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

作品:《满月归途之凤隐锦书

    我大吃一惊复又坐起身来,“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躺下。”赵泽荫将我压在身下,嘴唇贴着我的锁骨,“醒了是吧,那来活动活动筋骨。”说着手就伸到我衣服里。


    我连忙按着赵泽荫的肩膀说道,“知道了我睡我睡!”


    “晚了。”


    见赵泽荫直起身,隐约在脱衣服,我心想事已至此再挣扎有点自欺欺人。心一横,我配合地脱了上衣。


    赵泽荫一边吻我,一边抚摸着我,问道,“你怎么不问了。”


    “矜持点比较好,省得总有人怀疑我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快问。”


    我笑了起来,摸着赵泽荫胸膛,“你要我吗?”


    “不要。”


    “干嘛啊这么斩钉截铁,你又不要我,还叫我问。”


    “就喜欢逗你玩。”


    用力在赵泽荫颈侧落下吻痕,我狠狠回敬道,“彼此彼此!”


    我下午进宫时整个人还有些困,但赵泽荫却神采奕奕,玉珍小声跟我说,难得看到荣亲王露出微笑来。


    可不么,今天是他的生辰,能不高兴么。


    家宴在落辉阁举办。傍晚,随着庄严肃穆的鼓点,一段凌厉而优雅的剑舞划开了夜的帷幕,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各种节目轮番上阵。


    我立在外殿廊下,透过疏落的光影向内望去,终于看到了那个叫向凌薇的女子。


    恰到好处的微笑,精致讲究的妆容,满头珠翠点缀,相比之下,相貌却略显逊色了。


    明途托腮听歌赏舞,似是专心赏舞,偶尔与身旁的赵泽荫低语几句。


    除此以外,就只有英贵太妃最显眼,她正不遗余力地向四周推介自己的这位侄女——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仪态风度,向凌薇确然是入宫的佳选。


    我不由心想,若燕贵人知自己在禁足期间,宫中竟又多了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娘娘,不知该作何感想。


    再一看其他各宫娘娘,有的漠不关心,有的唇边衔一丝几不可察的讥诮,更有如端坐莲台、纹风不动的,真真有意思。


    轮到向凌薇献曲时,或许无人料到,她那副嗓音既能婉转如春莺啼柳,亦能浑厚似战鼓擂空。


    先是一曲《思君赋》,声声泣血,句句萦愁,将女子思君不见的幽怨与缠绵唱得寸寸断肠;继而音律一转,竟成了《上阵歌》,慷慨激越、苍凉悲壮,仿佛千军万马踏破冰河,尽是誓死不归的决绝。


    我仿佛又看到了象西山下如黑云蔽空的大梁军队,那日呜咽的寒风及无声的落雪,似乎就在耳畔。


    最先落泪的竟然是迎蓁,她虽然不懂事,却本能被歌声乐曲打动。


    我在明途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情绪,他听得十分认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有些走神了。


    英贵太妃见状,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向凌薇应该很快就会进宫了。


    心情仍旧有些复杂,我离开了落辉阁坐在凉亭里吹吹夜风,远处的月色落在湖面上,已经结冰的湖面犹如一面镜子,倒映着清冷的光芒。


    “在想什么。”


    回头望去,赵泽荫不知何时已站在亭外。月光为他挺拔的身形镀上一层清辉,倒显得比平日柔和几分。


    "你怎么出来了?今日你才是主角。"


    他在我身旁坐下,目光投向远方的冰湖,"这本就是为凌薇设的宴,她才是今夜的主角。"


    “她喜欢皇上吗?”


    “……喜欢,倾慕皇上的女子实在太多了。”


    "是因为他生得好看?"


    赵泽荫低笑出声,指尖轻轻拂过我垂在肩上的发辫,"这固然是缘由之一,却非关键。"


    我垂首细想,明途确实担得起这般倾慕——贤明仁厚、从谏如流,更兼姿容绝世。这般想着,心头忽然泛起一丝怅惘。


    “怎么了,像有心事。”


    “你说皇帝会有真心么。”


    “可以有,但不能有。”


    我困惑地望向赵泽荫,他却握住我的手,目光仍凝在湖心那轮明月倒影上。


    "那你有真心吗?"我忍不住追问。


    "你说呢?"


    我心中叹息,也许会有,但迟早也不能有。


    一时间有些伤感,我起身拍拍衣角说道,“回去吧,出来太久不好。”


    “一正。”赵泽荫忽然拉住我的手腕,眼中漾着难得一见的笑意,明亮中又藏了几分认真,“你还没送我礼物。”


    我微微一怔,略带歉意道,“是我疏忽,忘记准备了。你想要什么?我改日补送给你。”


    他却摇头,指尖微微收紧,声音低沉而清晰,“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不必改天,现在,你就可以给我。”


    眼波流转,有些期待,又有些犹疑,很少在赵泽荫浅淡的眸子里看到这些情绪,我突然想起祝山枝说过的话,究竟要怎样,眼里才会有光,有流连,有爱意。


    我心头微动,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是想要我的真心吗?”


    他迎上我的目光,一字一句郑重如诺,“予吾真心,及尔快乐。”


    心口猛地悸动,我下意识别开脸,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


    万千情绪在胸中翻涌——惊愕、慌乱、畏惧,竟还夹杂着一丝尘埃落定的窃喜。


    "一正。"赵泽荫轻轻将我拉近,掌心温柔地抚过我的脸颊,"很难回应么?"


    “有点突然,我——我,我需要时间思考一下。”


    “好,但我耐心不好,你要快点给我答案。”


    “我要是,要是——”


    按住我的嘴唇,赵泽荫将我的手按在他胸口,“我只需要肯定的回答。”


    恰在此时,玉珍的身影出现在回廊尽头。


    我慌忙抽手,听得她禀报皇后正在四处寻我。回首望了赵泽荫一眼,我只得匆匆离去。


    在更衣处看到迎蓁,她正撅着嘴在和舒贵人说话,见我来了,她跑了两步拉住我,急切地问,“一正,一正,小景受伤了吗?”


    舒贵人表情有些尴尬,连忙解释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因和乐正景发生冲突的就是经常在她宫里值守的侍卫。


    我轻握迎蓁的手柔声道,"今日是荣亲王寿宴,不可离席太久。待宴席结束,我带你去看小景可好?"


    迎蓁点点头,认真道,“那你不可以骗我。”


    我叫如琪送迎蓁回去,舒贵人叹口气,在我身边说道,“我看呐,皇后娘娘是长不大了。”


    "今日喜庆,娘娘多饮两杯也无妨。"


    "哎哟,不饮酒还能作甚?皇上见到向小姐,眼睛都快移不开了。"


    我轻笑,"何止皇上,连我都挪不开眼呢。"


    舒棘掩唇低笑,"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宴席方散,迎蓁便迫不及待地寻来。虽已困得泪眼朦胧,却仍执意要见乐正景。


    我为她系好斗篷,未带随从,牵着她的手走在渐归寂静的宫道上。


    红墙映雪,夜风拂月,唯有两道身影相伴而行。


    僻静小院中,乐正景正立在月下等候。见到迎蓁,这个年轻侍卫眼中掠过一丝慌乱,却又掩不住满心欢喜。


    少女欢呼着扑进他怀中,他下意识张开双臂,将这份逾越礼制的亲密紧紧拥住。那一瞬,什么君臣之别、什么宫规森严,都化作微不足道的尘埃。


    "你要快些好起来,不许再与人争执了。"迎蓁仰起小脸,认真叮嘱。


    "臣遵命。"


    “那,我要回去睡觉了。”


    “好的皇后娘娘,您要做个好梦。”


    回宫的路上,迎蓁步履轻快,笑靥如春雪初融,尽是少女情窦初开的甜蜜。直至沉入梦乡,唇角仍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踏着清冷的月色步出宫门,远远便见赵泽荫静立在轿旁,我走上前环顾四周,不见徐鸮的身影,又或者他已先走了。


    子时将尽,我坐在微微晃动的轿中,困意渐渐袭来。


    “你又在干杀头的事情。”


    “哪有,让娘娘们开心是我的职责。”


    赵泽荫笑了一下,道,"区区一个司正,何须这般拼命?若把性命搭进去,岂非得不偿失。"


    我嗔怪地瞪赵泽荫一眼,随即挽住他的手臂笑道,"若真要问斩,大不了再劳烦王爷替我求个流放。越州便越州罢。"


    "不会。"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将我揽入怀中,"届时我带你走。"


    "去往何处?"


    "天地广阔,总有容身之所。"


    我搂住赵泽荫的脖子,笑道,“算我求求你,别老盘算着这里那里瞎跑,好不容易让你不再挂念西域,消停点好不好。”


    “我没及时去救你,说实话你失望么。”


    我摇摇头,倦怠地靠在他肩头,合上双眼,"我知你不会为救黄一正孤身犯险,但定会率领千军万马接黄大人回朝。况且出关前你就说过,稳住小车国、助公主立足才是首要。这些话,你不会忘,我也不会。”


    “也曾有几乎失去理智的时候,我不是一个完全不会冲动的人,一正。”


    “可你是一个坚定不移的人,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碍你想做的事,不是么。”


    赵泽荫吻吻我的额头,轻声道,“辛苦了,一正,睡吧。”


    迷迷糊糊到家,赵泽荫把我抱给了徐鸮,我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人跑了。


    "让她多睡片刻,晚些进宫也无妨。"


    "人还要继续找么?"


    "不急,待他们自行现身。"


    待回到房中,我拉住徐鸮的衣袖,"你们在密谋什么?竟连我也瞒着。"


    见我醒来,徐鸮立即吩咐备水沐浴。这数九寒天,深更半夜的,偏要逼我沐浴才能睡觉。


    "是丁禹。逃得倒快。"


    我这才恍然——竟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明明答应过喜儿的事,我却糊涂至此。


    幸而赵泽荫始终记得,我不过提过一次,他便放在心上。


    "好啊!先前他那样待我,你竟还私下与他筹谋!徐鸮,你究竟站在哪边?"


    徐鸮轻轻将我按入浴桶,唇边漾起无奈的笑意,"你们不是已经和好了?"


    “这是战术调整!”


    "……一正,你确实欺瞒在先。他虽手段激烈,却并未错判。若换作旁人,你早已性命不保。"


    我愕然抬眸,"此言何意?"


    "想想玉烟。同样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他,下场如何?他说得不错,留她性命,不过是因为——不顺手,没必要。"


    “……你说他对玉烟真的一点真情都没有?”


    徐鸮垂眸思忖片刻,棉帕轻拭过我的肩颈,"我不知道,一正。但无论如何,我不想你出事。”


    “我不会输给他,一定不会。”


    “告诉我,他和这个,是不是有关系。”手停留在我肩头蔓延的红色蛊纹上,徐鸮问道,“你接近他是为了复仇,对吧。”


    我抬手轻轻捂住徐鸮的唇,浴桶中的水花随之溅起,细小的水珠挂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微微颤动。


    “阿鸮,我将秘密告知于你,是因我承诺过会将完整的故事交托与你。但在那之前,千万别妄自揣测情节走向。真相……或许远比你想象的更为复杂。”


    “我明白了。”徐鸮轻叹一声,将我的手拉下,“说实话,我也开始好奇,这场博弈最终会是谁更胜一筹。”


    “这话听着耳熟……你可是从皇上那儿听说了什么?”


    徐鸮这才将一些我此前不知的细节娓娓道来。


    原来他从丰州归来后,明途曾秘密召见他。在命他护送密匣随余清前往西域之前,明途特意交代了一件事,


    倘若真遇到我与赵泽荫之间只能择一而救的境地,务必选择赵泽荫。而救我的任务,必须留给赵泽荫亲手完成,任何人不得插手。


    徐鸮当时深感困惑。


    他深知明途与我情谊匪浅,远非寻常君臣。他原以为至少在关乎我性命安危之事上,明途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我,而非赵泽荫。更令他费解的是,不仅明途如此,连我本人也义无反顾地将生机留给了赵泽荫。


    这也成为徐鸮未强求带我离开卑陆的原因之一。尽管当时我必定不会随他离去,但他心知肚明,救我之事必须依计留给赵泽荫。


    如今,他或许隐约明白了这番布局的深意——皆是为了防止我他日落得玉烟那样下场。


    毕竟赵泽荫杀人,是从不犹豫的。


    事实上,我从未怀疑过赵泽荫是否会来相救。他或许不会救“黄一正”,但一定会救“黄大人”。


    正因如此,我才在最后关头才亮出梁使的身份——我必须等待他将小车国事务处理妥当,方能腾出手来与我配合。


    待一切收拾停当,躺上床榻时已是深夜。困意深重,我却辗转反侧。


    徐鸮亦然。


    “对了,宋鹤此次入京所为何事?”


    “放心,是为生意上的往来。”


    我轻拍徐鸮手臂,叮嘱道,“别去招惹高佑。”


    徐鸮叹口气,将被子给我掖好,“乖乖睡,他被你送的大礼重创,还在自我重建中,不会擅做主张。”


    这我就放心了,眼下事情愈加复杂多变,我不想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占用精力。


    实在是,太累了。


    次日清晨进了宫,玉珍便告诉我一个爆炸消息,昨天向凌薇已经侍寝了。


    我独坐案前,怔忡许久,心头如压巨石。珄儿连唤数声我都未曾回应,直至一名小内侍前来请我觐见,方才回神。


    昭阳殿内依旧庄严肃穆,熏香袅袅,萦绕周身。明途正在阅览书卷,抬眸瞥我一眼,复又垂首。


    “玥儿。”


    “有什么急事吗?”


    “给你。”


    明途递过来几封书信,原来是师父之前寄来却被人拦截了的书信。


    “点心档找到的,拿去看吧。”


    我依在他身侧拆阅,信中仍以记述游历见闻为主,言辞平淡。


    “可擒获截信之人?”


    “……尚未。只知是有人趁信客熟睡时,暗中扣下了桑鸿的信件。”


    “师父从不在信中提及敏感之事,这些人未免多虑了。”


    明途沉吟片刻,道,“具体经过便不详述了,只说结论。此事……与瑞亲王无关。”


    我心头一紧,急问,“那是何人所为?”


    明途摇头,揉着眉心舒展了下筋骨,褪去靴履侧卧于软榻之上,“我心中有数,尚需进一步查证。别慌。”


    “教我如何不慌!这些人已然按捺不住了!”


    他握住我的手,眼帘低垂,语气平静无波,“将她留下。余下之事,我自会安排人手处置。你……只作不知便好。”


    “向凌薇么?我还以为你是因喜欢她才……”


    微微蹙眉,明途将我拉近,“傻瓜你在想什么。”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为了皇位,还能是什么。”


    我攥紧拳头,指节微微发白,一字一句道,“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别怕。”明途将我拥入怀中,语气是罕见的凝重,“不过,是时候该放饵了,玥儿。”


    “你要三思!这个饵一旦放出去——”


    他眼神温柔似水,指尖轻捏我的鼻尖,“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你。”


    “我不怕!”


    “玥儿,你定要记住,”他捧起我的脸,目光灼灼,“计划成败都不重要,你好好活着,才最重要。”


    “是我们,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明途轻笑,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耳畔,“去吧。后宫诸事大可放手而为,也不必事事躬亲,累坏了身子可不划算。”


    “你也别太劳累了。”


    “开春机要处一设立,我就轻松了。到时候我可以多陪陪你。”


    我抬起眼眸,双手捧住他的脸,“老实告诉我,你真不曾对向凌薇动心?她唱歌时,你听得那样专注。”


    明途低笑出声,指尖抚过我的眼睫,“那时……我是想起了你去西域,而我只能在京中等你归来的日子。思君情切,心如刀绞。”


    “那个时候我也很想你。”


    “我知道,我知道玥儿。”


    就这么安静地拥抱着,我看着手腕上的蛊纹,也许那一天真的快到了。


    这天下午我叫玉珍把彩容宫打理出来,向凌薇应该很快就要册封进宫了。


    出宫时未见徐鸮,倒是白小白候在宫门外。原以为他在等赵泽荫,不料竟是在等我。


    未乘轿辇,信步而行。谈及他表哥杨颂,小白面露窘色,原来杨颂前来寻我之前确曾禀过赵泽荫,见王爷未加阻拦,他才敢引荐。又见他手上带伤,问起方知是与何峰切磋所致。


    让小白去买了一碗热腾腾的醪糟圆子,我边走边问,“你们兄弟俩怎会动手?还伤得这般重。”


    小白撇撇嘴,低声道,“我气他当初未能及时劝阻王爷……若是我在场,定不会让王爷那样待你!”


    我舀起一勺甜羹,轻笑,“这样也好。你重情义,他守本分,正好互补。不过苏力近日何在?不会又……”


    “没有没有!”小白连忙摆手,“苏大哥奉命调往三岔大营了!”


    三岔大营?想必是为历练,也为盯着陈晋的动向。


    我最近还没空去见高佑一面,也许对于陈晋怎么处理,还不能太快决定。


    “大人还想吃什么?”


    “去盈果斋买份糖藕吧,许久未尝了。”


    目送小白穿过街巷,我正欲寻个地方歇脚,却在熙攘人流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银质面具遮去半张面孔,因腿伤而步履蹒跚,如幽魂般在人群中踽踽独行。


    我慌忙垂首,让风帽遮住面容,心口怦怦直跳。待再抬眼时,那人已消失在茫茫人海。


    乐正玄知!他怎会现身锦州!


    “大人,买好了!”小白捧着油纸包跑来,“咱们快走吧,王爷该等急了。”


    我随小白走入人流,忍不住回首望去——却见那人正立在长街尽头,阴冷的目光穿透人群,死死锁在我身上。


    我下意识抓住小白的手臂,他以为我走得乏了,体贴地放慢脚步,任我挽着。


    直至踏入荣亲王府,我心头仍纷乱如麻,该死的,这人竟堂而皇之潜入了大梁,是想来杀赵泽荫么?


    赵泽荫怒气冲冲在他花园里的凉亭里等我,见小白抱着吃食,吼道,“还顺路逛了一圈?!”


    小白放下糖藕便溜了,我走上前去坐在冰冷的石凳上,端起热茶喝了几口,“谁惹你了?”


    “除了你还有谁!”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让我康康]大将军终于表白啦,O(∩_∩)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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