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阴谋
作品:《致命抛物线》 “我、我不想待在这了!”中二少年说道,“我出去找线索。”
“出去?”豹纹大妈说道:“不是你争着抢着要来这吗?”
俩人争吵声不断。
“别吵了!”凌珂突然提高音量,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
“不如大家分头找找线索?”江禾提议道,脸上挂起营业式微笑,“晚上回去信息共享一下,不然三天之后,我们可能都会死哦!!”她语气斩钉截铁,仿佛这是什么黄金攻略。
“江禾说的对,”王老师看了一眼几人道:“你们要是实在害怕,就俩人一组行动,小雨,我们俩一组,走吧。”
江禾看着他们的背影,只能祈祷有人能带来一点有用的消息。
“凌珂。”江禾凑近,声音压得极低,“你觉不觉得这家人有点奇怪?”
凌珂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语气平淡道:“哪里?”
江禾缓缓开口道:“刚才我们过来时,我看见了两个小孩,一儿一女,她们和老夫人一样能看见我,但最让感到奇怪的是,她们会是谁的孩子?”江禾又将自己昨天晚上的经历跟凌珂讲了讲。
“你是说她们跟着鬼新娘,那会不会是鬼新娘的孩子?”凌珂道。
“我觉得不是,两个孩子明显不一样大,要是一样大还有可能,不一样大,就说不通了。”江禾喃喃自语道:“会是谁的呢?”
“先别想了,”凌珂看着愁眉不展的江禾建议道:“林小玉不是说在后院听见惨叫了吗?先去后院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江禾点点头道:“只能这样了,但愿会有什么新发现。”
俩人很快就到了后院,刚踏进后院,就被一股违和的气味呛得皱眉,相较于前面,后院可以说是臭气熏天,江禾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趴在门边不断干呕着,“前面我们来时明明没有这味道,新婚第二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珂瞥了一眼趴在门边干呕的江禾,利落地撕下两截下摆,又闭气从后院摘了几片绿叶,放在石阶上用力碾碎,用布片包裹扎实,做了两个简易的“口罩”,或许可以说是鼻罩,小小的两条只能堵住鼻子。
“拿着,堵上。”她把其中一个递给还在反胃的江禾,声音透过自己鼻子上蒙着的布片,显得有些沉闷,“后院这种味道,不寻常,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有尸体。”
江禾接过那散发着草木气味的布包,赶紧捂在口鼻上。虽然依旧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恶臭,但至少缓解了那股直冲脑门的晕眩感,让她勉强能站直身体。
“谢了。”她瓮声瓮气地道谢,心里对这位冷静过头的法医同事又佩服了几分。这心理素质和动手能力,简直是闪闪发光的邻家姐姐。
两人用布片蒙住鼻子,对视一眼,深吸一口相对清新的草木气,毅然踏入了那片散发着浓郁**气息的后院区域。
踏入后院,那股混合着腐臭与药味的恶臭愈发浓烈,几乎凝成实质。显得整个后院都看起来雾蒙蒙的,江禾即使蒙着“口罩”,胃里依旧翻江倒海,只能强忍着,紧紧跟在凌珂身后。
凌珂则以优秀的职业素养,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遭。很快就找到了散发恶臭的源头——书房。
“那边。”凌珂言简意赅。
越是靠近,气味越是令人难以忍受。房门虚掩着,凌珂轻轻抵开房门。
书房过于凌乱了。书籍散落一地,桌椅东倒西歪,江禾看着被扫荡过的书房问道,“以你的专业素养,你觉得新娘在找什么呢?”
“婚书,嫁妆是由新娘自己保管,而在这个家里唯一一个可能和自己有关系的就是婚书。”凌珂笃定道。
“婚书一般一式两份,男方女方各一份,新娘找她做什么?”江禾想到了一个几乎不太可能的情况,“除非,她发现自己嫁错了人,她要嫁的人和婚书上写的人不一样?抓紧找找看,说不定还在这里。”
“分头找。”凌珂简短地指示,已经开始检查书架上的文书。
江禾点头,强忍着不适在翻倒的书桌抽屉里翻找。她仔细摸索每个角落,连夹层都不放过,却只找到些账本和往来信件,没有婚书的踪影。
凌珂那边同样进展不顺。她快速而专业地检查了书架上的每一本书,甚至轻敲墙壁寻找暗格,但依然一无所获。
江禾直起身,失望地叹了口气:“你说这里会不会有密室啥的?”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被一个巨大的书架吸引。
最终,俩人将目光同时锁定在了那个巨大书架后面,那个不断散发着恶臭的地方。
江禾走上前去,试图推开书架,哪怕是铆足了劲书架依然是纹丝不动,“找找看,应该有机关。”江禾在多次尝试无果后道。
凌珂不断转动着书房里的小玩意,试图打开密室,余光一瞥,就见江禾正俯身贴近书架侧面的阴影处,专注地摸索着什么。
从这个角度看去,凌珂能清晰看见江禾伸出的手指,那是种久不见日光的、近乎透明的白,此刻在昏暗光线下仿佛自带微光。修长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绷紧,唯独指尖带着一些由于充血而显现出来的粉。手指划过积尘,留下几道清晰的痕迹。
“找到啦!”江禾欣喜的声音朝凌珂喊道,“就是怎么按不动。”
凌珂回过神,她立刻上前半步,视线越过江禾肩头,看向那块被她按住的突起。那是一个雕刻成卷云纹样的木质机括,确实纹丝不动。
“是不是卡住了?或者需要别的条件?”江禾有些着急,手指又用力按了按,那云纹依旧深陷在木头里,毫无反应。
凌珂道:“我去书架另一面看看,对称的位置,应该也有一个同样的突起?”凌珂说着,迅速绕到书架另一侧,果然在对称的角落发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卷云纹饰。“这里也有一个。”她沉声应道。
“好!”江禾的声音带着决断,“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用力按下去!”
“三、二、一!”
两人同时将全身力气灌注于指尖,狠狠按下!
“咔哒……嘎吱——”
一声沉闷的机括响动后,整个书架并非向前或向后移动,而是如同两扇对开的门扉,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缓缓向内打开!
在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更为浓烈、混合着陈腐与血腥的恶臭从密室汹涌而出,几乎要将人熏晕过去。
江禾和凌珂正准备进去瞧瞧,远处却突然传来豹纹大妈惊慌的呼喊,穿透了整个荒宅:
“江禾!凌珂!你们在哪儿?快来啊!柴房出事了!发现了一双红绣花鞋!邪门得很!”
江禾和凌珂对视一眼,瞬间达成默契。眼前这密道黑布隆冬的,臭味浓烈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贸然进去恐有窒息的风险。
江禾强忍住想要干呕的冲动道:“不如先散散味。”
“嗯,这块布条也要被腌入味了,先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吧!”凌珂附和道。
两人不再犹豫,将书房密室关闭门的机关卡住,转身快步朝着柴房的方向走去。刚穿过月亮门,就看到豹纹大妈正站在院子中间,脸色煞白,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柴房方向道“你们快去看看,出事了!!”
两人刚进去就听见王老师在朝其他几人科普。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老辈人传了几辈子的**术,讲究的就是用贴身之物困缚亡魂,可不是随便藏藏那么简单。”
王老师扶着眼镜,摸了摸积灰的木柴,继续道:“枉死之魂本就魂不守舍,全靠生前贴身物件勾着念想,鞋子更是足履承魂的关键,脚沾过的土、走过的路,全刻在鞋印里,魂灵寻路,最先找的就是鞋。”
他蹲下身,指着柴堆角落一块松动的青石板,石板缝里隐约露出半只绣着缠枝莲的布鞋:“把鞋藏在柴房,是借这地方的阴阳驳杂之气。你看这柴房,前不着堂屋的正阳之气,后不挨灶房的明火之阳,满屋子柴火棍横七竖八,就是天然的困魂阵。亡魂跟着鞋味儿钻进来,立马就魂迷心窍,哪还辨得清东南西北?”
江禾盯着那只布鞋,忽然注意到鞋上满是黑褐色的痕迹:“这么讲究?这得多怕新娘循着鞋找过来报仇?这家人得是干了多大的亏心事?”
“讲究多着呢,得按五行镇魂的法子来。” 王老师往柴房深处挪了两步,避开地上的霉斑,“首先得是死者临丧之履,就是咽气前穿的那双,鞋里还得塞一把灶灰,灶灰是阳火余烬,能压着亡魂的厉煞之气,不让它太凶。”
他又指了指柴房梁上悬着的半截麻绳,麻绳上还缠着几根枯稻草:“藏的时候更要注意方向忌宜,鞋尖绝不能对着主屋,得朝墙角歪着,这叫断其归途。有些讲究的人家,还会在柴堆上搭根麻绳,叫绳锁魂足,意思是捆住鞋,就捆住了亡魂的脚,哪怕它想往外闯,也像被绊住了腿,只能在柴火堆里打转迷踪,连柴房的门都摸不着。”
中二青年听得脸色发白:“那这鞋要是被人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