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出一口恶气
作品:《悍穿极品老太,专治各种不服》 “活该!王德海横行乡里这么多年,总算是踢到铁板了!”
县衙门口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里面的衙役。
两个衙役提着水火棍冲了出来,本想呵斥,可一看到那块牌子和贡酒两个字,顿时腿都软了。
这事,他们可管不了。
“快!快去禀报师爷和县尊大人!”
一个衙役推了另一个一把,自己则守在门口,看着那堆米,一脸的为难。
县衙后堂。
钱秉文正端着一杯新茶,听着张师爷汇报县里的各项事宜。
一个衙役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钱秉文眉头一皱,不悦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大人!徐家……徐家把王德海赔给他们的那满仓米,全都倒在了衙门口!”
“什么?”钱秉文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他们想干什么?造反吗?”
“不……不是啊大人!”那衙役快哭了,“他们还立了块牌子,说王德海捐的是……是硫磺米!他们不敢用!”
张师爷在一旁听着,脸色也变了。
“这个王德海,真是死到临头,还要给本官找麻烦!”
钱秉文的笑意敛去,声音冷了下来,
“他以为耍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就能把徐家逼上绝路?他这是在打本官的脸!”
张师爷躬身道:“大人,那门口这事……”
“怕什么?”
钱秉文一摆手,“她阮青云把戏台子都搭好了,本官要是不上去唱一出,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苦心?”
钱秉文换了一身常服,由张师爷陪着,不紧不慢地从县衙侧门走了出来。
衙门口早已人山人海。
“王二爷义捐贡酒大业,特赠上等陈年硫磺米满仓,徐家福薄,无福消受,特此鸣谢!”
张师爷看着那块牌子,嘴角抽了抽,低声道:
“大人,这徐老夫人,可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钱秉文负手而立,看着站在米山前,眼神里倒是多了几分欣赏。
“肯吃亏的人,酿不出好酒。”
他迈步走进人群,衙役们立刻清出一条路来。
百姓们见到县令亲临,纷纷跪倒一片。
“都起来吧,看热闹,站着看得更清楚。”
钱秉文随口说了一句,引得人群里一阵低低的善意笑声。
他走到米山前,弯下腰,抓起一把米,凑到鼻尖下闻了闻。
一股刺鼻的硫磺味直冲脑门。
钱秉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将米粒狠狠摔在地上,转身面向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全场。
“好!好一个义捐!”
他指着那堆米,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冷意,
“王德海,真是好大的手笔!本官要他为贡酒大业出一份力,他倒好,直接把毒药送到了本官的衙门口!”
“这是在捐米吗?这是在打本官的脸!是在拿朝廷的差事当儿戏!是在拿清河县所有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一连串的质问,掷地有声。
“大人明察!”
徐四山趁机吼了一嗓子。
钱秉文的目光转向徐家众人,最后落在阮青云身上,脸色缓和了许多。
“徐老夫人,你们做得很好。”
“若不是你们及时发现,将这批毒米呈报上来,一旦酿成大错,后果不堪设想。你们徐家,是为本县立了一大功!”
胡桃花激动得脸都红了,悄悄捅了捅身边的周杏,
“听见没,咱们立功了!”
阮青云微微躬身,“为大人分忧,为贡酒尽力,是我徐家分内之事。”
“好一个分内之事!”钱秉文点了点头,随即提高了声音,“来人!”
“在!”
几个衙役立刻上前。
“传本官命令!”钱秉文的声音变得威严无比,“王德海阴险狡诈,意图破坏贡酒大业,罪加一等!”
“其名下城西那座丰年粮仓,即刻查封!粮仓内所有存粮,全部补偿给徐家,用以酿造贡酒!”
“丰年粮仓!”
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
“那可是王家最大的粮仓啊!听说里面的粮食,够全县吃上三个月!”
“我的乖乖,这一下,王家是真的连裤衩都赔掉了!”
胡桃花的眼睛瞬间亮得像两颗星星,
“发了……发了……这回真的发了……”
徐大江被她晃得头晕眼花,可脸上那股子狂喜,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刘掌柜和那几个伙计,更是直接傻在了原地。
他们本以为换了个东家,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谁能想到,这才第一天,就跟着新东家经历了这么一出惊心动魄的大戏,还白得了一整个粮仓的粮食!
“大人英明!”
徐四山带头跪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钱秉文抬了抬手,走到阮青云面前,压低了声音。
“老夫人,戏唱完了,米也给你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大人放心。”
阮青云的回答言简意赅。
“这堆米,就当是本官送给王德海的一份回礼。”
钱秉文看了一眼那堆硫磺米,“你们把它拉到王家大宅门口,给本官原样堆起来。让他王家人,日日夜夜都闻着这股米香!”
“噗嗤……”
胡桃花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杀人诛心,还得是当官的会玩。
“谢大人。”
阮青云再次躬身。
钱秉文不再多言,转身拂袖,走回县衙。
张师爷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阮青云一眼,冲她拱了拱手。
县令一走,衙门口彻底炸了锅。
“走走走!拉米去!给王二爷送回礼去!”
徐四山兴奋地招呼着伙计们。
刚才还愁眉苦脸的伙计们,现在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胡桃花叉着腰,只觉得扬眉吐气,比三伏天喝了冰水还痛快。
她走到阮青云身边,压低了声音,
“娘,那丰年粮仓……得有多少米啊?咱们是不是可以……再开一家米铺?”
阮青云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胡桃花自顾自地掰着手指头算:
“福来街这家是贡酒后方,不能动。咱们可以在城南再开一家嘛!到时候我管账,让三流跑堂,杏儿嫂子……”
“你嫂子还得帮我盯着酿酒。”阮青云淡淡地打断了她的美梦,“米再多,酿不出贡酒,也是一堆沙子。”
胡桃花的脸一垮,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娘说的是!先把贡酒弄好!等挣了大钱,咱们把清河县的米铺全盘下来!”
阮青云看着这个满脑子都是生意经的儿媳妇,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有念想,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