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玄关的感应灯在姜夏星换鞋时亮起，暖黄的光打在地板上，映出她疲惫的影子。这几天连轴转，她几乎是沾床就能睡，刚把外套挂好，客厅就传来权志龙的声音。


    “姜夏星。”


    她循声望去，权志龙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黑色家居服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冷白的小臂。他头也没抬，指尖在屏幕上滑动：“饿不饿？”


    姜夏星愣了愣。这几天两人各忙各的，碰面都难得说上一句话，他突然搭话，让她有点措手不及：“还好...”


    “做点宵夜？”他终于抬头，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浅影，“冰箱里有拉面和泡菜。”


    姜夏星更惊讶了，下意识地攥紧了背包带。这是他这几天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还是提这种带着点生活气的要求。


    权志龙看她没反应，嘴角动了动，语气松了点：“累的话就算了，我点外卖也行。”


    “不累！”她连忙摆手，心脏跳得有点快，“我正好也饿了，现在就去做。”


    她转身冲进厨房，刚打开冰箱门，身后就传来脚步声。权志龙跟着走进来，倚在门框上看她拿食材：“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我很快就好。”姜夏星正说着，就见他径直走到料理台边，拿起大蒜剥起来。


    “我打下手。”他说得理所当然，指尖灵活地褪去蒜皮，动作干脆利落。


    姜夏星看着他低头捣蒜的样子，忍不住笑：“志龙xi这手法，看着很有经验啊。”


    权志龙抬了抬下巴，有点臭屁：“当然，我做什么都认真。”他捣着蒜，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她嘴角的笑，心里那点因为白天看到她跟TOP说笑的闷气，不知不觉散了。


    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转着，锅里的拉面咕嘟冒泡，散发出浓郁的香气。姜夏星一边搅面一边说：“前几天看你录节目到凌晨，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


    权志龙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有那么夸张？”


    “当然有。”她转头看他，眼神认真，“志龙xi，巨星也会累的，所以累了就说出来，在我这儿不用装。想发脾气就发，想耍赖就耍。”


    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心口有点烫。出道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习惯了他的强大，鲜少有人会跟他说“可以不用装”。他喉结动了动，嘴上却不饶人：“我是那种会耍赖的人？”


    姜夏星被逗笑，刚要说话，就见他伸手关掉抽油烟机，语气软了点：“知道了。”


    宵夜很快端上桌，两碗拉面配着煎蛋和泡菜，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气。权志龙拿起筷子，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你知道为什么数学书总是很忧郁吗？”


    姜夏星懵了：“为什么？”


    “因为它有太多的问题了。”他说完，自己先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姜夏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笑得直拍桌子：“这什么冷笑话啊！”


    “再听一个。”他显然来了兴致，“你知道星星有多重吗？”


    她配合地摇头。


    “八克，因为星巴克。”


    这下姜夏星笑得更大声，眼泪都快出来了：“权志龙，你是不是偷偷看冷笑话大全了？”


    他看着她笑得泛红的脸颊，突然收了笑，眼神亮晶晶地问：“我和TOP，选谁？”


    姜夏星的笑声戛然而止，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是你。”


    权志龙的嘴角瞬间扬起，又很快压下去，装作不经意地夹起煎蛋：“算你有眼光。”心里却像炸开了烟花，甜得发飘——她回答得那么快，一点犹豫都没有。


    他扒了口面，慢悠悠地补充：“我也是。”


    姜夏星没听清：“什么？”


    “我说，你也是我的第一选择。”权志龙放下筷子，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郑重，“你那天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回答你。”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会关心化妆师，会叮嘱经纪人注意身体，对身边的人都会在意。但你不一样，姜夏星，在所有选择里你是我的第一顺位。”


    厨房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把他的眼神照得格外清晰，没有玩笑，没有敷衍，只有满满的认真。


    姜夏星的心跳突然失控，“咚咚”地撞着胸腔，像要跳出来。她慌忙低下头，假装吃面，声音有点抖：“都、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重要。”权志龙却不肯放过她，倾身靠近，“所以必须说清楚。”


    他的气息就在眼前，带着拉面的热气和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姜夏星感觉自己的脸颊快要烧起来，猛地站起身：“我、我吃好了，先回房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连碗都忘了收。回到房间，她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手捂着心口，感觉心脏快要蹦出来了。


    “第一顺位...”她喃喃自语，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又赶紧捂住嘴，“姜夏星你冷静点！”


    客厅里，权志龙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收拾碗筷。碗里的拉面还剩小半碗，煎蛋却被吃得干干净净——那是她特意给他煎的糖心蛋。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权志龙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翻到白天TOP发来的消息：“看到你家小助理了，挺可爱的。”


    他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句：“我的人，当然可爱。”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笑了笑，关掉手机。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


    房间里，姜夏星终于平复了心跳，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走到窗边，正好看到权志龙从客厅出来，站在庭院里打电话。月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银边，明明离得很远，她却好像能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


    她轻轻推开窗户，晚风吹进来，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心里的甜，第一顺位是特别的吧！


    第二天YG公司，


    新专辑的收尾工作刚结束，姜夏星抱着最后一批文件走出大楼，就被TOP拦在了台阶下。


    “夏星。”TOP双手插兜，难得没笑，表情正经得让她有点发慌。


    “前辈，有事吗？”姜夏星往后退了半步，总觉得他这架势不太对劲。


    TOP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带着点刻意营造的深情：“我想追你，一起吃个饭？”


    姜夏星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前辈你说什么？”


    “我说，”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了点，却字字清晰，“给我个机会，一起吃个饭吧。”


    走廊里来往的工作人员不多，偶尔有人经过，好奇地看了两眼又匆匆离开。姜夏星的脸瞬间涨红，抱着箱子的手臂紧了紧，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他：“前辈，你没睡醒吗？”


    TOP的表情丝毫没变，甚至往前又迈了一小步，眼底带着点她看不懂的执着：“我很清醒。”


    “那就是说梦话了。”姜夏星皱起眉，语气里带了点急，“您赶紧回去再睡会儿，说不定醒了就不胡说了。”


    她转身想走，手腕却被TOP轻轻拉住。他的力道很轻，没让人觉得冒犯，眼神却格外认真：“我是真心的。”


    姜夏星猛地转头，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里。他的瞳孔很深，映着走廊顶灯的光，“我是认真的。”TOP还在“演”，甚至往前一步想拉她的手，“做我女朋友吧，姜夏星。”


    “你...”姜夏星正要抬手拍开他的手，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不好意思，她有男朋友了。”


    权志龙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黑色夹克的拉链拉得老高，只露出点白色T恤领口。他刚才走到走廊拐角就听到了动静，TOP那句“做我女朋友吧”像根针，狠狠扎进他耳朵里。


    他几步走到姜夏星身边，眼神像淬了冰似的盯着TOP。


    姜夏星懵了，转头看他：“什么？”


    TOP却笑了，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挑眉问：“哦？谁啊？”


    权志龙把姜夏星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下巴抬得老高，声音洪亮：“我。”


    姜夏星这下彻底傻了，看看权志龙，又看看笑得一脸坏相的TOP，只觉得这俩人怕不是都中了邪。她正要张嘴反驳，腰突然被权志龙搂住，他还冲她挤眉弄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来看我们了。”


    “什么姐姐？”姜夏星一头雾水，顺着他的视线往门口看，就见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正朝这边走，气质温柔，眉眼和权志龙有几分像。


    “夏星，好久不见。”权志龙的姐姐笑着打招呼，目光落在两人交缠的姿态上，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TOP立刻收起玩笑，礼貌地鞠躬：“姐姐好。”然后又转头看向还在状况外的姜夏星，故意扬高声音，“所以，你们真在一起啦？”


    姜夏星被权志龙偷偷掐了把腰，又对上他姐姐温柔的视线，脑子一热，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还挺响：“是、是的。”


    说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姜夏星你疯了吗！


    权志龙的姐姐笑着走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在说什么？”


    权志龙揽着姜夏星的腰，下巴微抬，眼神里带着点对TOP的挑衅：“没什么，就是TOP想请我们吃饭，不过现在嘛，他应该没这个想法了。”


    TOP在旁边啧了一声，没接话。


    “吃饭？”权志龙的姐姐眼睛一亮，拉着姜夏星的手就不放，“正好！我今天来就是想叫你们回家吃饭的，我买了好多志龙爱吃的海鲜。”


    权志龙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干咳了两声：“姐，不用了吧，我们最近忙专辑太累了，想早点休息。”


    姜夏星也跟着点头，头点得像拨浪鼓：“是啊是啊，而且都这么晚了...”


    “晚什么？”姐姐却不撒手，“上次就约好的，你忘啦？说专辑结束就回家吃饭。”


    权志龙还想找借口，TOP突然插话，笑得一脸无辜：“回家吃饭好啊，志龙这两天刚好忙完，正空着呢。”他转头看向权志龙，故意拖长了音，“吃个饭而已，你俩这么紧张干嘛？”


    权志龙被戳中软肋，瞪了TOP一眼，梗着脖子说：“谁紧张了？我就是说今天有点事，又不是明天不行。”他搂紧了姜夏星，对着姐姐笑，“姐，我们明天准时到，保证不迟到。”


    姜夏星听得目瞪口呆，偷偷用手肘撞他：“你疯了？！”


    权志龙在她耳边用气音说：“先应付过去再说！”


    姐姐满意地笑了：“这才对嘛，那我先回去准备，明天早上十一点，别忘了带夏星一起来。”


    送走权志龙的姐姐，TOP冲他们挥挥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那我先走了，祝你们明天‘约会’愉快。”


    等人都走了，姜夏星转头瞪着他：“不是说是最后一次见面吗？！刚刚就应该说清楚的。”


    “那可不行，”权志龙双手插兜，一脸理所当然，“要是让我姐知道我说谎骗她？她能念叨到明年。”


    “那你也不能拉上我啊！”姜夏星急得跳脚，“明天去了你家，露馅了怎么办？”


    权志龙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突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有我在。”


    他的指尖带着点温度，触得姜夏星的头皮有点麻。她别过脸，嘟囔道：“就是因为你才不放心...”五毛的嘴能让人放心到哪。


    “走了。”权志龙却像没事人似的，转身往停车场走，“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上阵。”


    车里，姜夏星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问：“你家里人...好相处吗？”


    权志龙正在调歌，闻言侧头看她，眼里带着点笑意：“放心，他们比我好说话多了，他们会喜欢你的。”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他顿了顿，语气认真了点，“以前我跟他们提过你，说你很照顾我。”


    姜夏星的心跳漏了一拍，没再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晚霞，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和权志龙谈恋爱吗？从没想过，哪怕是假的。


    她偷偷瞥了眼正在开车的权志龙，他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柔和，鼻梁高挺，嘴唇的线条很清晰。


    “看什么？”权志龙突然转头，正好撞上她的视线。


    姜夏星慌忙转回去，脸颊有点烫：“没、没什么！看风景呢！”


    明天要去见家长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姜夏星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晚霞，心里突然有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