屏幕上嘿嘿嘿笑着，“游戏开始。”


    小丑趴在大屏幕上往下看，眼睛聚焦在郁燃他们的位置。


    随着开始的声音落下，得到命令的观众纷纷动起来，爬着、跑着、蠕动着，纷纷朝向郁燃他们的所在位置。郁燃抬头望向天空，穹顶有深紫色蜘蛛爬过，身后拖着长长的透白色蛛丝。


    蜘蛛沿着蛛丝滑下来，进入红色的屠宰场。


    咀嚼骨头和新鲜血肉的声音传入郁燃耳朵，她一动不动，等待命令。宿天纵露出疼痛感比较轻的右眼，给郁燃下达命令，“去保护观众。”


    郁燃环顾狭小的四周，停顿一秒后看向宿天纵，“指令不明确，需要重新下达。”


    宿天纵爆粗口，“靠，他们没有养出一件武器，而是养出了一个傻子。”他拽着郁燃奔跑，“好，现在我重新下达命令，第一指令，不许攻击观众；第二指令，保护好自己；第三指令，去寻找其他队员。”


    “现在你能听明白吗？”


    有身穿黄色马甲的观众踩着他人爬过隔层，看见二人四肢着地奔跑过来，那是一张很普通很正常的人脸，甚至脸上还有些许安详的睡意，倘若忽略他四肢着地的姿态，一切都很正常。


    郁燃用她现在不会工作的脑容量分析后回复，“收到第一指令，不许攻击观众。”说完没几秒，四肢着地奔跑的黄色马甲观众靠近，郁燃眼神聚焦，触手倏忽从影子中探出直冲对方头颅，目标是一击毙命。


    宿天纵扯住郁燃的触手，带着她摔向一侧，把郁燃半压在墙面上直视她的眼睛，“收回。”精神系控制技能发动，本体摔倒操作很稳的触手停在观众眉心处。


    宿天纵眼睛中再次流出血泪。在受伤情况下操纵一个实力与他相当的觉醒者还是太过勉强，即使这个觉醒者看起来像一个白痴。


    观众越发近了，口中发出嗷呜嗷呜的声音。宿天纵绷紧身体，观众扑过来，手脚并用将宿天纵缠住，对方不咬他，也不袭击他，就是紧紧抱着他，阻止他的动作。


    郁燃跌坐在墙边，给自己找了个舒服姿势。


    宿天纵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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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色难看的要命，他不知道上面为什么会把一个白痴当做终极武器，而且是一个听不懂命令的白痴，战力高有什么用，只会让人伤脑筋。


    宿天纵用力扯住观众的马甲往外撕，对方就像黏在他身上一样，被衣领勒的翻白眼直蹬腿也不撒手。


    “救我。”宿天纵从牙缝里挤出两字。他们的终极武器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只会像看猴一样看着他。


    郁燃要为自己正名，她的技能学的很不错，比如说攻击人的要害这种事。而且她在听从命令这方面也做的很好，宿天纵刚说完，郁燃触手就怼在观众后心上。


    “等等！”宿天纵恨不得尖叫出声。


    “我让你救我的意思是把他拉开，而不是杀了他，这下懂了吗？”


    郁燃这下听懂了，她上前一手握住宿天纵肩膀，一手握住黄色马甲观众的肩膀，硬生生扯开两人。


    “松……松手。”宿天纵疼的呲牙咧，顾不上自己先去看观众，这手劲，一个骨裂跑不了。目前应该是已经疼晕过去了。


    宿天纵将观众拖到犄角旮旯里藏好。


    李有为作为队长，有强制开启队员通话的权力，他的声音从各个队员手腕上的手表中传出来，“禁止攻击观众，禁止攻击观众！他们不会伤害你们！”


    “收到！”


    “收到，但是队长……我快要被他压死了，现在我的身上有一堆壮汉。”倒霉的幸运被一堆观众压在地上，只露出半个胳膊。


    身穿黄色马甲的医疗兵计钧和战斗主力迟屹混在人群中，不被攻击也被挤得无从下手。


    “尽快脱身，小心伤到被催眠的观众。”李有为闪身躲开扑过来的观众，“计钧去联系铸光者，迟屹去帮星屹。”


    “天纵你还好吗？”


    宿天纵将群聊切换成单人通话，“我很好，好的不得了。”他说的咬牙切齿，“你们对于武器的定义是什么，她连保护指令都听不懂，她的作用是用来添乱吗？”


    “天纵，不要激动，你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相处方式。事发突然，她的训练刚到杀敌这步，至于保护她还没学会。”李有为说道。


    “所以呢，遇到强敌时我们应该给她杀掉我们的命令，让我们死得更痛快些？”宿天纵简直要被气乐了，“还是说在下次灾难来临时让她杀掉所有人，这样就不用担心人类因灾难灭绝了。”


    “往好处想，我们可以给她杀掉对面的指令，万一她就能干掉对面呢？”李有为在隔板间跳来跳去，一心两用不在话下。


    “比如说现在。”


    “郁燃，找出你在舞台上见到的人，杀掉他。”


    “这样事情不就解决了，要知道最好的保护是进攻，而不是防守。”


    李有为话音未落，郁燃开始行动。


    “放屁”，宿天纵罕见地爆了粗口，“我们面对的是灾难，不是敌人。强大武器的使命是守护，不是进攻，除非你们最开始培养武器的目的是掠夺。”


    宿天纵有一种预感，一种显而易见他又不愿相信的预感，队长口中的黎明壁垒计划与他理解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