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县主的心事

作品:《穿成恶毒侯夫人,开局拆散四对恋爱脑

    紫苑觑了一眼楼上,知道侯夫人在此,她态度也更正经严肃了很多,不过在裴言登记拿了牌子之后,她还是悄悄说:“一会儿实在喝不下去了就装晕倒,我让人扶你回去休息。”


    在开展这场新鲜的比赛之前,她可是接受过培训的,见过有些人看起来正常喝醉了之后发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更有甚者,一些神志不清的还会宽衣解带。


    作为认识这么多年的同僚,紫苑认为自己有责任帮助裴言小哥保住清白,裴言一看就是个好面子的人,冷不丁喝醉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后抹脖子自杀怎么办?


    裴言感激地点点头。


    醉月居的后院场地太小,于是饮酒比赛办在了街上,飞花令则在二楼包厢举行。


    临街搭了半开放的木质结构戏台子,地面是青石板,两侧摆着巴掌梨花木八仙桌,每张桌子配备了陶制酒壶、白瓷酒杯以及琉璃玉壶。


    喝酒自然不能烧了下酒菜,有现切的腊肉,干果,还有洗干净沾着水珠的鲜红樱桃。


    看起来栩栩如生,仔细凑近才发现其实假的,琉璃制品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假樱桃与鲜花一同摆放,瞧着很是喜人,过路之人纷纷被现场的氛围吸引,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


    “你不知道?这家新开的酒馆子举办了个什么会,第一名有一百两银子的彩头呢!”


    “这么大手笔,有什么条件吗?”


    “想参加比赛的需要在隔壁的明光阁打卡,这打卡的意思呢就是在那明光阁逛一圈随后登记领一根红头绳,那是白送的,回去给娘子还是女儿都行,红头绳颜色可新鲜了。听说这两家店都是承安侯夫人,可真是这个!”


    对于白送的红头绳,不论男女老少都很热切,明光阁外排起了长龙,这边参赛的人数够了后,初赛宣布开始,现场乱哄哄的,一道嘹亮的女声穿透了各种混杂的声音,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酒馆的门楣挂着朱红烫金的酒旗,写着“醉月居诗酒会”,戏台两侧挂竹制灯笼,灯面上写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等断句,戏台后设一面木架子,摆放着缩小的玻璃蒸馏装置,此处有专人看管,防止小偷趁乱作祟。


    旁边的案几上放着三坛贴着“白玉京”标签的酒坛,香飘十里。


    来宾分为穿长衫的文人和青衿学子,街坊百姓。


    薛琼章一身素色衣裳坐在轮椅上,透过二楼的窗户看着这一切,底下占据“主持人”位置的是长安城有名的媒婆,那大嗓门很有穿透力,一旁是心细如发的苏婵,她脸上挂着红晕,双眼被轻纱蒙住,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


    不参加比赛的客人进店里后,丫鬟小厮会递上一小杯的白酒,入口烈性却回甘,并讲解这白酒的酿制过程与口感,搭配什么食材使用会更好。


    同时旁边还摆了一个巨大的木质四方体盒子,消费满100文的客人都有机会抽奖。


    一等奖琉璃莲花摆件一套,穆萨近来的得意之作。


    二等奖是十两银子。


    三等奖则是满十两银子减二两银子的优惠券。


    媒婆在戏台上说了些场面话后,苏婵的手稳稳地落在了案几上的酒坛封泥上,掀开,顿时浓郁的酒香冲击着人的嗅觉,在场的老鬄猛吸了一大口气,忍不住点评道:“好酒!”


    随着一声“比赛开始”,室内室外两场比赛同时进行。


    忽然,薛琼章游离的目光一顿,定定地望着里面的一对参赛者。


    两个纤细瘦弱的少年脸上戴着半遮面的面具,露出涂了口脂的红唇,在一众豪放饮酒的参赛者之中显得很是扭捏。


    胸前的起伏让二人暴露了真实性别,可她们却浑然不知,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


    随着一轮又一轮的酒下去,其中一名少年已经有些喝不下去,她劝说同行者:“卢婉莹,你是不是疯了?你又不缺这一百两,何必在这里抛头露面……”


    “谢之窈,你就说陪不陪我,你要是想走随时可以走人,反正戴着面具也没人会认出你。”


    谢之窈心虚地四处张望,她小声嘀咕道:“那可不一定,我母亲说过,这种程度的伪装只能骗骗傻子,明眼人都能看出咱俩是女人。”


    “女人怎么了?比赛又没禁止女人参赛……”


    “那你搁这女扮男装干嘛?”谢之窈是真的搞不懂这家伙的脑回路。


    自从昭月郡主因皇后去世,也跟着病逝了,县主就跟受了刺激似的,整个人也不内敛了,比先前的嚣张有过之无不及,简直就差在脸上写上一行字“你不服救打死我”。


    那股欠揍劲儿,谢之窈一度怀疑县主是失心疯了。


    淡这事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如今都转秋入冬了,县主还没从自己最好姐妹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你说这走不出就进酒馆子里喝呗,做什么要参加劳什子的比赛。


    一看就没什么胜算。


    县主瞪她一眼,“你懂什么,那个人也会来,他一定在某个角落看着我,我今日就要当众喝醉了,看他肯不肯出来。”


    谢之窈表情抽搐了两下,斟酌道:“我说,不然你就放弃吧,公主不会同意你下嫁的。”


    县主砰地一声将小二续上的满满一碗酒砸在桌上,酒水飞溅,落在旁边的少年脸上,对方穿着青衣,面容年轻俊俏,被溅湿了衣袖也不生气,只是对她们抱拳,说:“两位姑娘,若喝不下去了,不必勉强。”


    他面前空了几个酒坛子,比起其他的参赛者,这人堪称牛饮,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还真能喝。


    谢之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你不就是我母亲之前举办的樱桃宴,夺得魁首的那名学子吗?你为什么不去参加飞花令,而是与人比拼酒量?”


    燕暇愣了一下,“令尊是承安侯夫人?”


    谢之窈压低声音,“小点声,我母亲最不喜欢我在外头胡来。”


    县主已经醉了,站起身,将面具一扔,嘴里胡乱说着什么,谢之窈赶紧去捂嘴,同时看向四周,没有邵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