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我要你的喜欢
作品:《穿成恶毒侯夫人,开局拆散四对恋爱脑》 “你知不知道,被你母亲发现的后果?你是县主,怎能大庭广众下醉酒,这简直有损皇室威严,你就不怕自己被御史台的老头参一本吗?”
“为了一个男人,你至于吗!姓邵的就是个处处留情的伪君子,他根本就不是表面那样温润如玉,而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长安城的好儿郎多的是,何必吊死在这一棵树上!”
谢之窈咬着牙说话,恨不得把这个疯女人给打晕扛走,可那样做了,等县主醒来又要闹。
或许是她的语气泄露出了那点不耐,又或许,是“皇室”两个词戳中了县主隐藏了许久,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心思。
县主在醉酒中格外敏感,双颊酡红,瞪着过去的死对头,毫不客气地回敬:“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的那位苏郎君,莫非是什么善茬吗,那日咱们两个掉下山崖,没见他出来找啊。”
“那样冷的天,若非母亲派了暗卫过来找,咱们早就冻死在山崖底下了,他当时明明看见我们离开的方向,却缩在崔三的田庄上,跟个缩头乌龟一样……”
“住嘴!”谢之窈没想到县主如此看轻她的心上人,苏郎君也想去找她,想帮她,可他病了,生病的人如何能冒着冬日的寒风出来寻人?
县主简直不可理喻!
县主被她打开了话匣子,岂能罢休,她干脆拽住谢之窈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不要以为你救过我,就可以用那种高高在上的指点语气和我说话。”
“你承安侯府,就是个花架子!否则薛氏贵为侯夫人,怎么还需要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
“啪——”
“说我可以,不许诋毁我母亲!”
谢之窈这一巴掌甩出去,自己也懵了片刻,她盯着自己泛红的手心,心想她现在这么勇敢了吗?
县主被打后的反应很快,骨子里那不服输的劲儿因为酒意上头,这些日子受的委屈在喉咙翻涌,她指着谢之窈,一边哽咽,一边也试图上手。
“好你个谢四,你敢打我?”
两人争吵的动静本就吸引了周围的看客,因为她们刻意压低声音,除了同一桌的燕暇,没什么人听清了两人争执的内容。
而燕暇与两位女郎没什么交情,她们吵架,他完全插不上话,只能一碗一碗酒液下肚,不过双眸依旧保持清明,见吵架升级到了动手,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木剑。
谢之窈只觉得身上某处一痛,忽然就卸了力气,差点摔在地上,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按在座位上。
县主见谢之窈坐下了,她冲上来就想报扇巴掌之仇,木剑横在了她的脖子上,往下偏移轻轻击打她的肩膀,令她抬起的手臂发麻。
“切,就这?”
“还以为能打起来呢。”
附近爆发出一阵唏嘘喝倒彩的声音,县主晕乎乎的脑袋被冷风一吹,也有些清醒过来了,路边百姓们那看热闹的眼神让她心里发慌,正在这个时候,酒馆内的飞花令比赛已经结束,穿长袍的人陆续从楼上下来。
县主一眼就瞧见了那纤瘦笔直的身影。
“邵蕴!”
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县主不知为何有些委屈,她用袖子胡乱地擦拭着眼泪了,随手抓过面具就逆着人流朝邵蕴追了过去,完全不顾身后谢之窈焦急的呼唤。
一定要追上他!
酒意壮人胆,她跌跌撞撞地在一片骂声中,来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捏住了青年的一片衣角。
他今日穿一身天青色的圆领长袍,腰间的香囊绣工一般,不太搭他的气质,县主却知晓为何他会将这样粗制滥造的东西戴在身上,因为那是他的婢女做的。
这几个月,她就像疯了一样窥伺着属于他的一切,试图找出他喜欢自己的证据。
没有。
邵蕴对每一个遇见困难的人,都会乐意伸出援助之手。
只要是他能做到的,哪怕是被同窗讥笑惺惺作态,他也同样会对路边卖菜的大娘温文尔雅,会对路边撞到他的小女娃和颜悦色。
他看待女人的眼神里面没有情欲,也没有哪些肮脏的东西,始终淡淡的,在能力范围内照顾女人。
县主意识到这点后,心凉了半截。
她宁愿邵蕴是苏语卿那种心眼子多还爱投机的人,也不想接受他对自己的好,跟对其他芸芸众生没什么区别。
“邵蕴……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县主抬头看他,目光在青年眼底的淡淡痕迹停留了一瞬,他经常在夜晚读书,因此身材比同龄人要消瘦。
邵蕴看向郡主,微微蹙眉,冷声说:“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衣袖的拉扯让她脚步顿住,厌烦地看过去,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青年眉眼如霜,眉毛淡而修长,瞳眸浅淡像是冬日薄薄的雾气,看人的时候总是自带三分疏离。
县主用力到手腕青筋暴起,她固执地仰着头,“我想要你,想要你喜欢我。”
“邵蕴,我可以帮你,我知道你很讨厌邵家人……你想科举入仕,娶我是最好的选择。皇室女眷少,而我是公主的女儿,只要你愿意娶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过去所有的自尊心以及骄傲全都被碾碎,她殷切地望着青年,眼眶发红,急急忙忙地再补上了一句:“还有你那个婢女,只要你愿意送走她,我可以不计较。”
忽然一声嗤笑打断了县主的告白。
青年唇色如春樱,薄唇轻启,上挑的眉眼含着讥诮,“你千方百计想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县主,我还是那句话,请你自重。”
见县主脸色煞白却仍旧不肯松手,邵蕴知道,不给这天真的姑娘下一剂猛药,她是不会罢休了。
“你既然知晓,皇室女眷稀少,就应该认清楚你如今的形势。卢小姐,一个随时会被送去和亲的弃子,我为何要下注?”
“你说……什么?”
县主后退一步,双腿发软,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
她如遭雷击,脑子里回荡着“和亲”“弃子”两个字。
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席卷了她,甚至听不见谢之窈的怒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