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章

作品:《嫁给残疾王爷后

    宁国公府。


    徐佩仪收到了一张请柬,上面写着高文昌的名字,说是邀她三日后去京城近郊冬游。


    她手里捏着请柬,殷红的蔻丹指甲不轻不重地拍打着请柬,神情变幻莫测,连她身边侍候了多年的侍女都不敢说话。


    徐佩仪过了很久,才说,“既然他诚心诚意地邀请我,那我便去吧。”


    *


    三日后,高文昌在一处近郊的园林里,邀请了一群朋友饮酒做客。


    徐佩仪身着胭脂红织金刺绣罗裙,外面罩着一件儿紫貂皮的大氅,头上戴着一颗夜明珠的琉璃步摇,盛装出席了高文昌的宴会。


    高文昌见到徐佩怡来了,眼睛里划过一丝惊艳,满眼的深情缱绻,“佩仪,你来了,我为你准备了最好的位置,还有你最喜欢喝的玉露琼浆。”


    玉露琼浆是京城最有名的酒娘子林娘子所制的酒,极其奢侈,要三百石粮食才能酿得一小碗,其中还加了不少不足为外人道的名贵材料。


    徐佩仪最喜欢喝这样造价昂贵又口感微甜的酒,她觉得这种酒才配得起自己的身份。


    果然听了高文昌的话,徐佩仪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自顾自坐到了宴席上座。


    高文昌像是习惯了似的,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对着周围看戏的人苦笑了下。


    那表情好像在说她就是这样任性,我拿她没办法。


    没多一会儿,顾宝珠也来了,她一来,就坐到了徐佩仪的身边。


    这是徐佩仪给她的特权,按照顾宝珠的身份本来不能坐到这么好的位置,可因为徐佩仪喜欢顾宝珠,所以一直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众人在场,高文昌只是略微冲着顾宝珠点了一下头,毫无越矩之态。


    “佩仪,我真羡慕你,高公子对你多好啊,让你坐到宴席上首,这是多大的殊荣啊,有这样的夫君,全天下的女人都会羡慕你。”


    顾宝珠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她当然是羡慕的了,要不怎么会在背后抢别人的未婚夫?


    徐佩仪盯着顾宝珠这张面容姣好的脸颊,有点想撕下顾宝珠一直以来带着的假面,她想问问她,你有心吗?


    我为了你,这些年出过多少次头?得罪了多少京中贵女名媛?一只手都无法数清楚吧?


    前些时日,我还为你出头,叫定北王妃当众章箍,这是何等耻辱,我怪过你吗?


    顾宝珠,你没有心,就被怪我狠心。


    就在顾宝珠被徐佩仪盯得发毛时,徐佩仪忽然收回目光,淡淡地说了句,“是吗?可我觉得他对我还不够好呢。”


    顾宝珠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成一张笑脸,“怎么会呢?高公子对你真的很好,在京城,哪有丈夫对妻子这么好的了?佩仪,你应该珍惜高公子。”


    徐佩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这不是应该的吗?我是国公之女,公主的外孙女,家世比他好太多了,你要知道,他虽然是侯府之子,但他娘真是个商户女,他不过是个且生的庶子,他娘早死,这才能记在隆义侯夫人名下。要不是我喜欢他,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他不奉承我,有的是人上赶着奉承我,能做我的未婚夫,是他高文昌的荣幸。”


    徐佩仪艳丽到有些张扬的美目扫过顾宝珠慌乱的眼神,“宝珠,你要是喜欢他,我把他让给你,这种上赶着的男人我见得多了。”


    徐佩仪这话说得真真假假,顾宝珠掩饰性地低头喝茶,“佩仪,你不要开玩笑了,婚姻大事还是不能轻率的,哪能让来让去?”


    徐佩仪托着腮,看高台上的歌舞,胡姬飞速旋转着,露出腰间的一抹雪白细腰,男子都看得双眼含笑。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我们可是金兰之义啊!”半晌,徐佩仪才转头对顾宝珠说。


    这一顿饭,高文昌争取让大家都吃得满意,安排了歌舞,又举行了投壶这样的小游戏。


    到了傍晚时分,大家都酒足饭饱,纷纷回去休息,徐佩仪也不例外,回了高文昌为她准备的院子住下。


    她这回来带了大批的侍卫,这些人都是她爹留给她防身的军中好手,极其擅长掩藏潜伏,个个能以一挡十。


    月上中天,徐佩仪在侍卫的掩护下潜入了高文昌的院中,她站在梅花树后,借着梅花树枝的遮挡,隐隐约约见到高文昌与顾宝珠在暖阁中亲密地拥抱在一起,远远看去,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高文昌抚摸着顾宝珠的鬓发,“宝珠,你等等我,我必要让徐佩怡那贱妇生不如死!她家世高贵,是公主之后,又怎么样?她是一个女人,就要雌伏人下!”


    高文昌以往一贯是文质彬彬的相貌,此时眼底竟流露出了怨毒的狠色,看得出来这些年一直在忍耐徐佩仪的脾气,此时流露出的狠色,像是忍够了,时刻准备爆发。


    身边的侍卫听到了这话,纷纷看向徐佩仪。


    徐佩仪像是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地看着高文昌和顾宝珠,看她们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听了高文昌的话,顾宝珠动作一僵,轻咬了咬下唇,“可是,高郎,我还是怕,万一佩仪发现了怎么办?”


    高文昌最喜欢看美人含羞带怯的模样,忍不住宠溺地刮了刮顾宝珠的鼻子,说,“不会的,我找的那药无色无味,药效尽了,便消失无踪,任谁也查不出来。我将药下在了徐佩仪最喜欢的玉露琼浆之中,整个宴会上,就只有她喝了那酒,其他人都没喝到。”


    徐佩仪看着他们亲昵的姿态,两个人彷如交颈鸳鸯似的难舍难分,不光没有动怒,反而眼神分外清明。


    她今日到了此地,酒米未进,就是防着高文昌作怪。


    不多时,徐佩仪身后有一位侍卫来禀报说,“大小姐,有一个身材臃肿的男子潜进了您的院子,摸进您的屋子,我们已经把他抓住了。”


    那身材臃肿的男子是高文昌的表弟,不过是京中一富户的子孙。


    没有高文昌的这一层关系,他甚至都不能与徐佩仪一席而坐,高文昌却选他这样一个人,就是为了狠狠地恶心徐佩仪。


    夜深了,高文昌自知明日还有大事要办,不能任性。


    高文昌将顾宝珠送到门边,两人难舍难分地亲了一会儿,发出的声音隐秘又暧昧,啧啧有声。


    良久后,顾宝珠最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徐佩仪看着高文昌俊美如昨的俊俏面颊,手指随意地把玩着鬓边的一缕头发。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把我最爱喝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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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琼浆拿过来,等高文昌睡着了,给他喝下去,再把他表弟也送来。”


    转身就要走,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吩咐道,“把顾宝珠也敲晕送过来。”


    她指了指高文昌的屋子,很娇俏地笑了笑。


    高文昌明天还有要事,于是只能依依惜别送走了顾宝珠。


    回到榻上,他非常兴奋,根本睡不着,一想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他就觉得精神亢奋,拿起了一口床边的水,饮了一口,又躺下强迫自己睡下,可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身体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意识也渐渐模糊不清,他仿佛见到什么人进来了,接着是一座大山,压顶而下,高文昌闻着肥腻的臭汗味儿和酒味儿,他不停地推拒,可怎么也推不开。


    肌肤相触,撕裂的疼痛,怎么都推不开的肉山,想要逃掉,怎么也逃不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宝珠刚回到自己的屋子,她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徐佩仪白天艳丽到锋利的眉目,心中有些惊慌,缓了心神,强迫自己睡下。


    她想,等明天一早就好了,徐佩仪再也翻不了身了。


    徐佩仪是公府之女又如何?从明天开始,徐佩仪就再也不是她仰望的人了。


    顾宝珠刚刚躺下睡觉,就被人一掌敲晕,接着,一道黑影拎起顾宝珠的后脖梗,顺着屋檐而下,就往高文昌的院子急速而去。


    徐佩仪专程为了顾宝珠等候在此,见顾宝珠被人拖来,她一把抓住顾宝珠的脖子,拿了一个小酒壶,亲手为她最好的朋友,灌下这价值千金的玉露琼浆,“宝珠,你可不要怪我小气,这么贵的玉露琼浆都舍得我都给你喝一壶呢!”


    然后抬抬下巴,让黑衣人将顾宝珠推进高文昌的屋子。


    听着里面传来的激烈声响,徐佩仪反而扬起了下巴,笑得越发灿烂了。


    你们不是都觉得我嚣张跋扈吗?以往这跋扈劲儿都冲着别人去了,今天你们尝尝这感觉如何?


    更何况,今天她徐佩仪是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这场游戏可不是她开始的。


    他们开始这场游戏,但只有她才能结束这场游戏!


    徐佩仪知道自己嚣张跋扈,但她自问对高文昌和顾宝珠二人是真心的。


    她记得她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贪玩,一个人偷跑出来,不小心落入水中,是高文昌救了她,从那时起,她就对他芳心暗许,她阿爹问她想要谁做夫婿,她毫不犹疑就选了家世门第不显的高文昌。


    宁国公爱护长女,真就依从了她,为她选了高文昌做未婚夫婿。


    高文昌只是侯府的二公子,他生母只是一个商户之女,侯府之妾,但因为要迎娶徐佩仪的缘故,隆义侯动了心思,想把爵位传给高文昌。


    顾宝珠只不过是一个没落伯爵的女儿,但徐佩仪愿意带她结交朋友,让她在京城名媛贵女的圈子也占有一席之地。


    徐佩仪明知顾乐瑶才是伯府真正的女儿,她也愿意亲手打压无辜的顾乐瑶,只为了维护顾宝珠岌岌可危的地位。


    这个两个人居然想要毁了她!她满心信任两个人,居然想要毁了她!


    那她就先毁了他们!


    徐佩仪这么想着,眼角却缓缓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