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让大家都看看
作品:《悍穿极品老太,专治各种不服》 徐大江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要不是周杏扶得快,他也得瘫下去。
他指着那堆积如山的白米,嘴唇发紫,
“他……他把铺子给我们,就是个空壳子!他早就把这里头给掏空了!”
“我去找他拼了!”
徐四山气得双眼通红,抡起旁边一条板凳就要往外冲。
阮青云用木棍在青石板上重重一顿,“站住!”
她的目光没有看自己那几个乱了阵脚的儿子,而是死死地盯着已经快要瘫软在地的刘掌柜。
“刘掌柜,我再问你一遍。”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刘成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
“小的……小的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
他涕泪横流,“前几天,二爷忽然让伙计把库里的米全都搬到城外的一个旧仓里,说是要……要过过烟是为了防潮。”
“小的当时就觉得奇怪,可……可我不敢问啊!”
“二爷的脾气,谁敢多说一个字?直到昨天交接铺子,小的才闻到那米里的味儿不对劲,可……可是我……”
他不敢再说下去,只是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徐家兄弟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成,又看看那毒米,心都凉透了。
阮青云看着他,看了很久。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发作的时候,她却忽然叹了口气。
“起来吧。”
刘成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你怕他,我能理解。在王德海手底下讨生活,由不得你。”
阮青云的声音缓和了些,“但你今天,没跟我撒谎。你这份实在,比这一仓的米,值钱。”
刘成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老太太,眼泪流得更凶了,可这一次,不再是因为害怕。
“谢……谢老夫人……”
“哭什么!没出息的东西!”阮青云呵斥了一声,随即转向自己的儿子们,“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天塌下来了?”
她用木棍指着那堆米,
“王德海是给我们下了一个套,没错。可这个套,他下得太蠢!”
“他以为我们都是睁眼瞎,看不出这米里的门道?他以为把这堆废物留给我们,就能让我们交不了差,让钱县令治我们的罪?”
阮青云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
“他忘了,这铺子,这地契,还有你们这群伙计,现在都是我徐家的了!”
她扫视了一圈已经镇定下来的伙计们,声音陡然拔高。
“刘掌柜!”
“小的在!”
刘成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
“你马上去给我找几个靠得住的伙计,再雇几辆大车!把这些米,一粒不剩,全都给我拉到县衙门口去!”
“啊?”所有人都懵了。
胡桃花连哭都忘了,结结巴巴地问:
“娘……拉到县衙门口干啥?咱们这是要……要去告状?”
“告状?”阮青云摇了摇头,“告状多没意思。”
“你把米拉过去,就在旁边给我立个大牌子,用最大的字写上王二爷义捐贡酒大业,特赠上等陈年硫磺米满仓,徐家福薄,无福消受,特此鸣谢!”
这话一出,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徐四山拎着板凳,动作僵在半空。
胡桃花的哭嚎也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戛然而止。
胡桃花眨巴着挂着泪珠的眼睛,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谢什么?”
徐四山愣了半晌,忽然一拍大腿,“娘!高啊!这招实在是高!”
“这不就是当着全县人的面,指着王德海的鼻子骂他阴险歹毒,不是个东西吗?这比抽他几个大嘴巴子还解气!”
“对对对!”
胡桃花也回过味来了,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脸上哪还有半点愁云惨雾,全是看大戏的兴奋,
“咱们是受害者,咱们有理!咱们不但要把这事捅出去,还要感谢他!哎哟我的娘,这王家的脸,这下可要被咱们按在地上踩了!”
阮青云看了一眼已经完全领会了精神的儿媳妇,淡淡地吩咐:
“刘掌柜,还愣着干什么?”
“哎!在!小的在!”
老夫人这哪是惩罚王家,这简直是把王家的祖坟刨了,还要在上面蹦几下!
“小的这就去办!保证办得妥妥帖帖!”
他冲着阮青云一躬身,转身对着那群同样目瞪口呆的伙计们吼道:“都听见老夫人的话了吗?把家伙都拿出来!装车!”
“把咱们王二爷送给贡酒大业的好米,都给县太爷送过去!”
刚才还愁云惨淡的粮行大院,瞬间变得热火朝天。
徐四山找来一块一米多高的木板,又从刘账房那里要来笔墨,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
他虽然读书不多,但这几个字写得是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生怕别人看不清楚。
不到半个时辰,五辆大车就装得满满当当,白花花的米堆成了小山。
“走!”
阮青云拄着木棍,走在最前面。
徐家一行人,压着五辆大车,浩浩荡荡地从福来街出发,直奔县衙。
这阵仗,立刻引来了满街百姓的围观。
“快看,那不是徐家的人吗?”
“他们这是干什么去?拉着这么多米,瞧着像是要去县衙啊!”
“昨天刚拿下王家的铺子,今天就闹这么大动静,出什么事了?”
队伍很快就到了县衙门口。
刘成指挥着伙计们,将五大车的米,哗啦啦地全都倒在了县衙门前那片宽敞的空地上。
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把路都给堵死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不知道这演的是哪一出。
“四山,立牌子!”
阮青云发话。
“好嘞!”
徐四山应了一声,和徐三流一起,将那块大木板奋力地插在了米山旁边。
“王二爷义捐贡酒大业,特赠上等陈年硫磺米满仓,徐家福薄,无福消受,特此鸣谢!”
一个识字的先生,在人群里高声将牌子上的字念了出来。
“硫磺米?我的天爷!那不是毒米吗?吃死人的玩意儿!”
“王德海也太不是东西了!他这是要把徐家往死里坑啊!这米要是拿去酿了贡酒,那可是杀头的罪!”
“捐?这哪里是捐,这分明是递刀子!还要写上鸣谢,啧啧,徐家这手,真是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