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以联姻为代价
作品:《穿成恶毒侯夫人,开局拆散四对恋爱脑》 “你们长得并不像,你比她貌美。”
“你也不如她。”
薛琼章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有点无奈,这怎么还捧一踩一呢。
看得出您对那个中原女人爱恨交加了,阿史那啜应当最多二十几岁吧,按照古人结婚生子早,若是那个神秘中原女人二十岁生下阿史那啜,她如今至多不过四十岁。
与兰巫苍老的样子相差甚远。
莫非是师徒情?
中原女人与兰巫学习当地的医疗与秘方,兰巫却没有从她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于是恼羞成怒……
狭窄的甬道两侧挂着铜灯,上面的火焰因为不知哪个方向吹来的风忽然灭了,黑暗之中,阿亚纳警惕地护在薛琼章身边,薛琼章想说兰巫看起来就没什么武力值,可忽然面上一阵疾风,有人忽然在她腰间摸过。
周围的守卫听见阿亚纳的呼喊,立即赶来点亮火把,兰巫死死攥住了什么东西,薛琼章看过去,心里一咯噔。
因为兰巫盯着她,一字一句说:“你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兰巫手里捏着一只丑萌丑萌的香囊,那是陈桃为她缝制的,机器猫哆啦A梦图案。
薛琼章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笑意不变,试探道:“那个女人后来去哪里了?”
薛琼章忽然不敢听答案了,她此刻觉得自己所有的恶念涌了上来,祈祷对方失去踪迹只是因为隐姓埋名,隐居山林,或者是已经去世。
而不是,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她不想回到现代了,是的。
在这里有她在乎的人,有她费尽心力经营的生意,还有……
还有对这个真实的架空王朝的眷恋,即使这是一个封建王朝,她也不想回到孤零零的现代社会,一个人终老。
兰巫的回答给了她一个重击,“她进了天山,我们派人一路追赶,看见她进了一个洞口,那个洞口是没有出路的,派人去找,没有她的尸骨。”
“她出现得很突兀,离开得也很奇怪。”
“可我认为她没有死,你应该知道她去了哪里。”
兰巫想要的答案是这个,她并非想要仇人的死讯以解心头之恨,而是只想知道对方的去向。
似乎很在乎那人是否安全。
薛琼章眸色闪了闪,她温和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香囊,是我身边的一个管家为我缝制的。”
“至于酒精来自哪里,无可奉告。”
薛琼章的态度让兰巫不满,可她是阶下囚,嘴唇蠕动,终究背脊垮了,声音里的疲惫几乎要溢出来:“罢了,罢了。像她那样的人百年难得一遇。”
“我拜她为师,却学不到她的思想,读不懂她嘴里的君主立宪制,汉化政策,我曾经幻想过成为漠海族改革的领袖之一,最终不过成了个最普通不过的糟老婆子。”
阿亚纳又忍不住插嘴了:“兰婆婆,你说你这是何苦,你出身贵族,与我们这些靠着蛮力与武力才能得到首领重用的人不同,你生来无忧无虑,为何非要相信一个骗子?”
“她不是骗子!只是这个时代,容不下她。”
薛琼章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这大型毒唯破防现场,兰婆婆根本不恨那人啊,将人奉为神祇,将其说的话奉为圭臬,她只是恨自己没有做到那人所描绘的蓝图。
“你做不到,这里的任何人都做不到。生产力决定了社会制度,你不可能和整个时代对着干。”
薛琼章的话让兰巫一喜,她几乎扑到牢狱门前,“你果然是……”
“我唯有一个遗愿,我想告诉她,她的儿子被她培养的很好。她留下的书本,被保存得很好。”
薛琼章离开的时候忍不住问阿亚纳:“你们对她的处置是什么?”
阿亚纳挠挠头,“应当是放逐吧,放逐到天山之中,让她死在山神降下的暴雪中,死在酷寒里,作为她对漠海族不忠的下场。”
薛琼章想到自己一路裹着皮毛过来,还是冻感冒过,硬扛没死是个奇迹,那种低温又没有食物的环境,人会在无尽的绝望中死去,还不如一刀给个痛快呢。
但她毕竟是个外人,就算有心想为兰婆婆求情也不好多说什么。
回到房间里,李昭月盘腿在一个蒲团上看什么东西,她回眸时,薛琼章脱下身上的斗篷,说了一句“累死了”。
门关上之后,这个房间就剩下彼此,这本来就是李昭月的房间,薛琼章有些累了,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听李昭月说起她在漠海族的所作所为。
“我刚到的时候还被挟持,阿史那啜想以我为筹码向叔父施压,我说服了他。”
“他说我的脑子里有很多新奇的想法,与许多他见过的女人不同。”
李昭月嗤笑:“不过又是贬低她人来抬高我,没意思的事情。后来我发现在这里比在大晋舒适多了。没人会不断地上折子斥责我不合皇室规矩,没有人会阴阳怪气说我没有郡主的样子。公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薛琼章笑着听她说自己的得意,骄傲,又神情变得阴郁,“可公主,在男人的权力里头,也不过是个点缀。我要的是说一不二的权力,因此我用婚姻为交换,与阿史那啜结盟。”
后来大半都是说她如何收服阿史那啜的勇士,用中原学的法子护住牛羊,提高当地牛羊的产崽率,以及如何养马。
怪不得她看起来像是天天日晒雨淋的,吃了很多苦。
想到小姑娘深入沙漠与沙匪厮杀,薛琼章心疼又欣慰,李昭月抱着双膝,垂着脑袋,提起了一个人。
“青莲,我以为她是被我救下的可怜人,后来我才知晓她是我叔父养的中原探子。我应该恨她联合漠海族人背叛我,可她又死在了我的怀里,那时候我觉得情情爱爱,都不如一条活生生的人命重要。”
“站在高位,我才能护住我想护的人。”
“包括我吗?”薛琼章开玩笑道。
“包括你。”
李昭月认认真真地学习着漠海族的文字,用执笔描绘着那些蝌蚪一样的笔画。
她迟早会成为漠海族的实际掌权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