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愿意

作品:《谢小姐眼眶一红,死对头他跪地轻哄

    “这、这怎么回事?新郎不是段家的小公子吗?怎么变成段策渊了?!”


    “我没看错吧?还有新郎临场换人的?”


    “刚刚听说段小公子逃婚了……”


    “……”


    段策渊牵着谢金盏的手出来时,教堂内哄然大起,一片震惊。


    周老坐在席上瞪圆了眼,不停地用眼神示意谢金盏,眼皮都快要眨出火花。


    谢金盏回以他一个眼神,意思是“事情有变,只能先如此,别担心。”


    可周老还是平复不下满眼的担心,在她没发话之前又不能做多余的举动,整个人在位子上如坐针毡。


    她瞥了一眼周老身边的空位,那本来是安排给周苒的位置。又环视全场一圈,也没有周苒的身影。


    周苒和段黎在这个重要时刻一同消失了。


    段策渊托着谢金盏的手走到牧师面前,牧师先是讶异地打量了段策渊一眼,又扶了扶老花镜,确认自己真的没有眼花,新郎确确实实换了一个人。


    牧师只好收回视线,捧着圣经,开始念读宣言。


    “段策渊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谢金盏小姐为妻,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她、珍惜她,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段策渊手叠在圣经上,目光注视着谢金盏,眸色晦暗如深,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愿意。”


    谢金盏心中泛起一阵抵触,太荒谬了,国破家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眼下却在和始作俑者宣读什么爱与珍惜的誓言,即便都是假的,她还是打心眼里接受不了。


    她不情不愿地把手同样放在圣经上。


    “谢金盏小姐,你是否愿意嫁段策渊先生为夫,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他、珍惜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她腮帮子绷紧,从前那些充满战火和血色再次浮现眼前,可耳边回响着钢琴师弹奏的婚礼进行曲把她死死钉在这里,好像在提醒着她从前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回望台下,坐满了宾客,奇异又期待的目光全都扎在她身上。


    这场婚礼回不了头了。


    “谢小姐?”牧师低声提醒了她一句。


    谢金盏愤愤地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字:“我愿意……”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段策渊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弧度。


    ——


    婚礼结束后,司机把二人送回了各自的公寓。


    原本段老爷子是送了段黎一栋别墅做婚房,但如今他和谢金盏到底没成婚。


    车内,换上常服,周围没了其他人,谢金盏直接就把段策渊亲手为她戴上的婚戒摘下来了。


    段策渊坐在她身侧,淡淡瞥了一眼,道:“别弄丢了,很贵,以后出席公开场合还用得上。”


    “不用你提醒。”


    她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一丝疲惫,把头靠在头枕上,浅浅合上双眼。


    今天一整天要应付这么多事,仿佛耗尽了她全部精力。


    车内十分安静,只能听到窗外被隔绝起来的闷闷的风声,将睡未睡之时,段策渊蓦地开口:


    “明天你搬来我家吧。”


    她霎时睁开眼睛,睡意全无,没好气道:“为什么?”


    “做戏要做全套,还是会有有心人注意到的。段氏集团马上要开拓海外市场,不能在这个时候有负面消息。”


    谢金盏沉沉地叹了口气,已经走到这里,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她再次闭上眼睛,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和段策渊争执什么,沉默着没接话。


    段策渊悄悄用余光瞥着她,也把头往后一靠,垂下眼眸看了看手上的婚戒,是谢金盏为他戴上的,他刚想抬手欲要摘下,犹豫几分,便作罢。


    他也合上眼睛,语气放得轻了些:“那我当你是默认了,明天我派人来搬东西。”


    谢金盏觉得这一觉似乎睡得特别长,也睡得特别沉,竟还有些……安心的感觉?


    她醒来一看手机,也不过睡了四十分钟而已。


    回到自己的公寓之后,她没有和段策渊多说一句话,直接就上了楼。


    等洗漱完回到床上休息时,周老才打来电话。


    周老到底是上了年纪沉得住气,到现在才来问个究竟。


    “小姐……今天的婚礼……到底是怎么回事?新郎怎么变成段策渊了?”


    谢金盏沉声:“段黎在婚礼上消失,找不见人,段策渊顶上了。”


    电话那头周老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这……未免太草率了些,小姐三思啊!”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段策渊手上有当年炼丹术士的手记。”


    “手记?您是在想……那份手记或许会有解开长生的秘法?”


    “没错,段黎研究的那个永生技术,他从来不肯跟我多透露一个字,已经行不通了。”


    她忽然想到什么,又问:“苒苒回到家了吗?”


    “回了,刚回到呢。”


    “那就好。”


    挂断周老的电话,谢金盏疲惫的眼神霎时恢复到平日里的冰冷,像一潭沉寂多年的死水。


    她活了一千年,见过各色各样的人和事,早就把人性看透得不能再透,什么小九九她只打眼一瞧,就能看得明明白白。


    段黎那点小算盘,还是打得太幼稚了。


    唯有段策渊,她即便是再活个一千年,终是看不透……


    凌晨十二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谢金盏一打开门,就看到段黎大喘着粗气,发丝凌乱,像是一路跑上楼那样,气还没喘匀,第一句话就是:


    “对不起……”


    她脸上没有意外的神情,也没有愤怒,没有说话。


    段黎却扑通一下子双膝跪地,垂下头做忏悔的模样,带着些哭腔道:“对不起,我失约了……我对不起你,金盏……”


    “你打我吧,我竟然连自己都婚礼都能失约,我真的该死!”


    段黎扯着谢金盏的手往自己脸上扇,可她力气软软的,整个人依旧是平静的,任由他摆弄。


    “我重新补给你一场婚礼好不好!你和我哥那个根本就不算数!新郎哪有顶替的!我重新办一场全世界最奢华的婚礼给你!金盏……对不起……”


    段黎仰着头,用他惯用的那副泪汪汪的神情祈求着。


    谢金盏目光自上而下的俯视,双眸如深渊般望不见底,平静而漠然,不起波澜,问:


    “你今天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