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不好男风
作品:《我靠公关卷成了男皇后》 宫宴散去,百官有序退场。
苏清宴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身姿笔挺地跟在顾北辰御辇之侧,随着队伍往烟霞殿行进。
夜风一吹,方才在殿内强压下的酒意,轰然上头。
苏清宴只觉得脚下像是踩了棉花,深一脚浅一脚,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旋转,重重叠叠。
他硬是用内力堪堪压了下去,表面一派镇定,只是步伐略显虚浮。
云隐和王川一左一右随侍在御辇旁,早已察觉苏清宴的异常。
见他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却还强撑着一副“我没事、我很清醒”的模样,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皆是无奈。
王川压低声音对云隐道:“云统领,你看苏大人这……怕是撑不住了。要不要咱家派人先扶他回去歇息?”
云隐眉头微蹙,看了一眼御辇上闭目养神,但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皇帝,轻轻摇头,同样低声道:“陛下未发话。况且,他方才应对得体,且再看看。”
他心下也是诧异,这苏清宴酒量竟如此浅?三杯御酒便醉成这样?
可方才在殿上应对逸王时,那番气度又不像作假,他眨了眨眼,莫非自己看岔了?
终于行至烟霞殿前,顾北辰下了御辇,步履沉稳迈向殿门。
苏清宴下意识地想跟上,却是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幸好旁边的云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苏清宴,注意仪态。”云隐低声斥道。
苏清宴甩了甩头,试图看清眼前的人,嘟囔道:“多、多谢云……云兄弟!我没事,能当值!”
说着,便要挣脱云隐的手,继续跟着顾北辰往里走。
顾北辰察觉动静,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醉眼朦胧、连站都站不稳的苏清宴,眸底诧异一闪而过,随即化为一丝玩味。
他倒是没想到,这平日里狡黠如狐的家伙,酒量竟如此不济,而且醉态……竟是这般模样?
“苏侍卫?”顾北辰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苏清宴努力聚焦视线,看向顾北辰,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带着憨傻,笑得满脸灿烂:“嗨!兄、兄弟!你……你走慢点!等等我嘛!”
这一声“兄弟”出口,云隐和王川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周围侍立的宫人更是将头埋得极低,恨不得自己当场失聪。
这苏清宴真是醉糊涂了,竟敢与陛下称兄道弟?!
顾北辰也是明显一怔,眉梢微挑。
兄弟?这称呼,倒是新鲜。他登基以来,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叫他。
苏清宴却毫无所觉,摇摇晃晃地走到顾北辰身边,极为自然地伸出手,就要去拍顾北辰的肩膀,嘴里还絮絮叨叨:“我说……顾、顾兄弟啊!咱们这、这打工人,真是不容易啊!你说是不是?应酬、加班、还得防着同事捅刀子……难,太难了!”
“打工人?”顾北辰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汇,眼中的惊讶更甚。
这又是什么怪话?他任由苏清宴的手搭上自己的肩头,并未推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言。
云隐和王川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云隐甚至做好了随时出手将这醉鬼拖走的准备。
然而顾北辰一个眼神扫过来,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不动声色地扶着几乎要挂在自己身上的苏清宴,对云隐等淡淡道:“都退下。朕有话问苏侍卫。”
说着任苏清宴挂在自己身上,步履从容往寝殿内走去。
这是何意?
“陛下!”王川和云隐同时出声,满是担忧。
跟在几人身后的风离,脸上更是变幻莫测。
“无妨。”顾北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几人只得躬身领命,满心忐忑地退了出去,并轻轻掩上了殿门。
云隐和风离守在门外,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陛下竟要亲自照顾一个醉酒的臣子?还是以“兄弟”相称、行为放肆的苏清宴?今夜之事,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风离面色一凛,正想开口,云隐冲着他摇了摇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苏清宴勾着顾北辰的肩,跟着他往里走去。
殿内,烛火通明,只剩下顾北辰和挂在他身上的烂醉苏清宴。
苏清宴继续大吐苦水:“顶头上司心思难测,隔壁部门老大虎视眈眈,KPI压得人喘不过气……兄弟,我跟你讲,我这心里苦啊!”
他说着,还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
顾北辰虽然听不懂“KPI”、“部门老大”具体何意,但也猜出了七八分,只觉得荒谬又好笑。
这苏清宴,醉后所言,虽颠三倒四,却有趣得紧。他心底那股探究的欲望更浓了。
“哦?那你待如何?”顾北辰顺着他的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
更是鬼使神差抬起指尖轻捏住他的下巴。
“手拿开,痒。”苏清宴抬手一把挥开对方的手。
“如何?”他瞪大眼睛,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当然是……好好干!给兄弟你挣面子!把活儿干得漂漂亮亮的!”
他忽然凑近顾北辰,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放心,兄弟我……公关出身,最会处理危机了!保证把你形象维护得……杠杠的!”
“公关?”顾北辰再次听到陌生词汇,眸色深了深
他半扶半抱地将苏清宴带到龙榻边,想让他坐在榻沿醒醒神。
谁知苏清宴一看到那张宽大华丽的龙床,眼睛顿时亮了。
“嗬!这床……够气派!”他挣脱顾北辰的手,踉跄着扑过去,摸了摸光滑冰凉的锦被,然后转身,一屁股坐下,还用力颠了颠,满意地点头:“嗯!够软!比我那硬板床强多了。”
顾北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这番举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这厮真是醉得无法无天了,连龙榻都敢随意坐下、评头论足。
苏清宴却毫无自觉,反而仰起头,冲着顾北辰傻笑:“兄弟,你这床……今晚借我睡睡呗?我那床……硌得慌,睡得我腰疼。”
说着,还揉了揉自己的后腰,表情委屈巴巴。
顾北辰看着他因醉酒而格外潋滟的眼眸,那绯红的脸颊和微张的、泛着水光的唇,心中本克制的弦,被轻轻撩拨了下。
酒气混合着苏清宴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竟不显难闻,反而有种致命诱惑。
他只觉得百般怜惜,内心更是一动,一股热流涌向四肢百骸,浑身都在叫嚣着。
他心头微动,任凭心意俯下身去,双手撑在苏清宴身体两侧的床榻上,将人圈禁在自己的阴影里。
眸色暗沉,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声音低哑,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附在苏清宴耳边,一字一句道:“朕这龙榻……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睡的。按祖制,只给皇后睡。”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苏清宴觉得痒,缩了缩脖子。
他努力理解着顾北辰的话,眼神迷茫:“皇、皇后?”
随即,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笑得格外妩媚又带着些傻气:“哦——懂了!兄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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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立后了是不是?放心!包在我身上!我眼光最毒了,一定给你挑个……倾国倾城、贤良淑德的好姑娘!”
顾北辰看着他这副恨不得立刻给自己张罗选秀的架势,气结之余,又觉得莫名有趣。
他诱哄般地道:“立后之事,岂是儿戏。不过……既然你称我一声兄弟,那兄弟之间,亲一口,想必也不过分吧?”
他说着,脸又凑近了几分,几乎要贴上苏清宴的唇。
苏清宴虽然醉得厉害,但“亲一口”这三个字还是像警铃一样在他混乱的脑子里炸响。
他猛地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异常的脸庞,下意识地以手掩住自己的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不行!”
他口齿不清地拒绝:“兄弟归兄弟……亲、亲嘴不行!我、我不好男风!”
他说得斩钉截铁,仿佛为了增加说服力,还补充道:“兄弟你……你也不好男风!咱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顾北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其从他的唇上移开,挑眉道:“哦?你怎知朕不好男风?”
苏清宴挣扎了下,一副“这你就不懂了吧”的表情,看着顾北辰,笑得神秘兮兮:“兄弟,你听我的!异性才是真爱!你看那话本里,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多美好。男女结合,才能阴阳调和,繁衍子嗣,延绵国祚!这才是正道!两个男人……像什么话!”
他说得语重心长,仿佛在劝导误入歧途的晚辈。
顾北辰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
这醉酒的逻辑,倒是清晰:“照你这么说,朕若是对你动了心思,便是违背正道,祸乱朝纲了?”
苏清宴用力点头,眼神真诚无比:“对啊!兄弟,你可不能糊涂啊!相信我,找个漂亮姑娘,生几个大胖小子,那才是人生赢家!”
他拍了拍顾北辰的胸口:“你放心,你的终身大事,就是我的头等大事,我肯定给你把关。”
顾北辰看着他这醉态可掬又忠心耿耿的模样,心底最后一丝怒意也烟消云散,眸中不禁染上柔色。
他直起上半身,拉开二人距离,却是饶有兴趣地说道:“好,朕记下了。苏兄弟的谏言,朕会慎重考虑。”
他特意加重了“兄弟”二字,带着戏谑。
苏清宴见劝谏成功,心满意足,酒意和疲惫感再次沉沉袭来。
他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兄弟你……明白就好。我、我困了……”
说着,身子一歪,竟就那么大剌剌地倒在了龙榻上,扯过锦被一角,嘟囔了一句“这床真舒服……”
不过几息之间,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竟是睡着了。
顾北辰站在榻边,凝视着陷入沉睡的苏清宴。
睡着的他收敛了所有的狡黠和刻意,眉眼舒展,长睫在眼下投下阴影,脸颊因为醉意泛起红晕,嘴唇微微张着,毫无防备。
他目光深邃难辨,缓缓伸出手去,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脸颊时顿住,最终只是轻轻拂开他额前一缕散落的发丝。
“打工人?KPI?公关?”顾北辰低声重复着这几个陌生的词汇,眼中闪过深思。
他今日的醉言醉语,看似荒唐,却透露出太多不寻常的信息。倒不是本朝中人,更像是无意中闯入的异乡人。
顾北辰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深的弧度。
便就轻轻拉过另一角锦被,盖在苏清宴身上。然后,他自己则走到一旁的软榻边,和衣躺下。
“朕这龙榻只给皇后睡,”他低声自语,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张沉睡的脸,“或许……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