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砸缸!

作品:《悍穿极品老太,专治各种不服

    “娘?”


    “拿锤子,把这缸给我砸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胡桃花第一个不干了,“娘!这好好的缸,砸了干啥?就算这锅酒坏了,缸还能用啊!一个缸也得好几百文钱呢!”


    阮青云没理她,只是看着徐四山。


    徐四山咬了咬牙,转身从屋里拎了把大铁锤出来。


    他还有些犹豫,“真砸啊?”


    “砸。”


    徐四山心一横,抡圆了胳膊,卯足了劲,一锤子就砸了下去。


    一声巨响,大缸应声而裂。


    浑浊的酸水混着烂米,流了一地。


    众人定睛一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缸底的碎片里,赫然嵌着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看着像是什么药材的残渣。


    那东西被砸开后,一股比刚才那股酸味更刺鼻的怪味,瞬间散发开来。


    “这是……败酱草?”


    周杏最先认了出来,她掩着鼻子,秀眉紧蹙,“这东西性寒,最是克酒曲。只要一点点,就能坏了一整缸的酒。”


    “王德海!我操你祖宗!”徐四山眼睛都红了,拎着锤子就要往外冲,“老子现在就去砸了他王家的门!”


    阮青云厉声喝道,“站住!”


    她走到那片碎渣前,用木棍拨了拨,


    “他要是想动手脚,就不会只在一口缸里放。这块败酱草,不是新放进去的。”


    刘掌柜脑子转得快,立刻明白了过来,


    “老夫人的意思是……这块药渣,是以前就嵌在缸底的?刷缸的时候没刷掉,泡上米一发酵,药性就出来了?”


    阮青云点了点头。


    这手段,比明着下毒要阴险得多。


    若不是她经验老道,这口缸的米坏了,只会当成是寻常的意外,日后酿酒,说不定还会用上这口毒缸,到时候损失更大。


    胡桃花后怕地拍着胸口,


    “我的娘,这王八羔子,心也太黑了!”


    就在这时,徐三流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焦急。


    “娘!不好了!”


    胡桃花一听这三个字就头大,“怎么又不好啦?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啊!”


    徐三流喘着粗气,“街上……街上都在传,说咱们家用的就是王德海不要的硫磺米,说咱们酿出来的酒,喝了会烂肠子!”


    “放他娘的屁!”


    徐四山把铁锤往地上一扔,震得地皮都颤了三颤,“谁传的?老子撕了他的嘴!”


    “还能有谁!”胡桃花一叉腰,“肯定是王家那群没屁眼的玩意儿!自己玩阴的,还敢往咱们身上泼脏水!”


    徐家院子里,一时间人心惶惶,这是要把徐家往死路上逼。


    “都慌什么!”阮青云用木棍重重一顿地,“天还没塌下来!”


    她扫视了一圈乱了阵脚的家人和伙计,“王德海想看我们徐家的笑话,我偏不让他如愿。”


    她转向刘掌柜,“刘掌柜。”


    “小的在!”


    “去,到街上放出话去。”


    阮青云的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冷笑,“就说我们徐家,为贺贡酒开酿大吉,三日后,在福来街酿酒坊门口,免费派送三千碗上等米酒,请全县父老乡亲品尝,同喜同乐!”


    “什么?”


    胡桃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一把拉住阮青云的袖子,


    “娘!你疯啦!咱们的酒还没影儿呢,就说要送人?还三千碗?咱们哪有那么多酒啊!”


    “现在没有,三天后,就有了。”


    阮青云看着剩下的那几十口大缸,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


    徐大江还是不放心,“可是……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阮青云打断他,“王德海不是说我们的酒有毒吗?那我就请全县的人来当个见证!”


    “他想用谣言毁了我们,我就用这三千碗酒,把我们徐家的招牌,结结实实地立在清河县!”


    胡桃花第一个反应过来,她跳着脚,声音都劈了,“娘!你是不是急糊涂了?”


    “咱们缸里那点东西,连个酒味儿都还没闻全呢!三天?三天能干啥?”


    “就是神仙来了,也点石成不了酒啊!”


    “是啊娘,”徐大江急得满头是汗,“这牛皮吹出去了,到时候拿不出东西,咱们徐家在清河县,可就真成了个笑话了!”


    刘掌柜和一众伙计也是面如土色。


    这老夫人行事,一步比一步险,一步比一步大,他们这小心肝实在有些跟不上。


    “笑话?”


    阮青云冷眼扫过众人,“现在外面传我们用毒米酿酒,我们已经是笑话了。一个快死的人,还在乎多挨一拳?”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得众人一个激灵。


    “王德海想让我们死,钱县令等着看我们的本事。这条路,我们退不了。”


    阮青云的木棍在地上笃笃作响,“不把这三千碗酒摆出去,堵住悠悠众口,别说贡酒,我们连明天开门卖米的资格都没有!”


    “刘掌柜!”


    “你立刻带人去县里最好的炭行,把他们库里最好的银骨炭,能拉多少拉多少,钱不够,就先记在丰年粮仓的账上!”


    胡桃花一听,心疼得直抽抽,


    “娘,银骨炭?那玩意儿一斤能买三斤肉了!咱们这几十口缸,得烧掉一座金山啊!”


    “闭嘴!”阮青云呵斥一声,“烧的是炭,换的是命!”


    她又转向自己的儿子们。


    “大江,三流,你们带伙计去把后院那几间空着的柴房都清出来,门窗用厚棉布和油纸糊死,一丁点风都不能透进去!”


    “四山!”


    徐四山见有活干,精神头立刻就来了。


    “你带人去打铁铺,照着这个样式。”阮青云用木棍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图样,“给我打造五十个铁架子,再买五十个大火盆。天黑之前,我要见到东西!”


    一连串的命令发下去,徐家上下虽然心里还是七上八下,但看着老太太那镇定自若的样子,竟也鬼使神差地跟着动了起来。


    刘掌柜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一个时辰,几辆大车就拉着小山似的银骨炭回来了。


    胡桃花看着那些乌黑发亮的炭块,嘴里一边念叨着败家,一边却又催着伙计赶紧卸车,生怕耽误了时辰。


    徐四山带着人叮叮当当地把铁架子和火盆搬了进来。


    徐大江和徐三流也把几间柴房收拾得干干净净,糊得严严实实。


    天色擦黑时,一切准备就绪。


    阮青云拄着木棍,走进其中一间被改造过的暖房。


    “把缸搬进来。”


    伙计们应着号子,小心翼翼地将一口口大缸抬进暖房,按照阮青云指定的位置,放在铁架子上。


    “火盆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