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逝水年华
作品:《HP杀死我的最爱》 门被关上的轻微“咔哒”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惊雷般炸响。
但你早已醒了。
或者说,你根本从未真正陷入沉睡,大脑不曾停滞的思考,让你一直游离在意识模糊与清醒的边缘。
所以,你感觉到了。
你感觉到了那无声的靠近,感觉到了那冰冷指尖拂过额头的触感,感觉到了那笼罩下来的、令人窒息的阴影,以及……那一个短暂、干燥、却如同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的触碰。
在他俯身下来的那一刻,你的全身血液几乎都冻结了。极致的恐惧让你死死闭着眼睛,连睫毛都不敢颤抖一丝一毫,用尽了全部意志力才压制住身体本能的战栗和推开他的冲动。
你屏住呼吸,仿佛一具真正的尸体。
直到他逃离般的脚步声消失,门被关上,你才敢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睁开眼睛。
眼前依然是那片黑暗。
但世界已经彻底颠覆了。
如果说之前的恐惧是源于背叛、囚禁和□□上的痛苦,那么现在,一种全新的、更加粘稠冰冷的恐惧,如同最深沼泽里的寒气,从你被他亲吻过的额头那块皮肤开始,迅速渗透蔓延至你的四肢百骸。
他不只是想塑造一件武器,一件收藏品。
他对你……怀有一种扭曲的、不正常的情感。
这个认知让人毛骨悚然,你猛地用手背狠狠擦拭额头,几乎要擦掉一层皮,但那冰冷诡异的触感却仿佛烙印在了那里,挥之不去。
“我的……”
他那声低哑的、含混的呓语在你耳边疯狂回荡。
我的。
这个词比任何诅咒都要让你感到恐怖。它意味着你不仅仅是一个学生、一个工具、一件战利品……你正在成为他偏执疯狂内心世界的一个私有部分。这种占有欲是全方位、令人窒息的,它远比单纯的想要你变强、想要你服务伏地魔更加可怕,更加没有底线。
你回想起过去一年“穆迪教授”对你的种种“特殊关照”:那些额外的辅导,那些看似严厉却带着认可的眼神,那次你冲动拥抱他手臂时他身体的瞬间僵硬……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了新的、不一样的色彩。
他不是在培养一个信徒,他是在……豢养。用仇恨和扭曲的“爱意”作为饲料,将你圈养在他的控制之下。
你蜷缩起身体,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只有彻骨的寒冷。
很快,你可耻的感觉到欣喜,正当你打算任由绝望包裹你时。
那么,去制造他的第三个弱点吧。
这个想法如无数火种点燃了你,将你烧的滚烫,烧的沸腾,你好像...的确是在欣喜。
他的第一个弱点是...父母,他的父亲,老巴蒂·克劳奇,但他已经被小巴蒂亲手杀死,他的母亲以生换生,死在了阿兹卡班。
他的第二个弱点是他的主人,他对伏地魔的命令有种病态的狂热,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的疯狂,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
那么第三个呢...第三个呢。
由你来创造吧。
你回想到那次,那次...失误,你并不能百分百的征用这根魔杖,它有时候不那么听话,因此在实践将诅咒下在一条项链上时,魔力瞬间失控,向你倒灌而来,但你根本没有躲避,重伤也很好,如果他治不好你,说不定会向别人求助呢。
如果变得有瑕疵了,他说不定就失去兴趣,把你扔掉了。
就在你以为要重伤时,小巴蒂的反应快得惊人,他甚至没用魔杖,只是猛地一挥手,一股强大的魔力屏障瞬间在你面前凝聚,精准地弹开了那道失控的能量。
他自己却被能量的边缘扫到,手背上瞬间出现一道焦黑的痕迹。
他看都没看那伤口,而是先一步抓住你的手腕检查你的情况,眉头紧锁“为什么不躲?”
你回过神了,目光聚焦在他的手腕上,干干的开口“您在这里啊,我的生命中再没有比您更重要的存在了,诅咒反弹到我身上,您就不会有事的。”
他呼吸一滞,这触动了他最柔软的情肠,他的...母亲。
小巴蒂的魔力波动来得稍迟,因此当他指挥书架上的书都漂浮起来时,他兴奋的呼唤着自己的母亲。
他无比雀跃,欢呼着指着那堆书。
自他有记忆起,她的母亲常年备受家族遗传病的折磨,他的父亲虽然深爱妻子,却总因为工作常常,哦不,常年不在家。
因此这个孱弱的女巫面容鲜少有那种开怀的笑容,每当治疗师摇着头从家里离开时,他的母亲总是独自一人哭泣。
这个家里静的,除了母亲的叹息声,翻书声,就只有他自己的声音。
他指着头上的书,他想这总是件值得母亲高兴的事吧。
他的母亲喜极而泣“你可以学到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东西了,哦~拉文克劳,我和你父亲都是这个学院毕业的。”
他沉浸在母亲幸福的笑容中,他简直想要扑到母亲的怀中去。
他走神的那一瞬间,原本漂浮着的书本,如被剪断吊绳一般,飞快的坠落。
他的母亲不假思索的将小巴蒂揽抱在自己的怀中,任由书本砸落,砸过她的肩膀,她的脊背。
小巴蒂缓缓的从母亲怀中睁眼。
“母亲...您为什么不用魔杖?”
“哦,那的确不是一名女巫的合格反应,但那是作为母亲最真实的第一反应,我爱你我的孩子,爱的第一反应,是守护,直至生命尽头。”
那被遗忘多年的记忆在头脑中盘桓,汇聚成一股股暖流涌进心底。
眼中疯狂阴郁的因子闪动,摇晃,产生了不可逆的动摇。
“教授...教授?”
你的双手捧着他受伤的手,指尖能感受到他皮肤下血液的温热。你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与关切,仿佛他此刻的伤痛是你世界里唯一重要的事。
“您的手...正在流血。”
“应该马上涂一些白鲜香精止血。”
小巴蒂·克劳奇像是被你的触碰和话语从遥远的记忆深潭中猛地拉回现实。
他眼中那片刻的、因回忆而产生的动摇和罕见的脆弱瞬间消失。
没有赞扬,也没有批评,而是自以为平静的用那只未受伤的手,不容抗拒地按下了你捧着他的双手。
他的掌心干燥而冰冷,与你的柔软温热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目光落在你那双比他小得多、柔软白皙的手上,你的手比他柔软太多,像玉一样莹润,像丝绸一样滑顺,指尖无意识地在你手背上极其轻微地摩挲了一下。
他的情绪似乎因为这触碰而再次发生了变化,从刚才的瞬间动摇,猛地荡入了一种阴郁的、带着强烈剥夺感的谷底。
“你很年轻……”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种几乎是苦涩的意味。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扫过你的脸庞,每一寸青春的痕迹仿佛都在刺痛他。
因为你的年轻提醒着他那个可悲的事实,他的人生因父亲的夺魂咒,停滞了十二年。
这一年他热烈的活着,疯狂的活着。
可时间已经过去,那个事实不会因他的认知而改变。
他失去了十二年,不再年轻,也没有一个亲人。
“十二年……”他几乎是咬着牙低声自语,那双疯狂的眼睛里翻涌着被偷走时光的愤恨和不甘。
“我被夺走了十二年……在一个家养小精灵的看管下,像一件被遗忘的旧家具……”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毒液,是对他父亲最深的诅咒。他的目光再次回到你脸上,那种扭曲的占有欲变得更加浓烈和……理直气壮。
“但没关系……”他的声音忽然又变得轻柔下来,却更加危险“我找到了主人……我还找到了……你。”
“好在我找到了我的主人,还得到了如此珍贵的藏品。”
他像是在对你说话,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为他所有疯狂的行为找到一个不容置疑的支点。
“那么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最后这句话,为他所有的偏执和罪恶找到了完美的借口。所有的动摇和阴郁似乎都被这个结论驱散了。
于是,在那股复杂难言的冲动下——夹杂着对失去时光的愤懑、对拥有“藏品”的满足、以及那丝因你刚才的话和触碰而勾起的、连他自己都无法定义的混乱情愫——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了那只手,轻轻地抚上了你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