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照顾一下
作品:《谢小姐眼眶一红,死对头他跪地轻哄》 搬离段宅已经几天,谢金盏刻意屏蔽了所有关于段策渊的消息,将自己投入工作中,试图用忙碌麻痹那颗依旧纷乱的心。
她又回到自己的公寓,特地请了家政服务从里到外做了个大清洁,却还觉得有一丝丝冷清,她独身住了多么多年,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
然而,有些人和事,并非想避开就能彻底隔绝。
这天晚上,她刚整理完一批新入库的拓片资料,手机就急促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王青阳。
谢金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王青阳焦急又带着歉意的声音:“太太……呃,谢小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段总他……他喝多了,现在情况不太好,我担心他一个人在家不太安全……您看能不能过来一趟?”
谢金盏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凉。
她下意识就想拒绝,他们之间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桥归桥,路归路,他的事与她何干?
“他又不是小孩,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再说了,你是他助理为什么不能去照顾他?”她的声音冷静而疏离。
王青阳的语气更加恳切,“今晚的应酬上还有两位海外来的客户,我得替他们安排后边的行程,段总实在顶不住了……而且这两天他一直在应酬喝酒,刚刚……刚刚还呕血了……谢小姐,就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就当帮帮我,帮我看看段总,行吗?”
呕血……
这两个字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了谢金盏一下。
她眼前闪过段策渊那张总是冷硬、偶尔却会流露出疲惫的脸。
纵然有千般恨、万般怨,听到他可能因此伤及身体,她发现自己竟无法真正做到铁石心肠。
“……地址发我。”
沉默良久,她终究还是妥协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半小时后,谢金盏按照地址来到一家顶级私人俱乐部VIP包房的休息室。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混杂着烟草味扑面而来,段策渊靠在宽大的沙发上,领带扯得松垮,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闭着眼,眉头紧锁,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唐又脆弱的气息。
王青阳如释重负地迎上来,低声道:“谢小姐,您可算来了!段总刚吐过一次,好不容易安静下来。”
谢金盏点了点头,目光复杂地落在段策渊身上。
他这副模样,与她记忆中那个无论何时都掌控一切、冷静自持的段策渊相去甚远。
谢金盏皱着眉头扇了扇浓重的酒气,“把他带到车里吧,我送他回去。”
王青阳将段策渊扛到谢金盏的车里,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谢谢您了,那我先回去陪客户了,”并轻轻带上了门。
段策渊瘫在副驾上,整个人醉得不省人事。
谢金盏替他系上安全带,略带嫌弃地念了一句:
“老实点啊。”
说着便发动车辆,驶回段策渊的公寓。
一路上,段策渊半醉半醒的状态,脑袋摇摇晃晃靠在头枕上,要倒不倒的样子,表情突然扭曲起来,只见喉头滚动了几下。
谢金盏一个没看住,一扭头就听到“哇”的一声——
段策渊直接吐了出来,弄得整个副驾和他身上都是呕吐物,似乎还带着鲜红的血丝,难闻的气味一下子在车内挥发开来。
谢金盏瞪着大眼,崩溃又愤怒地大喊:“啊——段策渊你个混账!!”
她开始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揽下这事!
待回到公寓之后,谢金盏一边咬着牙,一边翻了一个又一个的白眼,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段策渊塞进了电梯里。
出了电梯之后,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段策渊扛到客厅里。
段策渊像一条死鱼似的被甩在沙发上,长长的双腿耷拉在边缘,纯白的衬衫早就被呕吐物染得不堪入目。
“呼——”
谢金盏狠狠地喘了一大口气,此时她的身上已经被沾上段策渊的呕吐物,整件衣服泥泞不堪,还散发着酸臭的、掺杂着酒气的味道。
她不悦地低声“啧”了一声。
又怨愤地睨了段策渊一眼,泄愤似地用力踹了他小腿一脚。
但段策渊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意识了,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似乎是觉得不解气,又多踹了几脚。
“怎么不喝死你......”
谢金盏叹了口气,去卫生间拧了条热毛巾,走到沙发边,动作算不上温柔地替他擦拭额角的汗和脸上的污渍。
指尖偶尔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她能感觉到他即使在昏睡中,肌肉也是紧绷的。
他似乎在承受着某种极大的痛苦,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水……”他无意识地呓语,干燥的嘴唇翕动着。
呵,原来还有些意识啊。
谢金盏一边腹诽着,一边倒了杯温水,小心地扶起他的头,一点点喂他喝下。
他配合地吞咽着,喉结滚动,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手腕。
喂完水,她看着他被酒液和汗水浸湿、泥泞不堪的衬衫,犹豫了一下。这样穿着肯定不舒服,而且还很臭。
“段策渊?”她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他没有反应,呼吸沉重。
谢金盏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伸出手,开始解他衬衫的纽扣。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紧张。
冰凉的指尖偶尔划过他灼热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有力的心跳。
一颗,两颗……当她解开全部的纽扣,试图将衬衫从他身下抽出来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裸露的背脊——
刹那间,她的动作僵住了,呼吸也仿佛瞬间停止。
段策渊的背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一道道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抽打留下的痕迹,颜色微深。
可这些痕迹看上去不是伤疤,是平整地,又或者是自然天生的......
天生的?
谢金盏忽然想起一个民俗的说法,说人身上的胎记,是前世的伤疤。
他那时候......是受了什么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