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真凶

作品:《悍穿极品老太,专治各种不服

    阮青云指着那堆粉末。


    “这粉末极细,你站在灶火边,热气一蒸,粉末就会从香囊里飘出来,无声无息地落进汤锅里。”


    “汤里那么多食材,混进去这么一点粉末,神仙也尝不出来。”


    “而这毒,又只针对同时吃了肴肉和汤羹的人。”


    “所以,满堂宾客,只有那个贪吃的倒霉鬼,一个人中了招。”


    钱老板听得冷汗直流,他看向王大强的眼神,王大强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指天发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这香囊里有鬼!这是我婆娘给我的,她……她不可能害我啊!”


    “是不是你,一试便知。”


    阮青云走到那口大锅前。


    “来人,去寿宴的席面上,把那盘剩下的水晶肴肉,还有蘸料,原封不动地端过来。”


    衙役们不敢怠慢,立刻跑了出去。


    很快,一盘肴肉和一碟陈醋被端了进来。


    阮青云当着所有人的面,取了一个干净的空碗。


    她先往碗里舀了一勺汤。


    然后夹了一块肴肉,在陈醋里蘸了蘸,放进汤里。


    最后,她将桌上那堆白色粉末,用小刀刮了那么一丝丝,弹入碗中。


    做完这一切,她把碗放在地上。


    厨房里,一只正在墙角偷吃菜叶的老鼠,被这边的动静惊动,吱溜一下就想跑。


    阮青云脚尖一挑,一块小石子飞出,正好打在老鼠前面,把它吓得窜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正好摆着那只碗。


    老鼠凑到碗边,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碗里的汤汁。


    下一秒。


    那只老鼠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猛地抽搐起来,四肢僵直,只挣扎了两下,就彻底不动了。


    死状,与柴房里的那具尸体,一模一样!


    “啊!”


    钱老板和几个厨子吓得尖叫出声,连连后退。


    衙役班头也看得眼皮直跳,手里的刀都快握不住了。


    铁证如山!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阮青-青云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大强。


    王大强看着地上死状凄惨的老鼠,整个人都傻了,他拼命地磕着头,哭喊道:


    “冤枉啊!官爷!我真的是冤枉的!这香囊……这香囊真是我婆娘给我的!我……我这就回家找她对质!”


    他说着,就要往外冲。


    “站住。”


    阮青云的声音传来。


    她捡起地上那个被扯破的香囊,指着上面那个歪歪扭扭的安字。


    “这香囊,真是你婆娘绣的?”


    “是……是啊。”


    王大强茫然地点头。


    “她一个乡下妇人,针线活粗糙,倒也正常。”


    阮青云把香囊翻了过来,指着那安字背面,一个为了固定线头而打的小小线结。


    “可她一个连饭都快吃不上的厨子老婆,又是从哪里,弄来这种掺了金丝的绣线呢?”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那线结上,果然缠着一缕极细、却在灯火下闪着微光的金线。


    衙役班头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种金丝线,价格昂贵,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


    “这……我不知道啊!”


    王大强也懵了。


    阮青云却没再看他,她缓缓转过身,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最后,定格在了一个从始至终都缩在角落,一言不发的年轻厨子身上。


    “你熬汤,他烧火。”


    “你掌勺,他递料。”


    “王大强,从头到尾,离你最近,最有机会在你香囊上动手脚的人,不是你那远在乡下的婆娘。”


    阮青云用手里的木棍,遥遥指向那个年轻厨子。


    “是他。”


    那根细长的木棍,像一根审判的标尺,遥遥指向了人群的角落。


    整个后厨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齐刷刷地顺着木棍的方向望去。


    被指着的那个年轻厨子,名叫小六子,此刻正缩在墙角,一张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不……不是我……”


    他拼命地摇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充满了恐惧。


    “我……我就是个烧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衙役班头此刻对阮青云已经有了几分信服,他一个箭步上前,腰刀出鞘半尺,刀尖几乎要抵到小六子的喉咙。


    “还敢嘴硬!说!这香囊是不是你搞的鬼!”


    “冤枉啊!官爷!真的不是我!”


    小六子吓得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一个劲地磕头。


    “我就是个乡下来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王大强也彻底懵了,他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小六子,又看看阮青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老夫人……这……这会不会是搞错了?小六子这孩子,平日里老实得很,话都说不利索,怎么可能……”


    阮青云没理会他,只是走到小六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叫小六子?”


    小六子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点了点。


    “家里很穷?”


    小六子又点了点头,哭得更凶了。


    阮青云的声音不轻不重,“穷到连饭都吃不上,却有钱用金丝线给你娘做香囊?”


    小六子浑身剧震,哭声戛然而止,那张原本还算老实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慌失措。


    他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


    “说!”


    衙役班头厉喝一声,手里的刀鞘狠狠抽在小六子旁边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再不如实招来,就拉你去衙门过堂!大刑伺候!”


    这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六子彻底崩溃了,他瘫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说!我说!官爷饶命!老夫人饶命啊!”


    他一边哭,一边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着的小包,哆哆嗦嗦地打开。


    里面,赫然是几块碎银子,加起来足有五两之多。


    “这……这是别人给我的钱……让我……让我把那个香囊想办法让王大厨戴在身上……”


    “我……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是毒药啊!他只说是什么能让人吃了拉肚子的巴豆粉,想让福满楼出个丑……我真不知道会死人啊!”


    “是谁!”


    阮青云的声音陡然转厉。


    小六子抬起头,脸上满是挣扎和恐惧,他看了看周围,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衙役班头没了耐心,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快说!再敢耍花样,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是……”


    小六子被吓破了胆,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向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向。


    他指着福满楼的钱老板。


    “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