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薛芷儿的谋算
作品:《穿成恶毒侯夫人,开局拆散四对恋爱脑》 薛琼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灵鸡汤起了作用,薛芷儿这几天跟打了鸡血一样,四处调查市场,说是要开一家绣铺。
这天她在家中整理之前种植棉花的实验数据,忽然外头传来嬉闹,她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拉开门,露出笑来:“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陈桃用肩膀撞了撞有些羞涩的薛芷儿,“芷儿,有时候也该邀邀功,让大家看见你的努力。”
薛芷儿嗔怪地看她,垂着眸子,有些扭捏:“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的绣品被县丞夫人看中,要聘请我为她即将出嫁的女儿教授女红。”
薛琼章顿时想明白其中关节,知晓她是要通过女眷来拉拢县丞,以此对付牙行掌柜,她上前夸赞道:“阿娘的好芷儿,不愧跟我流着一样的血,就是聪慧伶俐。”
陈桃在旁边作怪,“呦呦呦,这是夸芷儿呢还是自夸呢?”
她走进屋就开始熟练地捡起散落的纸张,擦拭桌子上的墨水,以免夫人工作入神了,弄得满袖子的墨迹。
薛琼章靠在窗边的贵妃榻上,裹着被子扭曲着身体,打了个哈欠:“还有我家小桃,简直就是24孝好管家。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小桃,一会儿叫我起来吃午饭。”
她说着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薛芷儿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素手拨弄茶盏,炉子里有果茶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自从母亲开始捣鼓果树,庄子上就没缺过果茶和各种饮子。
云州风沙多,气候干燥,而薛琼章讨厌喝水,薛芷儿想顺着薛琼章的意思每日给她煮果茶,可被陈桃严厉制止。
陈桃说:“夫人身体虚弱不适合摄入过多糖分,偶尔喝一喝就行了,你忘记之前她老是偷偷吃甜品吗?这样下去老了会有很多基础病的,高血糖高血压……”
虽然听不懂,但好像很危险的样子。
她不希望母亲老了之后被病痛折磨。
薛芷儿的心软也在‘督促母亲养生’的执念中,变得冷硬起来,不过偶尔母亲疲惫的时候喝点甜的,心情会变好的。
她夹出一些炭,将火控制得小一点,起身帮母亲整理信件,瞧见写着“谢四娘”的信,她的手指总会不自觉地用力。
表妹已经被找到了,侍卫们会将她安全送回来,同时还有秦家军的人接应,是阖家团圆的好结果,可为什么她就是开心不起来呢?
指甲掐入掌心,浅淡的血腥味钻入鼻腔,她像是忽然灵魂回笼,慌乱地将信件塞进最底部,从屋子里走出去,院子里新买来的丫鬟,雇佣的婆子生疏地唤她小姐。
仿佛她是阿娘唯一的女儿。
走到自己的屋子门口,瞧见廊檐下蹲着个人,薛芷儿走过去问道:“三表兄,你在这儿做什么?”
谢灵筠面露苦恼,他手里抓着根细竹竿,正在地上划拉,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他都瞧在眼里,可作为男人,他却没办法为自己的家人出头,只能在这小小的宅院里闷着。
心里别提多郁闷了,转悠的时候不小心跑到了这里,听见薛芷儿的声音才如梦惊醒:“是你啊,这段时日多谢你照顾母亲了。”
谢灵筠一贯不喜欢城府深的女人,从前在承安侯府他就不喜欢和薛芷儿打交道,而薛芷儿也满心满眼只有他二哥,十天半个月他们也说不上三句话。
现在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不得不正视这个表亲,然后谢灵桉就发现,薛芷儿竟然也隐隐瞧不起他。
发现自己被排除在边缘之外,在母亲还比不上薛芷儿这个外人,谢灵桉越想越是苦闷,说话时也带出几分气恼。
“不用谢,我本来就是家里的一分子,出力不是很正常吗,倒是你,三表兄,莫非还在惦记着长安城的人和事?我们能不能回去还是个未知数,先把当下的日子过好。”
薛芷儿淡淡道。
谢灵筠听见门被啪嗒一下关上,忍不住说:“你不就会做生意吗,我学我也会,还教训上我了,你别得意。本少爷还要负责接四娘回家呢,到时候和秦家军的人搭上话,解决那个该死的县令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窗户被打开了,一张秀丽的容颜出现在视野中,“接着!”
谢灵筠听见风声,下意识接过,发现是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薛芷儿态度好得不像话,跟刚才那样判若两人,笑颜如花道:“三表兄,什么时候接四娘回来?我来安排欢迎仪式如何?”
谢灵筠不相信她有这么好心,这可是歌无利不起早的人。
只是这些时日的开销锐减,他就是在坐船时吃了点苦日子,现在也有些适应不了天天兜里没钱的感觉,想出去喝茶听说书都掏不出打赏的银钱,太丢面子了。
这里可是有二十多两呢……
“后日巳时到午时吧,你要做什么?”
窗户又被关上了,谢灵筠摸了摸鼻子,将路边的石头踢飞,骂骂咧咧:“世风日下,好歹是亲戚,瞒的这么紧。”
很快就到了那天,薛琼章起了个大早,有些紧张地询问:“四娘的房间里的被子是晒过的吧?她怕冷,屋子里炭火要续上。”
站在门口等候的时候,薛琼章在秦家军派来的马车后头还有人。
芷儿怎么这个时辰就回来了?最近不是都要教到很晚么。
薛琼章不疑有他,激动地迎上最前头的马车,里头出来一个形销骨立的人影,对方似乎在看她,薛琼章没听见谢之窈说话,但还是上前要抱她。
谢之窈还是没说话,默默被薛琼章牵着,赶车的车夫是这一代秦家军,侍卫们都跟在后头,将领派来的校尉是骑马来的。
薛琼章心里慰帖,她其实已经算是黑户了,虽然两个儿子都还在军营,谢灵泽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有没有被发落,谢灵桉和煜王的密谋进程她不知情,兴许要在云州当商户一辈子。
这种境况,秦婉还愿意拉一把手,当真是患难见真情。
校尉过来和她客套了一通,递过来一些信件,就不再多说,要告辞回军营了,离开的时候,与县丞小姐的马车擦肩而过,县丞小姐眼睛闪过一抹异色:“那不是……樊郎君的顶头上级吗?”
她要嫁的人是秦家军的一名副尉,年纪轻轻就坐到这个位置,将来前途大好。
若能帮未来夫婿在他上司面前说上话……
“芷儿,你之前不是说,你母亲被牙行掌柜坑害,我父亲最恨这种欺压百姓的恶事了,我今晚回去就和父亲说个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