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过是交易
作品:《惹娇鸾:私逃后被摄政王强夺了!》 李鸾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
其实昏过去只是一小会,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开太守府,在马车上,她仍然趴在魏昭身上。
她头浑浑噩噩,“走了吗?”
魏昭见她醒了,将她掼到一旁的软榻上,“桌案上有水。”
意思是她自己去喝。
李鸾颤巍巍地伸手过去,倒满,一口喝干净。
水是温的,能解渴,但不能解热。
她自己陷入折磨里不自知,回过头,又提到刚才的话题:“你答应我了吗?”
酒精迷惑了她的神志。
酒精将冷宫里被磨砺得不成人形的李鸾收走了,将她的原本的性子一点一点地渗透了出来。
她骨子里性格犟,一旦认定的事,是十分执着的。
想要的东西,一定要要到。
可眼前的人十分地不好说话,十分地难缠,和以前一样恶劣,不,更加恶劣,她必须、非得要绞尽脑汁才能应付得了他。
她大起胆子,勾他衣袖:“魏昭?”
魏昭不说话,也没理会她,只淡淡饮着茶。
马车昏暗,他情绪不明。
他没有说清楚的态度让李鸾开始充满不安全感,身子也越来越软,灵魂似乎正在抽离。
她慌了神,昏了头。
这四年来她的生活天崩地裂,晋王过河拆桥,将她仿佛物件一样送给哀帝,赵仁在后面获渔翁之利,她命如浮萍,是被人送来送去的棋子。
如果魏昭这条线也断了,她的下场会不会……又回到过去?
一念至此,李鸾心一横,趁着魏昭放松警惕,将他一下子扑倒在榻上。
她的手一溜烟伸进他的大氅里,环抱住他的腰。
“老实些。”他摁住李鸾胳膊。
李鸾不罢休,喃喃,“魏昭。”
“你帮我,很有好处,李家身后有一大笔钱银,我从前跟你说过的,记得吗?没在骗你,是真的。”她呼吸滚烫,意识昏沉,只挑了重要的话来说,“你起兵摄政,自然有权,可我知道新朝国库亏空,穷光蛋一个,李家的钱能让你养兵。”
李家两代清官,是前后朝的老臣了,若是背后有一大笔钱,极有可能是前朝留下来的、上一代的起复资金。
魏昭没推开她,半躺在软绵绵的毯子上,自下而上地审视她:
“色诱不成,改利诱了?”
他目光如深渊。
也许是“色诱”两个字太直接,直接烧断了李鸾浑浑噩噩的神经。
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俯身下去,凑巧舔过他耳垂的肌肤:“我想吻你,魏昭,你呢,你想吗。”
夜色沉静,马车辘辘。
只有他潮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边。
相比于李鸾的急迫和豁出去,魏昭岿然不动,如暗中伺机待发的猛兽。
等待猎物自己进入兽笼。
他喉结滚了滚,“真的吗?”
李鸾思维非常混乱,不知道他问的是哪句真的吗,她糊涂地想着,或许是她要交易、合作的态度是否是真的,他需要最后的确定。
李鸾嗯了一声,“都是真的。”
避免他不相信,她一遍又一遍喊着他的名字,拉着他的大掌,微微起身,摁向自己胸前:“你不信,就摸摸我的心,扒开来查验看看。”
女郎目光湿漉漉,一片情欲天真。
下一瞬,魏昭毫不客气地握住,揉了一下,力道强悍。
李鸾遏制住他的手腕,欲拒还迎的,她半边身体都变得酥麻,颤巍巍从嘴里溢出来一句话:
“魏昭,轻点。”
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她叫轻点。
说出来的瞬间,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魏昭支起身,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肢,手臂绷起青筋,顺手一掐:“叫的真荡,小点声。”
耳畔隐约传来男人骂她之类的话。
他从前就喜欢在床上说这些话惹她。
李鸾被他说得臊得慌,腰被折磨着,被捏得发酸、发痛,糊涂地拉着他的手腕往下,往臀部按,“别掐腰,掐这里,这里手感好。”
男人的手收力揉她,李鸾受不了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跨坐起来,捧住他的脸,蓦地吻下去。
魏昭将她反抵在桌案边,像要把她贯穿似地发狠吻她。
李鸾觉得浑身都在发热,眼前有无数火焰天崩地裂,熊熊燃烧。
他沉沦火海,要带她一起沦陷,插翅难飞,烧成灰烬。
即便如此,仍然隔靴搔痒。
仍然不够。
他很快不再满足,马车停靠,他抄起浑浑噩噩索吻的李鸾,一路大步向厢房走去。
从马车里转移到客栈,李鸾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楼宇、月光、大雪。
后知后觉,已经回到了客栈里。
李鸾被男人抛到床上,动静太大,她一睁眼,便被他强悍地咬住唇,舌尖绞入,在里面兴风作浪、肆意翻涌。
“不是要引诱我吗,”他声音像是很久没说话的哑,一只手攫住她的下颌,逼迫她面向自己,“把眼睛睁开。”
或许是一晚上从太守府到客栈,和彭润、和他周旋耗尽了所有精力,一靠上床榻,李鸾脑子里就像紧绷了很长时间的弦一样陡然之间断了。
瞬间脱了力,在混沌中失去意识。
魏昭看着完全昏睡在他怀里的李鸾,身体紧绷,像起了大火。
笃笃笃。
三声恭敬的响声,是下属在外面敲门。
魏昭走出外间,没开门,只问:“什么事?”
外面传来久安的声音:“查清楚了,彭润那伙人确实在酒壶里下了药,烈性的催情药,娘子喝了。”
“知道了。”他坐在太师椅上,一下一下揉着额,“今晚来的人是谁?”
“说是上京至蓟州一带最大的皇商之一,他最近都在蓟州,头几日都在太守府议事,具体是谁不知道,但谈下的生意挺大,据说把平阳几个山头都包了下来。”
他嗤笑:“蓟州有这大手笔的,除了庄洵,不作他人想。”
久安点头称是,“庄洵是乔党的中流砥柱,没有他,乔氏难在各地敛财。”
“无妨,明日去会会他。”
“对了,你查一查,”魏昭吩咐,“翰林院大学士李知明和前朝到底是什么关系,去他老家,看看是不是有渊源。”
久安应了声是,继续说:“另外就是王府里的消息。”
他嗯了一声,“说。”
“……玄哥儿这几日闹着不上童蒙课。”
魏昭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按了按,长舒一口气:“他什么诉求。”
“说是让您尽快回去陪他,不然他就要离家出走,说到做到。”
“……”
魏昭冷声道,“让他少看些话本。”
久安离开了,魏昭闭了闭眼,绕过屏风往床边走去。
床上的女郎早已经失去意识,睡得黑沉,但是睡得不安稳,皱着眉,似乎在做梦。
魏昭坐在她对面的圈椅上,正对着她。
厢房里没有点灯,没来得及,现在还是一片昏暗。
外面的月色透过窗纱,影影绰绰地落下来,落到她身上。
和久安说了那么久的话,他身体的反应还没有完全消失。
他目光胶着在她身上。
女人侧躺着,红唇湿润,脖颈白皙。
窈窕合度的身体隐没在月光下,曲线明显。
他搓了搓长指,记忆里的触感,一寸一寸,如同旧日藤蔓一样缠绕着他,侵占着他的心神。
他凝神片刻,不知想到什么,将茶碗里的冷茶一饮而尽。
接着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