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穿越可不是给你们当牲口的
作品:《穷到吃土?穿越后科举状元我要了!》 “叫、叫谁读书?”
高氏嘲讽的笑声,叫周大力两口子刷地撂下了脸子。
鸡胗嚼得满口香的周继博,斜了一眼小豆芽周毅道:“镇上学堂可没哪家能要个结巴,二叔二婶,你们放心,你们俩种地供养我跟爹读书,往后不管我跟爹谁当了大官,都不会亏待了弟弟,叫留根当个跑堂的管家还不是一句话都事儿!”
“可不是!”
高氏拈酸地道:“说的多轻巧,当那圣贤书谁都能读呢?当家的如今在家中自学,就这样每年笔墨买书的钱都得二两银子朝上,这还没算出门交友送礼的钱!”
“再说继博每年的花销,一个季度的束脩就要三两银子,一年下来二十两银子挡不住,就这还没算吃喝其他!”
高氏瞥了一眼当家的,紧抿嘴唇的一张脸,瞧着周毅冷笑道:“二弟弟妹,望子成龙也得有个限度,我家继博何等聪明,才在镇上学堂功课拔尖。”
“你们家的……不过一个小结巴,将来能叫他堂兄给他个管家当当,就知足吧!”
“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都有!竟连个结巴也要读书,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
最后这句,高氏说的小声。
但饭桌上的人只要没聋都能听见。
登时,二房一家人脸色比冬月里塌了房还难看。
周毅的确从生下来,舌底系带照旁人短了一截。
但口齿结巴绝对影不了响他发挥,他磕磕绊绊地道:“堂、堂哥大娘的话,我、我听懂了,我不、不读书了。”
“俺爹娘,给、给大、大伯堂哥当,畜……畜畜生挨累供你们当大官,等俺长大了,就、就就,给你们当、当小畜生,给、给你们跑堂……”
这句话可是精准踩在周大力两口子的雷区上。
周大力低沉的眼眸当下就跟大哥周汉唐对上。
周汉唐刚要闪避过去,身旁高氏坐不住了,“嘿!你个死崽子,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说谁当你们二房是畜生……”
“都闭嘴!”
一直没做声的肖氏,猛地一拍桌子,吊梢眼狠狠地瞪二儿子,“要是搅家就都给我滚出去,一个两个吃肉都堵不上嘴,要干啥!干啥!”
大嫂跟侄儿方才的话,跟烧红的钉子一样狠插进周大力胸口。
他儿子说的没错。
这些年大房拿着当年的事,奴役了他们二房多少?
难道他的儿子,将来也要给大房吸血,当他们的奴才?
今年他大女儿招娣都十三了,愣是连块嫁妆的布头都没攒下。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他们家有俩无底洞要填,眼瞅着姑娘一年比一年大了,可连半个登门的媒人都没有。
“娘,素兰说的没错,这地……”
“地的事儿,开春在说!”
肖氏一句话,堵了周大力的嘴。
要是周毅没猜错,下地这事没准又跟从前一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和稀泥糊弄过去,最后下地挨累的只有二房他的爹娘。
他周毅带着现代记忆投胎,可不是来给大房当牲口的。
不行。
必须趁着今日,他爹娘心头埋了钉子下狠药,要是错过这个二房反抗的当口,等下次指不定得狗年马月,如若错过了学堂开蒙的岁数,没有先生领进门,想靠自己科举出头比登天还难。
往常年节家里宰鸡吃肉,像今日这般,干的都叫二房捞走,高氏早都不干了。
可这会眼瞧着,菜盆里的鸡腿、鸡翅膀全都被周老二夹走,连鸡胸脯都落到招娣、带娣那两个赔钱货眼里,高氏难受的心里都躺血。
饭桌上矮矮小小的周毅却道:“堂、堂哥,你的千、千千字文,能、能不能借我看看,我想看、看看!”
这一句话说的奶奶心头狠跳了下。
周老太可太知道,自个这个小孙子多有心眼了。
以高氏跟大孙子的性子,晚饭绝对消停不了。
果然。
周继博杵着筷子,冷嗤一声,摇头晃脑道:“堂弟,都说了将来叫你当个跑堂的管家,你怎地还不知足?你又不识字,二叔二婶也不识字,你这般蠢笨难道还要我耽误工夫来教你?”
“可不说是!”
高氏见缝插针地嘲讽,周汉唐想拦都没拦住,“这年头竟是什么人都敢痴心妄想,一个结巴还想摸书边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什么德行!”
亲娘许氏直接炸了,筷子上的饭粒撅了周继博满脸,“一家子三张闲嘴吃干饭,得了便宜还要瞧不起我儿子!涂脂抹粉的老跑骚!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还、你儿子高中给我儿子个管家当!”
“我们上一辈倒了八辈子血霉,供你们一家子吸血虫,我儿子看你们几页破书都不乐意,考秀才一关都没过呢,就摆上大老爷的款了,谁给你们的脸!在老娘脸上蹦跶!”
“你们大房要真有能耐,大力都瘸了十五年了,咋没见大哥考回来半点功名?”
“你那儿子照我看,也就那样,大哥都能给他起个下三路的当名字,你们大房爷俩都一个水平,还考状元当大官,我呸!”
“朝廷上的大官真叫你儿子考上状元,那才是天大的笑话,继博、继博,继博状元倒是比牛至状元好听点!”
“放什么狗屁呢你!”
“老娘撕烂你的嘴!”
高氏怒火被点燃,直接从凳子上窜起来,伸手便薅中了许氏的头发。
许氏半点下风不落,举起野菜汤直接扣了高氏一脑袋。
“不能欺负我娘!”
招娣、来娣见大伯娘薅下来自个亲娘一大把头发,登时也不胆小了,好似两只毛没长齐的小母鸡,姐妹俩一脑袋就把高氏撞出去老远。
“高汉唐!你他娘的是死人啊!”
十余年间,高氏跟许氏动手就没占便宜的时候,她坐在地上痛骂自个男人,儿子倒是没舍得骂一句。
院子里鸡飞狗跳,墙趴了六七个东西院看热闹的脑袋。
周老太眼前黢黑黢黑。
忍无可忍地扯嗓门骂道:“丧门星的俩讨债种!这他娘的是存心不叫我活!老大、老二,你们俩还管不管!”
“啊!管管!当然管!”
大伯刚要起身去拉架,却见二弟把狗屁不剩的鸡汤,往西厢房端,他那个没有豆芽儿高的侄儿留根,把桌上唯二的好菜,煮野鸭蛋小手一个个的往自个衣襟里倒腾。
周汉唐推了一把周继博,怒火冲天道:“你没长手啊,鸭蛋都他娘的被你弟弟拿光了!”
周继博闻言,刚要去抢野鸭蛋,可连盘子都被周毅端跑,敞开衣领往里扣。
眨眼的功夫,桌上只剩下咸菜疙瘩,连野菜都没。
周毅眼起身对肖氏磕绊道:“奶奶,我想、想拉……拉啊屎,先、先回房一趟。”
“哎哎,好儿砸!”
周大力端着鸡汤盆紧随其后,“等等你爹我!”
从来没听说过,谁家拉屎,跑床上拉的。
一场大战,以大伯娘被挠成花脸猫告终,一顿好饭大房连鸡毛都没捞着,二房两个女儿顶着鸡窝头,头埋进碗里鸡胸脯、鸡翅膀吃得喷香满嘴是油。
周毅看了看大姐,再看看吐出一块鸡骨头才刚满十岁的二姐。
再瞧瞧正对面,头发上插稻草已经神色如常吃饭的大伯娘。
不由得内心感叹:不论哪个时代,女人都不好惹。
可怕,可怕!
常年吃糠咽菜,冷不丁闻到点荤腥,要能吃个解馋也就罢了,但这会一盆肥肥的鸡肉都没了,连吃了一辈子苦的周老太都有些食不下咽。
二房一家五口倒是吃的香。
周老太、大房三口,瞧着二房嗦骨头的动作,嘴里都跟着疯狂分泌口水。
要不是太没脸面,周老太都想把孙女吐出来的骨头,扔嘴里砸砸味儿。
左右四邻见没有热闹,早已散去。
一顿饭快吃完的时候,周汉唐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酒瓶子,给周大力跟老娘各自倒了一碗,他眼眸打量着出落得逐渐水灵的侄女周招娣,慢条斯理地说:“二弟,大哥知道这些年你们二房,供我跟继博读书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