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登闻鼓响

作品:《玄幻:开局弄哭女帝,我入朝堂证长生

    户部尚书之子瘫在地上,看着秦朗一步步走来,吓得裤裆一热,腥臊的液体浸湿了华贵的衣袍。


    他想跑,可双腿早已不听使唤。


    秦朗没有看他,而是走到刘敬的尸体旁,面无表情地扯下对方的腰带。


    然后,他走回来,在那青年惊恐的目光中,将腰带的一头熟练地在他脖子上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


    “你……你要干什么?”


    青年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秦朗没有回答。


    他抓着腰带的另一头,就像牵着一条狗,转身就走。


    青年被勒得翻起白眼,只能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行,跟上秦朗的脚步。


    这惊世骇俗的一幕,让刚刚散去又在远处围观的百姓,再次炸开了锅。


    当街打死大儒,又用腰带拖着尚书之子游街!


    这秦家三公子,是疯了吗?


    御书房。


    “陛下!秦朗叔嫂通奸,并当街行凶,斩大儒刘敬!此举人神共愤,天理不容啊!”


    一名幕僚跪在地上,神情激动。


    龙椅上的陈宏,眼中也闪过一抹喜色。


    真是天助我也。


    他正愁找不到由头彻底打压并肩王府,秦朗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传朕旨意,命禁军统领……”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名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尖厉。


    “陛下!不好了!”


    “秦朗……秦朗他拖着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去敲登闻鼓了!”


    什么?


    陈宏猛地站起身,脸上的喜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


    幕僚也愣住了。


    敲登闻鼓?


    这一下,事情的性质就全变了。


    主动权,从他们手上,被秦朗夺了过去。


    咚!


    咚!


    咚!


    沉闷而压抑的鼓声,响彻皇城。


    这面象征着天下冤屈的登闻鼓,已经有三十年没有被人敲响过了。


    登闻鼓响,天下皆知!


    文武百官被紧急召集上朝,一个个交头接耳,面带惊疑。


    当他们看到秦朗牵着人事不省的户部尚书之子,像拖死狗一样走进大殿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户部尚书张博文看到儿子的惨状,目眦欲裂,当场就扑了上去。


    “我的儿啊!”


    他指着秦朗,悲愤交加地对皇帝哭嚎。


    “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这秦朗滥杀大儒,又将犬子虐打至此,简直无法无天!请陛下降旨,将此獠就地正法!”


    “请陛下降旨,严惩凶徒!”


    左将军赵毅立刻出班附议。


    一时间,朝堂上超过七成的官员,都站出来对秦朗口诛笔伐。


    声浪滔天,仿佛要将秦朗生吞活剥。


    秦朗始终面无表情。


    他松开手中的腰带,任由那个废物昏死在冰冷的金殿地砖上。


    然后,他上前一步,对着龙椅上的皇帝,朗声开口。


    “陛下,臣今日敲响登闻鼓,不为自己,只为天下公道。”


    他的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的嘈杂。


    “臣有三问,请陛下与诸位大人,为臣解惑。”


    皇帝陈宏压下心中的怒火,面沉如水。


    “讲。”


    秦朗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户部尚书张博文的脸上。


    “第一问。”


    “吾嫂林氏,乃为国捐躯的骠骑将军秦雄未过门之妻子。”


    “她为我大哥守节十年,贞烈之名,人所共知。”


    “昨日,令郎当街拦路,对其百般调戏,言语污秽不堪,更欲动手强掳。请问张尚书,此事,该当何罪?”


    张博文脸色一白,强辩道:“一派胡言!小儿只是与林氏开个玩笑,何来强掳一说?”


    “玩笑?那改天我也和你媳妇开一开这玩笑如何?”


    秦朗笑声讥诮。


    “又或者你认为……”


    “我并肩王府的颜面,就是用来给你儿子开玩笑的?”


    “还是说,在张尚书眼里,我大武将士的遗孀,就可以任人随意欺辱?”


    这几句话,字字诛心。


    朝堂上,不少武将出身的官员,脸色都变了。


    他们看向张博文的眼神,带上了几分不善。


    张博文被问得哑口无言,冷汗直流。


    秦朗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目光转向了那群慷慨陈词的文官。


    “第二问。”


    “大儒刘敬,受人蛊惑,不问青红皂白,纠集党羽,堵我王府大门。”


    “他们污蔑我与嫂嫂私通,败坏人伦,言辞之恶毒,更胜刀剑。”


    “我秦家满门忠烈,为国戍边,洒尽热血。到头来,竟要受此等奇耻大辱?”


    “请问诸位大人,我秦朗身为秦家子孙,面对此等羞辱,是该开门迎客,笑脸相迎,还是该奋起反抗,捍卫门楣?”


    满朝文官,无人敢答。


    秦朗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


    “第三问!”


    “刘敬此人,霸占亲弟遗产,强占弟媳,禽兽不如。”


    “此等败类,竟也能被称作大儒,受人敬仰?”


    “他对我出手在先,我出手自卫,何错之有?”


    “难道就因为他头顶一个‘儒’字,我秦朗就该站着不动,任他打杀?”


    “难道我大武的律法,是为他们这些所谓的读书人,量身定做的吗?”


    秦朗的目光,最终直视龙椅上的皇帝,声音响彻金銮殿。


    “陛下!”


    “臣今日状告户部尚书之子张扬,当街调戏功臣遗孀,目无王法!”


    “状告大儒刘敬,结党营私,构陷忠良,意图不轨!”


    “若今日,陛下不能给臣一个公道,不能给我并肩王府一个公道,不能给天下千千万万戍边将士一个公道!”


    “那臣,便率秦家军自己讨了这公道。”


    说完,他挺直了脊梁,站在大殿中央,如一杆宁折不弯的枪。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秦朗这番话给镇住了。


    他根本不是在为自己辩解。


    他是在反告!


    他将自己,将并肩王府,和整个大武的军方,都绑在了一起。


    他占据了大义!


    谁敢说他错了?


    说他错了,就是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皇帝陈宏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死死地盯着秦朗,眼神深处,是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


    好一个秦朗!


    好一张利嘴!


    他设下的局,就这么被他三言两语,给破得干干净净。


    不仅破了局,还反将了他一军!


    更是赤裸裸的威胁他这个皇帝!


    现在,压力全到了他这边。


    他若是不惩处张扬,就是告诉天下人,他这个皇帝,不在乎功臣的荣辱。


    他若是追究秦朗打死刘敬的罪,就是承认,读书人的命,比军人的尊严更重要。


    无论怎么选,他都输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愤怒与杀斩意,都压回了心底。


    他知道,今天,他必须做出取舍。


    张博文这条狗虽然忠心,但跟动摇国本比起来,不值一提。


    许久。


    皇帝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户部尚书张博文,教子无方,罚俸一年,闭门思过。”


    “其子张扬,品行不端,败坏朝纲,着,发配北疆,终身不得返京。”


    “至于刘敬……”


    皇帝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品行有亏,死有余辜。然,秦朗当街行凶,终究有失体统,罚……禁足王府三月。”


    这个判决,看似公允,实则充满了偏袒。


    所有人都听得出来,皇帝,妥协了。


    张博文如遭雷击,瘫倒在地。


    秦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臣,谢陛下隆恩。”


    龙椅之上,陈宏看着下方那个挺拔的身影,藏在龙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澎湃的杀意差点压制不住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