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6天三清传信鸟，逍遥再问天


    论剑海开的某一日，逍遥子立于听雨轩外，手中捏着几张传讯符纸，眉头微蹙。


    轩内传来的消息繁杂如乱麻——作为活过漫长岁月的老祖，他自然知晓苦境之外尚有无数异时空，境内亦藏着诸多自然或人为的小世界，更清楚这些时空联通之处早有大小裂隙，连外界存在也分善恶。可正是这份“知晓”，让听雨轩的消息失了指向性，寻不到半分关于弟子的线索。


    无奈之下，逍遥子取出一枚古朴法宝，指尖凝起道韵，法宝表面很快映出一道人影——正是他在三清道界的老友，咎殃冰无漪。


    “哎哟，逍遥，你此时通话与我可是有些突兀了。”影像中的冰无漪穿着一身少见的白衣大褂，与平日惯穿的水蓝白间衣衫截然不同，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可知我还在以冰凝之法向弟子们解释急冻何以处理嘞？”


    逍遥子略过对方的玩笑，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无漪，我想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档案库里面关于异度的资料。我来到了北嵎，在这里查到我的弟子也就是沽酒，可能没死，而是追一个异度魔进入了异度，所以拜托你了。”


    “好啦好啦，你在北嵎大动干戈的事情我们谁还不知道了。”冰无漪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回来记得请我和海蟾尊一饮高山红袍，他为了你说服其他山头的老家伙们也是费了不少口舌。”他说话时，身后隐约能看见弟子们的身影，佩剑斜倚在桌旁，剑刃流光，一如他那与医术同样出众的剑法。“寂傲沧溟远，睥越天关，剑殃造劫竞锋寒，祸随无生还”正是冰无漪。


    “好，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也辛苦他了。”逍遥子应下，想起海蟾尊平日里的模样，忍不住补充，“论异论，辩雄辩，也就他话多。”


    “可不是嘛。”冰无漪笑了两声，影像便随之消散。


    一日后，逍遥子收到了来自三清道界的快件，两份信件，风格截然不同。


    冰无漪的信一如既往地随意，没有开头，也没有落款，信纸像是从某本书上撕下来的，字迹却飘逸洒脱，只寥寥数语：“千年前别时空道魔大战波及苦境，苦空两境正规通道全没了。再来跨时空案子多，卷宗看不完，扔给海蟾尊了。” 而海蟾尊的信则规整得如同公文，一手刚劲楷书，抬头“逍遥子道友台鉴”，落款“海蟾尊顿首某年某月某日”，字字严谨：


    “近日本座奉办疑似、确定及相关异界之卷宗整理事宜，察其数量确属繁浩，遂拟定检索关键词与内容概要，以提效筛查。检索过程之条目比对、史料溯源及逻辑论证，料道友无暇细阅，故略去繁赘，直呈核心结论：据卷宗统计，北嵎地区与异界（含疑似、确定及相关类别）之关联记录，以距今一千三百年左右为时间界点，此前记录频次显著高于此后时期；至距今二百余年前，该类记录数据陡现小高峰，随后即呈高速衰减之势。尤为关键者，此数据小高峰之时段，恰与道友高徒玉千胜当年赴北嵎之时间完全重合。后续若需详查检索明细或论证底稿，道友可随时传讯，本座当备妥卷宗以供核验。顺颂道安。”


    逍遥子捧着两封信，一时哭笑不得——海蟾尊素来如此，连私事帮忙都要写得这般一板一眼。可笑意过后，更多的是唏嘘：他的猜想越发确凿了，二百多年前，玉千胜定是如他当年会做的那般，赶赴北嵎平定了异度之乱，只是那之后，弟子便没了踪迹。他提笔匆匆写下回信，寥寥数语致谢，指尖划过信纸时，心中暗叹：又欠了冰无漪和海蟾尊两人一份人情。


    随后逍遥子便再去前往寻找景姑娘，据之前他所寻得的消息，景姑娘在墨川应当有一处自己的铺面，或许能及时找到她。片刻之后，果不其然，逍遥子在一当铺门口再度寻到了将要出门的景天景姑娘，从她那里得知了两百多年前的真相。他向景天道了声谢，决定向灵谷山华云月榭走一趟。


    景天告别逍遥子之后，受邀前往一位老主顾的家中。这位老主顾，说来也奇，自从景天在墨川附近的河运商业街开了家铺面，他便常常来买走一些上等品。可真正令他在意的，是这位老主顾从来不告诉自己姓名，只说自己姓胡。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识货又豪爽就是好客人。这么七八年，也算是混了眼熟，真真正正是一位看上去就“年少有为，腰缠金银”的俊公子。这回被喊来，似乎是说人要搬家，有些东西实在搬不走，便喊他来，看看能不能回收。


    按邀约来到后，临岸立着座木质长廊，廊柱爬满淡紫牵牛。廊下江面上，竟飘着片藤蔓缠绕的“水上花园”——藤蔓下隐约露着金属纹路，正随江水缓缓移动，似是巧夺天工的机关造物。


    景天立在廊下晒着日头，指尖转着枚铜钱，忽闻长廊深处传来熟悉声音：“老板娘，别搁那晒太阳了，快些进来吧，我搬家急！”


    “来啦！”景天应着，提步迈入廊后宅院。院内陈设已简，只剩桌椅柜等大件，胡公子正坐在案前煮茶，见他进来，指了指对面椅子：“老板先坐下来喝口茶再说吧。”


    景天也不推让，径直落座，目光扫过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53845|1868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上等木料打造的工艺品，感叹道：“胡公子搬家搬得这么急，是遇上了什么急事吗？”


    “急事……也算吧，避避风头，这地方离乱起来也不远了。”胡公子将一盏热茶推到他面前，水汽氤氲了眉眼。


    “乱？此话怎讲？”景天端起茶盏，指尖捻着杯沿，漫不经心问道。


    “这乱嘛……不是指世道而是指天地大事。”胡公子呷了口茶，“论剑海老板也参加了吧？名剑铸手金子陵铸九天惊虹，逍遥老祖出山迎战当世第一，卫启惜败——此后之事不用我多说，老板作为当事人之一，想来比我这局外人知道更多。江湖大人物间的摩擦一桩接一桩，北嵎要有大事发生，只是不知这大事里，要陨落多少人。”


    景天端茶的手顿了顿，良久才道：“任英雄豪杰，随时间流逝，俱往矣。天下将变，任谁都有可能陨落。胡公子在江湖之上，可还有在意的人？”


    “有……最亲近之人已答应同我离去，剩下些牵挂的，想来也能照顾好自己。”胡公子语气轻缓，又问，“对方是谁？”


    “我是为了恩情，但我观胡公子与我并非同一种情哦。”景天放下茶盏，语气带了点调笑，“心医曾救我一命，后照顾了我三年。”


    “万般都是情，无非是私情还是公情的区别。”胡公子笑了笑，“她啊……自保对她算不上难事。此物是？”他目光落在景天刚取出的物件上——那是柄被层层厚布缠绕的剑，隐约能看出剑身轮廓。


    “七天走了人十几年的心路。”景天脸上笑意盎然，指尖轻轻抚过布面，“我的剑。”说罢，她将剑背在身后，整整衣衫，喊来岸边小二嘱其整理物件，才道：“那第一剑的争夺已让我厌烦，但那俗世，还有我在乎的人。”


    “这样啊……”胡公子放下茶盏，眼底满是真诚，“那我就在这里先祝景姑娘能带着在乎的人平安归来，日后我回来时，再一起吃酒。”


    “话说你们要去哪？”景天问道。


    “不知道，去找个安稳地方，先过段蜜月，也可能到处逛逛。天地这么大，总有没见过的风景。”


    “墨川很大，你们不妨先在这里转转？”


    胡公子摇头，语气确定的说：“墨川也在北嵎境内，会被波及的。”


    风又吹过谷口，彩蝶绕着两人飞了两圈，似是为这即将到来的分别添了几分怅然。景天望着江面上的“花园”，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背后剑柄——她知道，这一去，便是再入江湖，为了在乎之人，纵是风雨，也需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