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气昏了

作品:《悍穿极品老太,专治各种不服

    胡桃花刚想去捡地上的银票,听见这话,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


    “啥?你说啥?他把孙家的铺子给买了?我的天爷啊!这下完了!这下全完了!”


    徐大江刚站直的身子又软了下去,脸色比刚才还白。


    “他……他宁可多花四十两银子,也不让咱们买?这……这是疯狗啊!这是要跟咱们死磕到底了!”


    连一向镇定的周杏,眉头都紧紧地锁了起来。


    这步棋,走得太出人意料,简直就是釜底抽薪。


    唯有阮青云脸上波澜不惊。


    “娘!”


    徐四山急得直跺脚,脸都憋红了,


    “您听见没有啊?他把孙家粮行给抢了!咱们的计划全乱了!要扩大工坊,这下没地方了!”


    阮青云看着满头大汗的儿子,


    “刚才那个管家走了,你回来的时候,路上可曾看见他?”


    徐四山一愣,


    “没……我抄小路跑回来的,急着跟您说事呢。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阮青云淡淡道,“我没要那三百两银子,而是要他福来街的那家粮行。”


    徐四山、徐大江和胡桃花互相看着,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


    阮青云耐心地解释,“他以为买下孙家粮行,他就赢了一局。你们说县太爷听了,会怎么想?”


    院子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徐四山拍了一下大腿,对啊!


    他怎么没想到这层关系?


    王德海这不是摆明了不把县太爷放在眼里吗?


    “那……那现在怎么办,娘?”


    阮青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个儿子没有一个聪明的。


    与此同时,王家大宅。


    管家一路跌跌撞撞,衣衫都被冷汗浸透。


    “二爷!二爷!”


    “如何!那老婆娘收钱了吗?”


    “没……没收!”管家哆嗦着,“她……她说……”


    王德海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眼底闪过狠戾,“说什么?”


    “她说那三百两,只够给您和手下的人……买药钱!”


    管家闭着眼,哭喊着说了出来,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什么?”


    话音刚落,王德海脸上的狂喜就凝固了。


    他死死地瞪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管家,“你再说一遍!那老太婆要什么?”


    管家吓得险些魂飞魄散,“她……她要您福来街的那家粮行!说……说是您将功赎罪,为贡酒大业添砖加瓦!”


    “放屁!”


    王德海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太师椅,那上好的花梨木椅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她以为她是谁?一个乡下来的老东西,敢跟我要铺子?她怎么不去抢!”


    他气得在原地来回踱步,胸口剧烈地起伏。


    旁的家丁还搞不清楚状况,凑上来谄媚地开口:“二爷,您别跟那老太婆一般见识。”


    “她要铺子,咱们不给就是了!她还能怎么着?倒是孙家那粮行被咱们拿下了,我看她现在拿什么地方去酿酒!这口气,咱们可算是出得痛快!”


    他动作停了下来。


    是啊。


    孙家粮行,被他买下来了。


    他堵死了徐家扩大工坊的路。


    然后呢?


    徐家酿不出足够的酒,交不了差,钱秉文的贡品就泡了汤。


    钱秉文的乌纱帽,就悬了。


    他以为自己是釜底抽薪,断了徐家的后路。


    可实际上,他是亲手把一把刀,递到了钱秉文的手里。


    一把可以名正言顺,用来剜他王德海心头肉的刀!


    王德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


    那个老太婆!


    她算到了一切!


    她算到了他会咽不下这口气,会出手阻挠。


    她算到了他会去抢孙家粮行。


    她更算到了,他这么一抢,就等于把自己送到了钱秉文的刀口之下!


    他现在不给铺子,就是公然跟县太爷作对,阻挠贡品大业,是死路一条。


    他要是给了铺子,就等于当着全清河县人的面,被一个乡下老太太敲打,脸面丢尽。


    以后还怎么在镇上立足?


    王德海一口气没上来,只觉得喉头一甜,竟是喷出了一口鲜血。


    “二爷!”


    “二爷您怎么了!”


    满屋子的家丁顿时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门外又有一个下人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神色比死了爹娘还要慌张。


    “二爷!不……不好了!”


    “县……县衙的张师爷来了!说……说是奉了县尊大人的口谕,来请您……去衙门喝茶!”


    听到喝茶两个字,他身子一晃,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几个家丁手忙脚乱地又是掐人中,又是捶后背,可王德海没半点反应。


    张师爷就站在堂屋门口,背着手,身后是四名手按腰刀的衙役。


    他看都没看地上昏死过去的王德海,只是慢条斯理地打量着这屋里的陈设。


    “啧啧,上好的金丝楠木桌椅,墙上挂的是前朝大家郑板桥的竹画吧?王二爷真是好雅兴。”


    那管家哆哆嗦嗦地爬过来,抱着张师爷的腿,哭喊道:“师爷饶命啊!”


    “我们二爷……我们二爷他真的病了!他这是急火攻心,一时气血不顺啊!”


    “您看,能不能……能不能让他先请个郎中?”


    张师爷低下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病了?”


    他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无妨。县令大人说了,衙门里新得了些南边进贡的好茶,清心明目,最是败火。想来王二爷喝上两杯,病自然就好了。”


    他抬了抬下巴,对身后的衙役吩咐:


    “把王二爷抬上,别误了大人品茶的兴致。”


    “是!”


    两名衙役应声上前,根本不理会家丁们的阻拦。


    他们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王德海给架了起来。


    “你们……你们不能这样!这是王家!”


    为首的衙役眼皮都没抬,反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那家丁抽得原地转了两圈,吐出两颗带血的牙。


    “王家?在这清河县,县衙最大!”


    整个王家大宅,再没人敢吭一声。


    消息传回徐家院子的时候,胡桃花正眼巴巴地盯着地上的那两个红包。


    心里盘算着是该先买二斤肉,还是扯几尺新布。


    一个邻居家的半大小子,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脸上全是看大戏的兴奋。


    “徐大叔!徐大婶!你们快去看啊!王二爷……王二爷被衙役给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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