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她可一点都不疼
作品:《共感世子后,我女扮男装掉马了》 洛葳见凌氏神色微动,趁机又道:“再说,能在侯府寿宴上安排这样一场戏,必定是对秦家十分熟悉,而且能指使动秦家下人的人。大舅母细想,谁最有可能?”
凌氏眉头微蹙,没有接话。
“大舅母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我说得太明白。”洛葳微微欠身,“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侄儿先告退了。”
说完,她不等凌氏回应,转身径直离去。
那背影挺直,步伐稳健,没有丝毫的慌乱。
凌氏站在原地,望着洛葳远去的背影,一时竟忘了叫住她。
这表少爷平日里温文尔雅,没想到骨子里竟有这种锋芒。
更让她意外的是,他刚才那番话,句句在理,竟让她一时难以反驳。
等洛葳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外,凌氏才缓缓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沉思起来。
如果洛巍真有攀附之心,确实应该将目标放在香荷身上才是。
翁虹虽然是户部千金,但终究是外人,与香荷侯府嫡女相比,孰近孰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况且要想通过婚姻与秦家绑定,直接追求香荷岂不是更加直截了当?
再说了,那日落水事件发生在秦家内院较为偏僻的地方,如果不是熟悉秦家布局的人,很难精准设计。
洛巍母子寄居秦家不过半年,平日深居简出,对秦家内院的了解恐怕有限。
更重要的是,要指使秦家下人在寿宴上配合完成这样一场戏,绝不是容易的事。
洛巍一个外来的表亲,哪有这个能耐?除非……有秦家内部的人协助。
凌氏想到这里,心头一跳。
寿宴那日,她确实对翁夫人母女格外热情,还特意让香荷多陪伴翁虹,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有结亲的意思。
这般举动,会触犯谁的利益呢?
她想起寿宴前,秦堇雯曾来拜访,言语间提及钱子衿对自己儿子秦执颇有好感,希望凌氏能够帮忙撮合。
当时凌氏打了个哈哈,并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如果她有意让香荷与翁家结亲,势必会加强秦家与翁家的联系,这对同样想通过婚姻进入秦家的钱子衿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秦堇雯是秦老夫人的小女儿,自幼娇生惯养,嫁入钱家后依旧与秦家来往密切。
她对女儿钱子衿极为宠爱,一心想为她谋一门好亲事。
如果觉得凌氏对翁家的热情会影响到钱子衿的机会,以秦堇雯的性子,完全有可能做出些什么来。
凌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秦堇雯对秦家内院了如指掌,在府中也有几个心腹,安排这样一场“意外”并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翁虹在秦家出事,翁家必定对秦家产生芥蒂,联姻的事就会告吹。
而如果能将嫌疑引到洛巍这个外人身上,更是再好不过了。
“好一招一石二鸟之计。”凌氏喃喃自语,手心不禁冒出冷汗。
如果真如她所料,那这秦堇雯,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她忽然想起洛葳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孩子,怕是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坦荡地反驳她。
凌氏站起身,缓步走出凉亭。
池塘中的锦鲤见她走近,纷纷聚拢过来,张着嘴等待投食。
她无意识地捏着手中的帕子,心中五味杂陈。
凌氏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作为长庆侯夫人,她一直以为自己对秦家内宅了如指掌,如今看来,怕是太过自信了。
“夫人,可要回房休息?”贴身丫鬟远远见她站着出神,上前轻声询问。
凌氏回过神来,整了整衣袖,恢复了平日里的端庄:“去老夫人院里请安吧,顺便看看姑奶奶还在不在那里。”
她需要更多观察,更多证据。
如果秦堇雯真的在秦家耍这种手段,那她这个长庆侯夫人,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另一边,洛葳回到彩云苑,关上门。
她走到窗前,望着院中那棵老槐树,心中思绪万千。
母亲总说忍一时风平浪静,可有时候,越是忍让,越会让人得寸进尺。
今日如果不对凌氏表明立场,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她头上。
不过,经此一事,凌氏应该会重新审视这件事,说不定真能如她所愿,将注意力转移到该去的人身上。
一阵微风拂过,几片早落的叶子打着旋儿飘下来。
“表少爷,药煎好了。”丫鬟红绡端着药盅从小厨房里出来,热气腾腾的药汁在陶罐里微微晃动。
洛葳抬起头,正要答话,却见红绡突然“哎哟”一声,药盅在她手中倾斜,滚烫的药汁溅了出来,烫得她手一松,整个药盅直直往下落。
“小心!”洛葳想也没想,一个箭步上前,徒手接住了即将落地的药盅。
红绡惊魂未定,呆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失声叫道:“表少爷!您的手!”
洛葳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一个“文弱书生”,徒手接住滚烫的药盅而不喊痛,这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她连忙做出被烫到的样子,将药盅轻轻放在石桌上,甩了甩手,勉强笑道:“无妨,只是溅到一点罢了。”
红绡却已经急得眼圈都红了。
“都是奴婢不小心,害表少爷受伤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慌忙从怀中取出手帕,蘸了凉水就要为洛葳敷上。
洛葳连忙拒绝了。
她的痛感,都转移到表哥秦执身上了,她可一点都不疼呢!
想到这里,洛葳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如果真是这样,那刚才这一烫,秦执岂不是……
“表少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很疼?”红绡见洛葳神色变幻不定,担心地问道。
洛葳回过神,摇摇头:“不疼,只是吓了一跳。你去重新煎药吧,这里不必伺候了。”
红绡犹豫了一下,见洛葳态度坚决,只好行礼退下。
等红绡离去后,洛葳低头看着自己微红的手掌,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与此同时,吏部衙门内,秦执正与几位官员商议今年科举的相关事宜。
他手持朱笔,正准备在文书上批注,忽然右手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痛,仿佛被人放在火上烤一般。
“啪嗒”一声,朱笔从他手中滑落,在公文上划出一道红痕。
“秦侍郎,您怎么了?”一旁的官员见状,关切地问道。
秦执强忍疼痛,额角已经渗出汗珠。他左手紧紧握住疼痛难忍的右腕,咬牙道:“无妨,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