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楚河汉界
作品:《炮灰直男也有春天吗》 厮混一夜。
褚云知道乔鹤一早醒来,又要念经似的,埋怨他“荒唐无度,有违天道”,接着约法三章,划分界线。于是趁人没醒,穿好衣衫,俯身盯着看了片刻,乔鹤眉尖难受地挤在一块,似在忍受什么,睡容很沉,即便海面响起惊雷,也吵不醒他。
褚云再一低身,亲了亲乔鹤额头,流连到唇边,力度重了些。听到乔鹤憋屈的闷哼,心中恶念横流,高兴地想:“就要他痛,就要他无比清楚知道上他的是个男人。”
动作轻柔地拢好被子,最后攥了攥乔鹤的手,悄无声息离开寝宫,翻手在四围设上不得进出的禁制,又想宫里沉闷,便唤醒那些木雕傀儡,在大殿内,琴师抚琴,歌女吟唱,舞姬飞袖,一派高雅热闹气象。
亏得褚云走得快。
乔鹤醒来后,怨气冲天,又听得殿外琴声悠然,歌喉缠绵。极为不雅地下床,想起自己衣袍不知被收到哪里去,不着寸缕,在殿中四处翻了翻,找到褚云搭在朱漆衣架的一身玄袍,草草穿上后,略显宽长,他挽起衣袖,转到外面的正殿,一名侍候的女郎立即垂首走来。乔鹤问:“看没看见我的衣服?”
那女郎抬头,反应一会,低声道:“不就在您身上。”
乔鹤解释道:“我刚来时那一身,我记得是你收走的啊?”
那女郎摇头,像不理解乔鹤的话,依旧自顾自答:“不就在您身上。”
“……”一时分不清,这傀儡是没有灵窍,还是在故意作弄他。
毕竟物随其主,褚云做出的木雕傀儡,大概也是随他的。
“叫他们停下吧,我头疼。”乔鹤摆了摆手,长长的衣袖,微微摇曳,浅金纹线,若隐若现。
“好。”
琴弦歌舞停了下来。男女傀儡柔和舞动的四肢,瞬时变得僵硬,似乎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响动,缓慢退在殿柱之间,目光沉沉,不约而同看向乔鹤。
乔鹤心道:“天天对着这些东西,实在可怕。”
原本想离开大殿,既然褚云不在,他去灵河洲上走一趟,看看周边百姓的生活情形。未到殿门,就感应到极为强大的通行禁制。这类阵法困不住他,不过离开后,布阵之人立即就会得知。至于那人是谁,乔鹤当然知道,只好打消出门的念头。
已经走到这一步,乔鹤肯定不会傻到半途而废,不打招呼就离开啊。暗怪褚云太过疑心,完全禁锢住他的行动。脸色一沉,往挑廊那边走去,看了一会壮阔海面,冷静下来。坐到前日褚云躺靠的长椅上,从洞天法戒中拿出一本阵法古籍,专心翻阅起来。
一日两日,褚云迟迟未归。
乔鹤研究阵法,白纸染墨,铺地遍地都是,也不觉得无聊,他在岐山仙门时,早习惯一句话不说,一个人不见,埋头修炼做事。日月就在低头抬头间,迅速转了过去。
“这传音阵好生奇怪,走线似乎是反着来,与普通的传音阵全然不同。”
一道漫不经心,满含笑意的声音从头顶落下。乔鹤不着急抬头,落下最后一笔,将狼毫搁置一旁,又将画着新阵的纸张,用白玉镇尺压好,动作不急不躁,视来人于无物。
褚云蹲下身,一膝点地,手指不轻不重敲了敲桌面,也没做其他动作,看出乔鹤大概有意晾着他,敢这么做,想必是很生气。
“怎么不理人?”
明知故问。
“阵法明日也能画,今日天色很好,你想不想乘船出海?”
乔鹤心道:“还得多谢你给我出海的机会?”手中笔走龙蛇,墨迹凌厉,线条挥斥。
褚云又说了些妖界的见闻趣事,他都不理不睬。
“好吧,”褚云手掌托着腮,像妥协了,抛出更大的鱼饵,笑道:“你前几日来,与我说的事,我想了想,觉得有两分道理,不如你再说得仔细些,说不定这两分就变成五分七分十分了。”
“……”
褚云真是大变样了。乔鹤说不上来,但想到之前与他相处的情景,在三沟村时,面上什么都好说,背地里差点吓死他,到了悬天门,大概捧得高了些,对他爱理不理,一有不顺,便来置气。哪能像现在这样,碰一鼻子灰,还笑吟吟,循循善诱。
位高权重,心思叵测。乔鹤对此只有八个字的评价。停下笔,抬起头,即便多有忌惮,该说的事,依旧要说。缓了缓僵冷的神色,注视褚云道:“好,你也不要戏弄我,你先告诉我,你心里如何想的?”
唰啦一声,褚云拿过桌面传音阵的阵法图,挡住半张脸,看着乔鹤,道:“你难道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不知道。”以为他仍觉得自己能听到他的心声,乔鹤道:“我没骗你,即便肌肤相贴,我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可以起誓证明。”
修仙者起誓,一旦违背,就会受天雷制裁。
他说得也不是假话,读心之术,通过肌肤相贴不起作用,需要更进一步,但这进一步的“亲密无间”,褚云说得全是污言秽语,他宁愿不听。
“我怎么会不信你。”褚云按下他要起誓的左手,站起身,两人手还拉在一块,他挪步到他身旁,贴着他胳膊坐下,松开手,摘下双手的墨色手套,复又抓过乔鹤藏在桌下的手,柔声道:“你听到便听到了,听不到,我再说给你听就是了。”
乔鹤:“……”
怎么觉得他对待他,像对待一个妹子?
“只要你在这,我便生不出闲心,去对付那些蛇鼠一窝的正道之光们,他们想养精蓄锐,就养精蓄锐,想自成一派,就自成一派,只要别来招惹我。”说完,偏过脸,朝乔鹤露出天真无害的笑,“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我不是人质。”乔鹤听明白他的意思,自己一走,他就会大开杀戒。
“当然不是,不过,为了正道苍生,留在我这,也很划得来吧。”褚云一只胳膊曲在桌上,手撑着腮,目不转睛看着他,蓄势待发。
日光照在海面,波光粼粼,殿内也亮堂堂。这还是乔鹤第一次,这么近,这么清醒又清晰,注视褚云,他五官长开,眉眼盛丽,蜕去少年的青涩,野性却优雅,张狂又从容。
隔了半晌,乔鹤点了点头,“确实划得来。”
“你不高兴?”褚云很懂以退为进,见机示弱,头靠在乔鹤肩膀,语气放轻,带了丝没把握的探询。
乔鹤笑了笑,但没有笑意,“我是个男人。”
褚云道:“我知道。”
乔鹤道:“你把我困在这大殿,和即望月当年的行为,有什么两样,禁|脔?这样说,更合适吧。”
褚云微抬眉尾,似乎被他的话刺伤,放下他的手,五指搭在桌沿,缓慢敲击,没有情绪道:“所以,在你心里,我和即望月差不多?”
乔鹤视线撇向窗外一波一波的浪涛。
褚云抬起头,恩威并施,笑道:“乔鹤,你不能既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人要为自己,就得冷眼看别人死,人要为别人,那就得让自己掉肉。这道理,你应该比我懂。”
乔鹤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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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脸,平心静气道:“我明白,也答应了,不过,你问我为什么不高兴,我如实回答了,你又不高兴,看来,想要又要的人,不止是我。”
“……”褚云兀自垂眸,不发一言,看起来比不高兴还要差一些。乔鹤瞧他黯然失色之态,心下一软,这个世上,他们俩个也算是最亲的人,一路走来,好似家人,乔鹤从没有被这样迫切的需求过,上辈子一直是无亲无靠,孤单伶仃。他挑开褚云垂落耳边的长发,道:“我可以高高兴兴陪着你,但你别再做那种事,以后咱俩还和从前一样。”
褚云看向他,有几分失落地笑道:“这两天,你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吧。”忽而,他支起身,往乔鹤脸前逼近,几乎相贴,鼻尖对着鼻尖,乔鹤鼻侧的红痣,鲜明又鲜艳,跟这个圆滑算计,外热内冷的人,毫不相称。
“那你算没算到,我若不答应,该怎么办?”
乔鹤不闪避,直视他乌黑凝光的瞳孔,轻轻一笑,“不怎么办。你想要尽兴就尽兴,我任凭摆布。”
最多二十年,剑仙出世,荡平九州,褚云失势,再到化神,原著虽未写到化神情节,但故事都是向上发展的,到时候局面安定下来,他找个地方,躲起来还不行,大不了,不要这条命。
要他一辈子压在一个男人身下,委曲求全,他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甘心。
而且他对褚云可以是友情,可以是亲情,唯独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情,他不喜欢男人,两人发生关系,不过是被逼无奈。
褚云收回攻势,半边身子懒懒靠在桌案,指间把玩那只狼毫笔杆,收敛情绪,斜乜着乔鹤,微微一笑道:“你到底是来求人做事,还是把人气死了事的?”
乔鹤顿了顿,道:“你已经死了。”
“……”褚云弯起双唇,“这一点也不好笑。”
两人互视一眼,在争执的硝烟还未散尽时,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褚云双手抱住他,并未用力,没做下一步。怀中身体微微一僵。褚云道:“抱一下可以吗?这个也不可以,那你走吧,我以后都不见你。”
乔鹤见好就收,绷直的背脊缓缓放松,掌心轻轻覆盖在褚云的手面。天色不知何时沉了下来,泼泼洒洒的细雨,飘落在海面上,溅起完全细微涟漪。
褚云望了一眼窗外,脑袋斜靠乔鹤肩膀,道:“下雨了。”
“嗯。”
“你穿的是我的衣服。”
不知道这两件事有何联系,乔鹤怔了怔,道:“没找到我的。”
褚云轻笑出声,“我故意放在那。”
“……”他就知道,怎么可能里外衣衫,一应俱全。
“你画阵吧,我在这陪着你。”褚云低声道,仿佛二人从没发生过争执,气氛融洽和谐。雨声飒飒,连江而来。乔鹤画完一张,褚云便要他讲一讲原理,尤其是那张传音阵,他格外感兴趣。
乔鹤应他的话,耐心讲了起来,声音温和清润,像海面的春雨,一颗一颗落在心间。
褚云忽然道:“不做那种事,那可以亲你吗?”
乔鹤语声顿住,有些茫然,看着褚云认真到近乎偏执的目光,反应过来,咚一声,心跳的极高,那红晕顺势爬了上来,他结巴道:“你……你能不能……”
褚云堵住他的话,有理有据道:“不做那种事,我答应了。那你把我当女人,我亲一下你,不会难受吧,你不喜欢我吗?”
乔鹤一时语塞。
褚云已经见机覆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