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红校服的身影在雾中慢慢清晰，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没有半点声响。它走到破雾灯的白光边缘，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停在了那里，空洞的“脸”朝着苏晓的方向，一动不动。


    苏晓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双手抱头，蜷缩在椅子上，嘴里反复念着：“别过来……不是我……我没推你……”


    陆砚心里一沉——苏晓的反应不像是单纯被幻觉影响，倒像是真的认识这个“红校服”，或者说，他心里藏着和红校服相关的秘密。


    “苏晓！回神！”沈知珩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备用的驱邪符，往前递了递，符纸在白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这是幻觉，是副本在利用你的记忆攻击你！”


    可苏晓像是没听见，眼神涣散地盯着红校服的身影，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找我了……”


    红校服的身影似乎被苏晓的情绪吸引，慢慢抬起手，朝着他的方向伸去。就在它的指尖快要碰到苏晓时，沈知珩突然将驱邪符掷了过去，符纸“啪”地贴在红校服的胸口，瞬间燃起一团淡蓝色的火焰。


    红校服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身影开始扭曲，像是被火焰灼伤般往后退，渐渐融入浓雾中，消失不见。


    教室里的雾气也随之淡了些，耳边的细碎说话声慢慢消失，扭曲的课桌椅恢复了原样，黑板上的数学题依旧停在半道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短暂的噩梦。


    苏晓猛地回过神，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看向陆砚和沈知珩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慌乱：“我、我刚才……”


    “你刚才被幻觉攻击了。”沈知珩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但你的反应，不只是幻觉那么简单。你和这个副本里的‘红校服’，有什么关系？”


    陆砚也看向苏晓，刚才苏晓嘴里的“没推你”“对不起”，显然指向某个具体的事件，而这很可能和副本的核心线索——“失踪的老师”有关。


    苏晓攥着衣角，沉默了很久，才慢慢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的：“我以前……真的在这所学校读过书。”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慢慢说起了往事：“三年前，我在青藤中学读高三，班里有个叫陈默的同学，总穿着红色的校服，性格很内向，经常被人欺负。有一次，几个男生把他堵在操场的秋千架旁，我刚好路过，他们就逼我一起推他……我当时很害怕，就推了一下，结果他没站稳，摔在了秋千架的铁柱上，头流了很多血……”


    “后来呢？”陆砚追问。


    “后来老师来了，把陈默送进了医院，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苏晓的声音更低了，“班里的同学说他转学了，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再后来，我们的班主任，就是照片上那个戴黑框眼镜的老师，也突然失踪了……学校对外说他辞职了，但我偷偷听到校长和其他人说，老师是去找陈默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沈知珩的目光落在窗外，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操场边的秋千架清晰可见，铁柱上似乎还能看到淡淡的褐色痕迹。“所以，副本里的‘红校服’，就是陈默的执念化成的；而我们要找的‘失踪的老师’，大概率是发现了陈默失踪的真相，才被卷进了副本里。”


    他刚说完，教室里的挂钟突然又“当”地响了一声，指针指向下午四点。紧接着，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像是幻觉，倒像是真的有人在走动。


    沈知珩立刻将破雾灯的光芒调暗，示意两人别说话。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教室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里面有人吗？我是玩家，编号046，我迷路了。”


    陆砚和沈知珩对视一眼——是刚才在兑换区被沈知珩阻止抢道具的那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


    沈知珩没立刻回应，而是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眼——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快要熄灭的破雾灯，脸上带着焦急，不像是伪装。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进来吧，别出声。”


    男人走进教室，看到苏晓时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不耐烦：“你们怎么待在这儿？我刚才在二楼看到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差点被她缠上，还好我跑得快。”


    他刚说完，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和“渡海号”上的哨声截然不同，尖锐又急促，像是在预警。沈知珩脸色一变，快步走到窗边：“不好，浓雾要提前来了！”


    果然，远处的雾气开始快速涌来，比上一次更浓，几乎是瞬间就漫到了教学楼楼下。教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破雾灯的白光范围也缩小了很多。


    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脸色发白：“怎么回事？规则不是说每小时一次吗？”


    “副本的规则，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沈知珩的目光落在苏晓身上，“刚才红校服的幻觉被打破，副本的节奏加快了。我们必须在午夜前找到关于失踪老师的线索，否则等到午夜去教务处领任务卡，只会更危险。”


    就在这时，教室后门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伴着一个温和的男声：“请问有人在吗？我是高三（1）班的班主任，我好像迷路了。”


    陆砚心里一震——是“失踪的老师”！


    沈知珩却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眼神沉冷：“别开门。规则里没说，‘失踪的老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心碎]我没招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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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红校服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