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作品:《被我叫过夫君的男人都疯了

    腊月将尽,小院中仍是裴绫与邹玥两对主仆守着。邹玥虽然张罗着装点,亲手剪了窗花,又央裴绫写了春联,但毕竟是年节,如此还是太不热闹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邹玥愈发心慌,常念邹岐为何还不回来,裴绫也开始有些忐忑:他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还是说,难道南景那边有了动静?


    直到大年三十清早,几人正往门上贴春联,忽闻叩门声与锁响。


    门开了,不是邹岐,是文绍,身边随着许久未见的小蔷小芍。


    裴绫一见到两个侍女,大吃一惊,也不管几人正向她行礼,往外一跨,拉着就问:


    “你们回来了?!是不是我母国要接我回去?”


    “不...不是...”


    “是驿站那边越发松懈,我们在不在那儿都是一样的,将军便悄悄接我们回来过年。”


    见裴绫眉目间很快满是失望,小蔷忙道:


    “娘子且安心过年,等过了年,想必便有消息了。”


    裴绫愣了一会,才发觉方才失态,于是堆上了笑容,一一和文绍、小芍小蔷寒暄,谢她们替自己辛苦,然后请几人进院,并客套地问:“邹将军没有一同回来么?”


    文绍拱手道:“将军初掌边军,若大年夜自顾自回家团聚,恐惹将士非议,故而需留得晚些。将军命我护送二位姑娘回府,又念我在望州孤身一人,留我府上共度除夕,故而今日又来叨扰娘子了。”


    “什么叨扰,你是客,我也是客。将军定想着人多些过年热闹,圆圆也会欢喜。”裴绫道。


    “咦,她人呢,方才还在这贴窗花。”


    “将军说一直没有得空陪娘子和邹小姐上街添置新衣首饰,十分过意不去,不过他之前早在铺子里定了些,有劳娘子拿进去分给邹小姐与姑娘们。我便在外间看看有何处需要搭把手的。”文绍说着,递上来一个包袱。


    裴绫应言去寻邹玥。邹玥不知何时回了房里,在门口接过包袱:


    “文将军竟然来了?他要一起过年么?”


    裴绫笑道:“是啊,走,他在厨房里呢,去看看可要帮忙。”


    邹玥却扭捏起来:“我又不会这些,去了也是帮倒忙…”


    裴绫笑挽她手臂:“ke如今就你一个主人家,总要出面招呼才是。”


    正说着,宁玉探头进来:“邹小姐,主院厨房送了菜单来,请您过目定夺呢。”


    这些时日,小院这只都是偶尔动锅动灶,大部分时候都是隔壁主院厨房做了送过来,这次年夜饭也是如此。


    裴绫与宁玉相视一笑,一左一右拉着邹玥便往外走。


    素日都是小姑娘风风火火地拽着她,今日竟也有她露怯的时候。


    到了院中,只见文绍已挽起袖管,正利落地帮着劈柴烧水。邹玥上前规规矩矩见了礼,先问裴绫:“娘子可有什么想吃的菜?我让他们添上。”


    裴绫柔声道:“我什么都好。”却又悄悄朝文绍努嘴。


    邹玥于是轻轻地开口:“文将军是客,也该问问您喜欢吃什么。”


    文绍擦净手上水渍,朗声笑应:


    “既是小姐相询,那末将可就不客气了。听说望州冬笋最是鲜嫩,不知今日可有口福?”


    邹玥抿嘴一笑,似也坦然了不少:“我这就去问问嬷嬷。”说着便引他往前院去。


    裴绫与宁玉、小蔷几个藏在月洞门边上,远远好奇地望着。


    却见二人凑在传菜的嬷嬷面前看了看,又相互嘀咕几句,邹玥脸上很快露出明媚笑容,对文绍用力点头。


    等嬷嬷走后,邹玥开开心心地朝她们几个偷看的人跑过来:


    “绍哥哥——哦不,文将军说要给我们包饺子!”


    小蔷噗嗤一笑:“小姐还是喊绍哥哥吧,多顺口,以前不一直那么喊的吗?”


    宁玉几人也低声哄笑起来。邹玥小脸顿时飞红,转身便追着文绍往厨房去了。


    裴绫望着她的背影,不由问:“文将军与邹家,似乎格外熟稔?”


    小蔷忙道:“娘子有所不知,文将军是咱们将军在渤海道时认识的至交,父亲是那边的军户。他比咱们将军小两三岁,今年约莫十九,一直跟将军是同僚,也已是年轻有为的将领了。前些年侯府落难时,就是文将军受咱们将军所托,不远千里来望州安顿小姐。后来将军抽不开身,也是他时常过来照应。”


    裴绫轻轻颔首。邹玥如此天真快乐,自然是因两位哥哥这些年里爱护周全。


    裴绫对下厨一窍不通,众人也因她身份不让她沾手,可见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还是不好意思独坐。待包饺子时,她便执意也要凑一份力。


    邹玥顶着一脸面粉,小花猫似的端着揉好的面团进来,后头的文绍则捧着调好的馅料。


    众人围坐桌边,却只有文绍一人会包。他取皮、填馅、捏合,动作流畅,一个个元宝似的饺子便立在盘中。


    “看清楚了吗?”文绍的手在邹玥跟前放慢动作,“这里要捏紧。”


    邹玥学得认真,奈何手下不听使唤,包出的饺子不是露馅便是歪斜。


    文绍拿起一个端详,忍俊不禁:“这个若下锅,怕是要成片儿汤了。”


    “你笑话我!”


    邹玥气得抓起一把面粉就往他脸上抹,文绍笑着侧身躲闪,口中连连道歉。


    小芍在一旁掩口轻笑:“小姐可算露出真面目了。”


    闹了一阵,文绍忽然附在邹玥耳边低语几句。邹玥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厨房跑去。


    裴绫看着,心中软软的。她自己如邹玥这般年纪时,初入北化宫廷,在徐后身边日日如履薄冰,何曾有这般恣意欢愉,更不曾知晓怀揣少女心事是何滋味。此时看着邹玥,满心只生出一种想看她觅得良人、永远如此快乐的期盼。


    只是,可惜自己不过是寄客,等回南景,她余生如何和自己便再无关系了。


    当真如宁玉那日笑语,她有点舍不得离开。


    终于,一大桌子佳肴摆得满满当当。众人皆已沐浴,换上崭新衣裳,团团围坐。


    邹玥的新衣是件橘红色绣锦鲤纹的锦袄,和她明媚的脸庞极其相衬,往那一坐如在发光一般;裴绫本不欲穿新着艳,但邹玥相劝后,也觉得一身缟素混在满院喜庆里,不仅格格不入,而且仿佛故意作态。而送来的藕色的裙装颜色庄重,也没有绣饰,并不算过分。换上后又发觉,衣裳竟格外合身,腰身、袖长无一处不妥帖。


    侍女们本还要侍立布菜,都被邹玥拉着一并坐了。只是上首那个位置依旧空着。


    邹玥朝门外望了望,撇嘴道:“哥哥也不知今晚回不回来,连个信儿都没有!算了,不等他了,我们先吃吧。”


    她说得淡然,可裴绫仍瞧出来她眼里光彩暗了几分。


    小蔷抱来一坛桂花酿,边给众人斟酒边说吉祥话。轮到邹玥时,她眼巴巴望着,文绍便笑:


    “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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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哥定不让你沾这个。可他既不在…不如问问娘子?”


    “今日除夕,破个例也无妨。”裴绫替她在盏中添满。


    众人齐齐举杯,一串串杯壁相碰叮叮当当。


    饮罢一杯,文绍又提醒:“圆圆,快让裴娘子尝尝你亲手包的饺子。”


    邹玥目光在盘子里来回转,终小心夹起一个放到裴绫碗中。


    裴绫在她期待的目光里咬下,却是一怔:“甜的?”


    “哇!”


    邹玥拍手,“娘子真是好福气!那么多饺子里,我就包了这一个糖馅的,竟被你吃到了!娘子今岁定能心想事成,万事顺意!”


    说罢,她回头跟文绍眨了眨眼。


    众人闻言,也纷纷笑着道贺,裴绫连连回敬:“这些日子,多蒙诸位照拂。”


    一杯再尽,她忽然想起什么,起身:“险些忘了,我还备了些小礼。”


    说罢转回房中,片刻后抱了满怀的香囊回来。


    “如今我身无长物,只能亲手缝制这些权作新年心意。东西虽不贵重,却是我一点感念。来日我若离去,也算留个念想。”


    裴绫将绣着不同纹样的香囊一一分赠。宁玉得的是金桂,小蔷小芍小莲各得了与自己名字相合的花卉。因为不知文绍要来,裴绫便只能略表歉意地给了他个素面的。


    轮到邹玥时,她接过香囊,却见上面只绣了两枚圆润的明珠,样式、颜色都极简。


    她拿着与小芍她们繁复的花样比了比,嘟嘴眼巴巴地道:“娘子,圆圆的为什么这样简单?圆圆也想要那种开花儿的。”


    文绍正要开口劝阻,裴绫却温言:“你的名字便是神珠至宝呀,你再细看看,对着光。”


    邹玥立刻举起香囊,就着烛光细细端详,只见随光影左□□斜,那两枚明珠竟折射出七彩的光泽。


    “这是我们南景那边的绣法,要用十来种颜色的丝线,会的人可少了,特别费工夫。”宁玉在一边道。


    众人凑着,更是啧啧称奇。


    邹玥却是一下子扑上来紧紧抱住裴绫,一头扎进她怀里。


    少女身上有些酒意和甜香,抱着就不松手了,只发出闷闷的声音:


    “裴娘子…你别走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你这样知心体贴的姐姐,你若走了…我好难受…”


    裴绫愣了,只好柔声哄着:


    “圆圆,以后你哥哥娶了嫂子,嫂子也会疼你的,比我还要疼你。”


    “那...”


    邹玥仰起小脸,上头还挂着一点点泪珠。


    “那你来做我嫂子好不好?”


    一瞬间,满室皆静,只有邹玥还还带着鼻音嘟嘟囔囔的:


    “娘子,瞻王殿下那般珍爱你,在天之灵定不忍见你余生孤寂,他不会怪你的。我哥哥与你本是旧识,知根知底,我哥哥他…他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噼啪一声,是小芍的筷子落地了,她顾不上捡,和小蔷皆是惊得掩住了嘴,脸上泛红;文绍和宁玉也满面错愕地在座上钉着。


    裴绫一时语塞,只勉强笑着欲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推开:


    “圆圆喝了酒,尽说胡话了…”


    “裴娘子,邹小姐不是有意冒犯的...”文绍堆着笑,欲上来扯开邹玥。


    此时,门口的水晶帘却哗啦一响,继而是几声稳稳的脚步。


    邹岐转进厅中,也愣了一愣: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