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约法三章
作品:《谢小姐眼眶一红,死对头他跪地轻哄》 谢金盏依旧没有半点情绪,“哪怕是自己的婚礼都能失约的程度吗?”
他一下子翘起嘴角,似是重新被幸运眷顾那般笑起来,“你还没有戴上婚戒?金盏,我一定会补偿给你一枚比之前还大的钻戒,和一场奢华的婚礼,好吗?”
“算了吧,”谢金盏缓缓撒开他的手,往后一步退回到门框里,“我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而且今天,我是和段策渊举行的婚礼,不是你。”
她说完直接甩上了门,没有留给段黎任何反应的时间。
“金盏?金盏!!”
段黎依旧不依不饶地拍着门板,喊声充斥着整个楼梯间。
没过几分钟,外边的动静停下来了,接着就是电梯门开合的声音。
谢金盏背后倚靠在门板上,心往下沉了沉,才后知后觉反扑而来一阵落寞。
她走到阳台边往下看,确认段黎是不是真的离开了。
可往下看去,却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还停在原来的位置——
那是段策渊的车,这么久了他还没走吗?
谢金盏不自觉微微蹙起眉头。
——
次日,谢金盏正好借着办婚礼的由头,请了几天婚假,没想到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她以为又是段黎,结果一打开门,就看一群穿着灰色工装服的工人站在门口。
“谢小姐您好,我们是搬家公司的。”
“搬家?”
她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没睡醒,才恍惚想起来昨天好像段策渊说过,要搬去他家住的。
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再一看时间,不过才七点而已!
搬家师傅们不由分说地就进到屋子里来,井然有序地打开一个个纸皮箱,开始帮她收拾东西。
除了些常穿的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倒也不用搬太多东西,她总得回来的。
到了中午左右东西就已经收拾好了,随着货车送往段策渊的公寓。
公寓里,段策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门口大敞,像是老早就在这里等着搬家师傅似的。
谢金盏跟在搬家师傅身后,看着他们准备要把自己东西全都搬进主卧里,她忽然想到什么,赶紧叫了停。
“等等,你们都往哪儿搬呢?”
她又回头问段策渊,有些不悦道:“你没给我腾出一间卧室?!”
段策渊神情淡然,耸了耸肩,重复一遍师傅刚才说的话:“夫妻不都是住主卧吗?”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谢金盏无语又无奈,她一时气结,凑到他身边低声,“你忘了我们只是表面夫妻吗?”
“我这儿可没有空房间。”
谢金盏在屋子内认真观察了一圈,一共四个房间,她指着其中一间道:
“我住这间。”
“这是衣帽间。”
“那间?”
“收藏室。”
她不耐烦地“啧”了声,最后指向另一家看起来偏宽阔的房间,“这间总行了吧?”
“书房,我工作要用。”
段策渊环抱双臂微微倾斜依靠在墙边,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没有情绪的脸上却在谢金盏看来满是挑衅。
她看了看书房,其实倒不算小,还能放得下一张床,里面还放着一张不大不小的沙发,看起来可以躺下一个人的长度。
她便立刻毫不犹豫地告诉搬家师傅,“那就把我的东西全搬进主卧里,再把他的东西搬出来——”
“你睡书房。”
“喂?”段策渊霎时正色起来,不再做那副闲散模样,“这是我的家,你让我睡书房?”
谢金盏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一边跟着搬家师傅忙前忙后,去安排哪些东西该放在哪里,一边把段策渊当空气晾在一旁。
“我跟你说话,这是我家,别在这儿倒反天罡。”
段策渊追着她里里外外忙碌的步伐。
谢金盏终于为他停顿了几秒,也学着他故意做出理所应当的表情,“既然是夫妻就别分你我了,女主人就没有话语权了吗?”
忙碌了大半天之后,如段策渊所愿,谢金盏搬进了主卧里,但是他自己的东西却都被扔进了书房。
原本看起来宽阔的书房在塞满段策渊的东西之后都显得格外狭窄。
整套公寓有四方两厅两卫,正好能让两个人分出两个互不打扰的空间。
——
客厅内,二人面对面坐下,中间隔着一张茶几,气氛严肃而凝重,四周静得落针可闻,似有联合国会议那般庄重。
二人用眼神对峙,深邃却又充满着危险意味的,仿佛蓄势待发的野兽般在无声争夺着领地。
“约法三章。”
谢金盏先行在面前的纸张上写下标题,郑重道:“不能随意进入对方的房间,噪音不能超过五十分贝,衣帽间和阳台休息区五五分,不能过界,我会严格按照测量尺寸划分——”
“停,”段策渊越听越不对劲,“这都多少章了?”
她笔尖一顿,不爽地抬眼睨着他,“你就说约不约?我可记得某人从前最喜欢玩赖的。”
这话像是打中段策渊某条神经似的,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从前哪儿玩赖了?”
他可是自诩诚实守信、且最看不起耍赖皮的人。
“约——那你可得写清楚些,最好按手印,我可请律师来做公证。”
谢金盏便开始从厨房到客厅、到整间屋子的每个角落都做了区域划分,又从个人生活上都定下了条例。
谢金盏在纸上落下最后一个句号,洋洋洒洒写了整张A4纸正反面。
段策渊沾着红泥的拇指将要按在纸上时,忽然顿了顿,他低头看着纸上的字,看不见神情,只能听到他的冷哼声:
“狗才和你领证。”
双方指印按下,签上名字,各执一份,庄重得不知道的以为在签订两国停战协议似的。
段策渊收起自己那份条约,随口道:“若有一方违反怎么办?”
“罚款一百。”
“嘁,”他嘴角向下一撇,嘲讽的语调中却带着几分被逗笑的意味,“幼稚。”
谢金盏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是说一百万。”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一百万——元?”
“不然你以为是津巴布韦币啊。”谢金盏翻了个白眼。
段策渊嘴角一抽,这个女人的手段还是如此毒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