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还要赔粮

作品:《悍穿极品老太,专治各种不服

    徐大江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一步三挪地走到门后,手抖得连门栓都摸了好几次才摸到。


    他拉开门栓,只开了一道小小的缝,紧张地朝外看去。


    门外站着的,不是手持棍棒的凶恶家丁,而是白天在王家门口见过的那个管家。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局促和谦卑。


    看到徐大江,那管家连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位……大哥,老夫人在吗?在下奉我们家二爷之命,有要事求见。”


    徐大江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院子里的阮青云已经听到了动静,她淡淡地开口:


    “让他进来。”


    徐大江这才如梦初醒,拉开了大门。


    那管家一进院子,先是冲着阮青云长长地作了一个揖,态度恭敬得让人难以置信。


    “老夫人,白天多有得罪,都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他说着,从怀里捧出两个用红纸包着的厚厚的封包,双手递了上来。


    “我们二爷说了,今天下午的事情,是一场误会。”


    “镇上有些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官酿户的米粮,我们二爷也十分震怒。这二百两银子,是二爷的一点心意,赔给各位的米钱。”


    他把其中一个封包往前送了送,又捧起另一个。


    “这一百两,是给那位受伤的伙计看诊吃药、压惊用的。”


    “请老夫人看在二爷的面子上,高抬贵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如何?”


    二百两!再加一百两!


    整整三百两银子!


    胡桃花的眼睛瞬间就直了,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声。


    徐大江更是看得目瞪口呆,仿佛在做梦一样。


    王德海……真的派人来赔钱了!


    而且一赔就是三百两!这比他们那一车米贵出不知多少倍!


    那管家捧着银子,额头上已经见了汗,见阮青云迟迟没有反应,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阮青云终于抬起眼皮,扫了一眼他手里的银子。


    然后,她笑了笑,那笑意却让管家从头皮麻到了脚底。


    “二百两?”


    “王二爷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那管家捧着银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百两银子!


    这笔钱,足够在清河县买下一座不错的宅子了!


    这个老太婆,竟然还嫌少?还说是打发叫花子?


    胡桃花死死捂着嘴,两只眼睛瞪得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


    那可是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娘疯了!


    娘一定是疯了!


    徐大江更是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站稳。


    他看着自己娘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只觉得比王德海那张横肉脸还要可怕。


    “老,老夫人……”


    管家的声音都在发颤,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二爷是真心实意来赔罪的。”


    “真心实意?我们徐家,丢的是米吗?”


    她抬起眼皮,扫了那管家一眼。


    “不是。”


    “我们丢的,是给县尊大人酿造贡酒的差事。这个差事要是耽误了,你家二爷,担待得起吗?”


    管家被她这么一看,腿肚子一软,差点就跪下去。


    他这才明白过来,这件事的症结,根本就不在那一车米上!


    “王二爷毁了我们的米,就是没把县尊大人放在眼里,没把朝廷的贡品当回事。”


    阮青云慢条斯理地继续开口,“如今工坊要扩大,米粮要重买,误了工期,这个损失,岂是区区三百两银子能弥补的?”


    “王二爷既然这么有心,想为县尊大人分忧,光赔银子,未免太没有诚意了。”


    管家已经彻底懵了,只能顺着她的话,结结巴巴地问:“那……那依老夫人的意思……”


    “这样吧。”阮青云放下了茶碗,“我听说,王二爷在镇东头的福来街,也有一家粮行,位置不错,生意也还过得去。”


    这话一出,院子里除了阮青云,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


    胡桃花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被旁边的周杏一把扶住。


    那可是王德海的产业!


    是他的钱袋子之一!


    娘这是要……虎口拔牙?


    不,这是要直接把老虎的牙给敲下来!


    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阮青云根本不理会他的反应,继续用那种平淡到令人发指的语气吩咐道:


    “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


    “那家粮行,连地契带里面的存粮,明天一早,送到县衙过户。就当是他王二爷,为朝廷的贡酒大业,添砖加瓦,将功赎罪了。”


    她顿了顿,视线终于落在了管家手里的那两个红包上。


    “至于这三百两银子……”


    阮青云的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就当是给你家二爷,还有他手底下那帮手脚不干净的伙计,买药的钱吧。”


    “省得他们以后再犯病,弄脏了给朝廷办事的地方。”


    管家再也撑不住,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他手里的两个红包也掉在了地上,露出里面一叠叠崭新的银票。


    他不是被吓的,他是被骇的!


    这番话,要是原封不动地传回王德海耳朵里,他今天就得被活活打死!


    这哪里是赔偿,这分明是诛心!


    是把王德海的脸面,按在地上,用脚底板狠狠地碾!


    “滚吧。”阮青云挥了挥手,“记住,我的耐心,可不怎么好。”


    那管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


    院门被风吹得吱呀一响,又缓缓合上。


    “娘啊!”徐大江噗通一声也跪下了,哭丧着脸,“您是要咱们全家的命啊!”


    “那可是王德海的铺子!您要他的铺子,他会把咱们剁碎了喂狗的!”


    阮青云冷冷地看着这个没出息的大儿子。


    “没出息的东西,给我站起来!”


    她用木棍在地上重重一顿。


    “他敢吗?”


    “今天在王家门口,他有机会动手,为什么没动?因为张师爷来了,因为县太爷的刀,已经悬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现在就是一只被关进笼子的狗,叫得再凶,也咬不到人。”


    “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他,这笼子的钥匙,在我手里!”


    阮青云环视了一圈吓得面无人色的家人,声音里带着一股寒意。


    “铺子没了,他只是丢人,只是肉疼,可他的人和家产都还在。”


    “他要是不给,明天张师爷登门的理由,就不是调解,而是抄家!你说,他会怎么选?”


    徐大江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娘,脑子还是一片浆糊。


    他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猛地推开,徐四山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股子焦急和败坏。


    “娘!不好了!”


    他一进院子就大喊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我刚才去了孙家粮行,那孙掌柜说……说……”


    徐四山喘着粗气,指着东边的方向。


    “王德海刚刚派人过去了!直接把价钱抬到了一百八十两!还扬言我们要是敢跟他抢,就打断孙掌柜的腿!”


    “孙掌柜害怕,已经……已经收了定金,准备画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