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白光褪去时，带着暖意的细沙从指缝间滑落。陆砚睁开眼，熟悉的过渡点沙滩映入眼帘，远处的海平面上，夕阳正沉下一半，将天空染成橘子汽水般的淡粉色，连带着海面都泛着细碎的金光。


    “呼……总算出来了。”苏晓揉着胳膊，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没想到解开陈默的执念，副本结束得这么顺利。”


    沈知珩收起手里的积分卡，目光扫过沙滩上零星散落的其他玩家——大多是和他们一样刚通关副本的人，或坐或站，脸上带着疲惫却释然的笑。他转头看向陆砚：“先回木屋休整，兑换区可能更新了新道具。”


    三人往木屋走，苏晓跟在后面，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在石室里的感受，陆砚却有些心不在焉。指尖还残留着微光烛最后熄灭时的温度，脑海里反复闪着这一路的画面：渡海号上沈知珩按在他鼻子上的手、楼梯间挡在他身前的背影、迷雾校园里那句“别信幻象”的低声提醒……


    到了木屋门口，苏晓接了个“临时补给站”的通知，说有新手玩家需要他帮忙讲解副本基础规则（算是给他安排了个过渡剧情，方便两人独处），便拿着积分卡匆匆跑开了。木屋里瞬间只剩下沈知珩和陆砚两人。


    沈知珩在桌边坐下，刚要翻看新的副本预告，抬头却见陆砚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沙滩，手里无意识摩挲着那枚生锈的哨子——是从渡海号带出来的，一直被他揣在口袋里。


    “在想什么？”沈知珩的声音很轻，没打破屋里的安静。


    陆砚回头，撞进他平静却带着暖意的目光里，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从渡海号相遇至今，他好像一直跟在沈知衍身后，被他护着、指引着，可刚才在防空洞外，看到沈知珩站在微光里的背影时，他突然想往前迈一步，不再只做被保护的那个。


    他深吸口气，走到桌边，在沈知珩对面坐下，指尖攥紧了那枚哨子，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让他稍微安定了些。“沈知珩，我有话想跟你说。”


    沈知珩放下手里的卡片，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几分专注：“你说。”


    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沙滩上亮起几盏零星的露营灯，像撒在地上的星星。陆砚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开口：“从渡海号上你拽住我的手腕开始，我就知道，跟着你是对的。后来在迷雾校园，你挡在我身前，提醒我别被幻觉骗了……我以前总觉得‘规则之外’很可怕，可每次看到你，就没那么怕了。”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抬眼直视着沈知衍的目光：“我不想一直只跟在你身后，也想和你一起面对接下来的副本。沈知珩，我喜欢你，不是队友的那种喜欢，是想以后每一场游戏、每一次闯关，都能和你并肩的那种喜欢。”


    说完这些话，陆砚的脸颊有些发烫，下意识低下头，盯着桌上的木纹，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屋里静得能听到窗外的海浪声，还有沈知珩的呼吸声，他等了几秒，没听到回应，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是不是太唐突了？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带着熟悉的温度，稳稳地握住了他攥着哨子的手。陆砚抬头，撞进沈知珩的眼睛里，那里没有惊讶，只有他从未见过的柔和，像是把外面的星光都揉了进去。


    “陆砚，”沈知珩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几分沙哑，却格外清晰，“其实在渡海号的储物间里，你攥着我的后背，说‘有你在就好’的时候，我就心动了，我这个人一向遵守规则，当我的规则之外是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永远是你的”


    他轻轻掰开陆砚的手指，将那枚生锈的哨子拿过来，然后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手扣在一起，指尖穿过他的指缝，紧紧握住：“我以为要等下一个副本结束，再告诉你。没想到，被你抢先了。”


    陆砚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慌乱和紧张全都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欢喜。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抬头看向沈知珩，忍不住弯了弯嘴角：“那……你是答应了？”


    沈知珩看着他眼底的星光，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指尖蹭过他泛红的耳尖，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星光。


    窗外的海浪声温柔，沙滩上的露营灯闪烁，木屋里的两人相视而笑，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彼此的心意。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却在这“规则之外”的短暂安宁里，确认了属于他们的，最坚定的约定。


    就在这时，陆砚的手腕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是黑色手环在提醒，新的猩红邀请函即将送达。沈知珩低头看了眼手环，然后抬眼看向陆砚，眼底带着笑意和坚定：“下一个副本，我们一起。”


    陆砚用力点头，回握住他的手：“一起。”


    夜色渐深，沙滩上的星光更亮了，而属于他们的下一场冒险，连同刚刚确认的心意，都将在新的副本里，慢慢展开。


    对，告白了，嗯对[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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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沙滩星夜与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