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郁燃在食堂点了两份早餐，一份吃完，另一份带着。进入一号训练场前，郁燃被教练拦下，不许她带食物进入。


    郁燃将食物护在胸前，“今天你会给我准备午餐和晚餐吗？”


    “今天的内容是24小时耐力训练。”言外之意就是今天现在到明天现在，一直是训练时间，不能休息和吃饭。


    “你不给我提供食物我还不能自己带吗？你们这群无情无义的觉醒者。”郁燃给教练下了定义，坐在训练场入口开吃，不让她带进去，那她就吃掉它们。


    一个小时后，说要和他们斗争到底的郁燃终于吃完了第二份早饭，磨磨蹭蹭进入训练场，一屁股坐在墙边蹲下来。教练催促郁燃开始训练，她说早上吃的太饱，现在不适合运动，需要消化一下。


    郁燃佯装自己撑得厉害，手捂着肚子，脸上一点表情没有，做戏姿态十分明显。


    “郁燃，端正训练态度，否则我就要罚你了！还有你的胃不在小腹上，它在左方靠上位置。”教练黑着脸威胁郁燃。


    郁燃低头抬头低头，一脸平淡地将手移到器官胃的位置，扭着脑袋转到另一边去了。饭吃了一个小时又休息了一个小时，郁燃终于老实站到跑步机上。


    还没有开始，郁燃探着头去看教练，“教练，你姓什么？”


    “等你合格的时候我告诉你。”


    教练埋头调设，他不清楚郁燃的速度，先将跑步机速度调到普通觉醒者的水平，问郁燃还能加快吗，郁燃回答说不能了。十分钟后，郁燃一脸平静，一个小时后，郁燃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


    于是教练将速度加快十分之一，再次问郁燃，还能加快吗，郁燃说不能。又一个小时过去了，郁燃照样还是脸不红气不喘，脸颊上汗珠都没有一滴。


    教练闭上嘴，他不问郁燃了，这个没有情商智商看起来也不高的姑娘嘴里没一句实话。跑步机的速度一点点加快，直到达到敏捷型觉醒者的速度才作罢。


    就这样，郁燃在上面呆了十八个小时，手腕上手环展示出来的身体状况曲线一直是一条缓慢往上增加的直线，看上去距离极限还差的远。


    没睡的林故宁看到检测线，给教练下达命令，带领郁燃达到并突破极限，让郁燃认识到极限只是一个数字概念，要学会无视他。教练没懂，请求进一步指示。


    林故宁回复，调慢计时器，固定训练场内灯光效果，让郁燃意识不到时间流逝。


    教练照做了，果然很管用。


    明明已经全力奔跑24小时以上，但是看着没有计时结束的手环郁燃没有反应，在跑步机上继续跑，每一步的动作、迈出的距离都是一模一样。


    奈何数字没有敌过生物钟。


    郁燃突然停下脚步，高速转动的履带将她甩出去，脑袋磕在墙上，小呼噜声响起，转眼的功夫，她已经睡熟了。


    教练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未来的武器之光可不能毁在他手上，凑近一看，啥事没有，就是这么喊也喊不醒。教练无奈，去摇郁燃的肩膀。


    郁燃睡得很香，条件反射蹬蹬腿，一脚蹬在教练大腿上。


    结果略微感人，教练成了比郁燃先负伤的人。


    耐力训练项目失败。


    进行下一个项目，躲避子弹，敏捷度训练。


    郁燃在睡过一天一夜后，第三天进入训练场，看见周围对着她黑洞洞的枪口，嗖一声原地蹲下抱住脑袋，看着她的代教练李有为问道，“难道因为我睡着了你们就要打死我吗？”


    训练一个小白是一件累人的事情，训练一个不听话、坚持认为自己是普通人的小白更是一件累人的事情。李有为解释道，“枪口里是橡皮弹，不会伤人。”


    郁燃点头。


    接着枪口第二次对准郁燃，“准备……”，话音未落，郁燃再次蹲下去，这次没有双手抱头，而是把双手举起来做投降状、李有为叹气，李有为扶额。训练再次陷入停滞，却没有足够的时间让郁燃适应。


    问题直接报给林教授。林故宁正在解剖畸变体，手术刀慢条斯理地切开畸变体的肚子，将变异的器官一个个摘出来放好，头也不抬地回答，“把关于触手的训练往前调，关于001号实验体的训练放到最后。开始关于触手的训练可能会比较困难，往后会好起来的。”


    因此，关于触手的训练提上日程，包括但不限于触手独立训练，精度训练，力量训练，防御和攻击训练等。


    由于活动消耗的能量得不到补充，郁燃开始喊饿。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看着觉醒者的眼睛发光。李有为给郁燃准备了大量的食物，告诉她人进行训练时要消耗大量食物，这是正常情况。


    郁燃埋头猛吃，一个人吃下十个成年男性饭量的食物，肚子鼓成一个球，可她还是饿。饥饿不被满足，郁燃渐渐不往外说了，她看着镜子一遍遍重复，“不饿，你不饿。”


    许是喊多了，或是真的骗到自已，又或是林故宁口中完美生物的自我调节本能，郁燃真的不饿了。补充能量的物品不是没有，比如说畸变体的能量核“浊晶”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研究员在确定饥饿对郁燃的影响不大，只会让她属于人的意识衰弱，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郁燃，他们将浊晶作为任务完成的奖励物品。


    一个月后，林故宁再次询问训练进度。


    李有为作为监督者，开玩笑似的说道，“刚开始她会说要下载反诈APP炸死我，现在各种指令听从的很好。”就是……不太像一个人了，李有为犹豫一下，没说出去，这本就是他们想要达到的效果。


    两个月后，郁燃紧急出师。前往其他位面碎片的空间通道正在生成，时间是明早，黎明壁垒计划第一小队待命，队长李有为，队员有郁燃、星屹及其他三人。


    那是个很适合好心情的下午，阳光温暖，天空湛蓝。在郁燃完成训练项目后，教练笑着鼓掌，他说，“郁燃，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觉醒者，你一定会成为非常厉害的战士，以后我也会因为教过你骄傲。对了，我姓肖。”


    肖教练期待地看着郁燃，希望这个一开始是个刺头，后来成为一个令行禁止的战士的女孩给出反应。


    郁燃转头看向肖教练，眼角的余光刚刚扫到他就转了回去，没有命令，无需执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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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郁燃有过几天革命友谊的小猫头鹰在没有投喂后重新恢复不胖不瘦的匀称身材，它飞过防护网，落到郁燃肩膀上，主动去蹭蹭郁燃脖子，亲昵的叫两声。它在庆祝与朋友的见面。


    郁燃不动，站在那里像没有感情的枯木。


    小猫头鹰蹭了又蹭，向郁燃展示它圆滚滚毛茸茸的身体，想引起郁燃的注意，最终失望离去。


    当晚，六人在安全区的星辰大剧院集合，为了安抚民心，这里正在举办演唱会。


    “郁燃，你猜猜明天就要出任务了，为什么我们今天会来看演唱会。”星屹左看看右看看，队伍里气氛沉闷又严肃，其他人已经知晓缘由，只有郁燃不知道。嘴里藏不住话的星屹开始叭叭。


    郁燃目不斜视，跟在队伍最后。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组织知道我们要“出征”特地给我们开的欢送会，第二个我们来这里是有临时任务执行。这两个你选哪一个？”


    郁燃依旧不语，眼睛转向星屹，接着转回去。


    这一点点的反应给了星屹极大的鼓舞，“哈哈哈哈，其实两个都不是，你知道禹伯兮这个人吗，他这个人出现在铸光者的次数不多，你加入时间晚，又一直在训练场，可能对他的了解比较少。”星屹跟在郁燃身边嘀嘀咕咕，嘴里有说不完的话，即使郁燃不回复，他也能自得其乐说好久。


    “你知道预言者吗。虽然禹伯兮的能力没有那么逆天，但是他能预知未来一天发生的事情，很神奇吧。别看他这能力听起来那么厉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当然比我的异能要厉害些。”


    “禹伯兮的能力只能预知，不能避免。比如说有一次他预知自己第二天会摔跤，他第二天推掉所有事情请假在家，结果在他喝水路过桌子的时候，绊了一跤摔个狗吃屎。”


    “哪一天你要是碰见他神神叨叨的模样，不用理睬，我们都习惯了。我们现在来星辰大剧院就是他预感到空间通道会在这里生成。伯兮哥的能力不是很准，他说第二天可能是刚过零点也可能是明天的最后一分钟。”


    “这个时间过来挺好，还能免费听演唱会。”


    “漏勺，闭嘴。”李有为见星屹话没完，真怕他把人形武器聊的会说话了。“哪天你要是被绑架了，我不用去救你，靠你这张嘴，就能把绑匪烦死。不，还是需要救的，万一你这嘴把我们卖了，我们还要去杀你封口。”


    “哦。”星屹蔫蔫闭上嘴，快步走到李有为身后。


    他们走的很快，不在意跟在身后的人形武器郁燃如何。包括星屹在内的几人，都是觉醒者中的佼佼者，承担着寻找人类曙光的任务，结果突然空降一人，说非常厉害，是他们压轴的人形武器。即使嘴上应承着，心中哪里会服气。


    他们背后，郁燃眼中属于人的意识上涌挣扎，被压制，消沉下去。


    郁燃他们到达星辰大剧院时演唱会会还没开始。歌手顾梓是个十分支持铸光者的人，他非常欢迎铸光者的到来，特地给了前排的位置。顾梓站在舞台上，天蓝色带着亮片的头发在灯光下闪耀。


    舞台太亮，看不清顾梓脸上明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