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格雷伯克之死

作品:《坏了!我穿成了恶女贝拉【HP亲世代】

    阴冷的地牢里,血腥味与狼人特有的腐臭气息混杂成令人作呕的气味。


    贝拉抹去唇边的血渍,看着指尖的鲜红在黑魔法余烬中发出嘶嘶轻响。


    五步开外,芬里尔·格雷伯克正试图把被咒语炸开的肠子塞回腹腔,狼化的獠牙咬得咯咯作响。


    "你这婊子……"格雷伯克呕着血沫咒骂,"我要让主人把你扔进狼巢——"


    "钻心剜骨!"贝拉毫不犹豫地再次挥动魔杖,看着狼人在剧痛中蜷缩,"就凭你这满身虱子的野狗,也配提主人的名讳?"


    两人不共戴天的仇怨,始于1975年奥莱恩的葬礼。旧恨之上不断累加新仇,如同滚雪球一般,在岁月的坡道上越滚越快,越滚越大,终于在一次次交锋中增殖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这场死斗始于格雷伯克的一句侮辱:"听说你床上功夫比魔咒更得主人欢心?难怪莱斯特兰奇不要你这——"


    后续的话被一记无声的舌裂咒打断。等贝拉回过神,地牢已经半毁,她的黑袍被狼爪撕开三道裂口,而格雷伯克的左眼正被自己的黑魔法腐蚀冒烟。


    "知道吗?"贝拉踩着碎骨走近,高跟鞋底沾满黏稠的血污,"你这种杂碎最大的价值,就是当黑魔法实验的耗材。"


    她故意用钻心咒折磨他,却在第二次施咒时"失手"击中了墙上的黑魔标记浮雕——这是唯有伏地魔亲信才知道的求救信号。


    —— 夜晚·里德尔府


    贝拉独自跪在粗糙的石地板上,咬着牙将白鲜香精小心地敷在肩颈处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上。


    药液触及皮肉时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带来一阵刺痛的凉意,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一阵冰冷的触感突然自脚踝缠绕而上——是纳吉尼。巨蛇的鳞片缓慢地滑过她的皮肤,带着寒意。贝拉连呼吸都放轻了。


    那种滑腻冰冷的触感让贝拉回想起穿越之前,金属医疗器械贴上皮肤时的战栗感。


    她缓缓抬起头,看见伏地魔正站在阴影交汇处,身形高大,苍白英俊的脸庞上面无表情,两只眼睛死死盯着贝拉。


    “我亲爱的贝拉。”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平滑, “看来有人忘记了我的规矩。”


    贝拉的脊背窜过一阵寒颤,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大厅另一侧——芬里尔·格雷伯克瘫跪在那里,已恢复了人形,但几乎不成人形。


    他粗重地喘息着,断臂处只用肮脏发黑的布料胡乱捆绑着,暗红色的血渍仍在不断渗出。浓重的血腥味和狼人身上特有的膻臭味混杂在空气里。


    贝拉在心中飞速盘算:格雷伯克至少断了三根肋骨,右眼彻底报废了,而她自己的伤……大多狰狞地铺展在表面,却并未伤及根本。


    绝不能让伏地魔将这次冲突定性为内讧。


    “主人!”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急切而显得尖锐。


    她甚至故意让破损的袍领滑落几分,更加露出肩上那片血肉模糊的伤痕,显得楚楚可怜。


    “他企图用他那肮脏的狼毒污染您赐福的血液!”这句话偷换了概念,将一场可能被归咎为私斗的冲突,扭转为了对黑魔王本人无上权威的卑劣挑衅。


    伏地魔没有立刻回应。


    他苍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纳吉尼的头顶。大厅里死寂一片,只有格雷伯克粗重而不安的呼吸声,以及木柴在壁炉中燃烧爆开的噼啪轻响。


    贝拉知道,她必须火上浇油,她趁热打铁,话语更加尖锐恶毒:“这卑贱的野兽!他不仅敢攻击我,更妄想通过咬伤将我变成他的同类。他嫉妒您赐予我的荣光,主人!他企图用这种方式玷污您的恩宠!”


    没有审判,没有警告。


    三道刺目的绿光瞬间从伏地魔的魔杖尖端迸发,接连贯穿了格雷伯克的胸膛。


    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哀嚎,脸上扭曲的惊愕与恐惧便瞬间凝固,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眼中最后的光彩彻底熄灭。


    “没有下次,贝拉。”伏地魔的声音依旧平稳冰冷,听不出刚刚处决了一条性命的波动。


    接着,他那细长的魔杖却缓缓转向了她。


    贝拉的心猛地一沉,但她维持着匍匐的姿势,一动未动。


    “钻心剜骨。”


    并非全力的咒语,更像是一记警告,一道余波。


    但即便是余波,那种痛苦也让贝拉眼前一黑,牙齿剧烈地磕碰着,尝到了口腔内壁被咬破的血腥味。她全身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指甲狠狠刮擦着冰冷的地面。


    剧痛中,她将脸紧紧贴在冰冷肮脏的石板上,通过这卑微的姿势表达着完全的顺从与接受。


    就在这匍匐中,她的目光瞥见了两个沉默的食死徒上前,像拖拽一件垃圾般拖走格雷伯克尚存温热的尸体。


    那双未能阖上的眼睛里,残留着的不甘和怨毒,直直地望向她。


    值了。


    贝拉在灵魂都被撕裂的痛楚中,心底却泛起一丝扭曲的快意。她活下来了,而那个蠢货变成了真正的死物。


    钻心咒的余威渐渐消退,留下阵阵神经性的抽痛和冰冷的虚脱。


    伏地魔的身影笼罩在她上方,“记住,贝拉特里克斯,你的每一滴血……都属于我。”


    回到卧室的贝拉对着镜子处理伤口。伏地魔留下的钻心咒余威仍在神经末梢跳跃,却奇异地与某种战栗的愉悦交织。


    ——这具身体正在腐蚀她的灵魂。


    初来乍到时,贝拉连看到摄魂怪投影都会呕吐。如今却能面不改色地施展钻心咒,甚至在黑魔王惩罚格雷伯克时感到隐秘的快意。


    “愿意为黑魔王献出一切。”


    贝拉第一次说这话时,像念誓词般机械。


    她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一个名叫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的疯女人。


    但这角色演得太久,太投入,戏服早已与皮肉粘连。


    当莱斯特兰奇家族以古老纯血的荣耀相逼,用一桩门当户对的婚姻试图将她重新纳入可控的轨道时,是伏地魔用一句轻描淡写的“我的贝拉不需要婚姻点缀”,将她从令人窒息的家族桎梏中解放。


    他给予她的,是无论布莱克家族还是莱斯特兰奇家族都从未给过她的东西:一种基于她自身力量与价值的,真实的认可。


    他教她失传的黑魔法,那些魔力流淌的方式危险却甘美,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体内奔涌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力量;


    他允许她阅读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的手稿,让她得以窥见魔法最深处的、禁忌的奥秘;


    他允许她私下进行那些越界的、危险的魔药实验,那是一种无声的纵容,仿佛在说:唯有你,配得上与我共享这份黑暗的自由。


    还有那条黑宝石颈链。他亲手为她戴上,冰白的指尖无意间划过她的锁骨,带来战栗的触感。


    “莱斯特兰奇家族进献的赔礼。”他在她耳畔低语,气息冰冷, “我的贝拉值得更好的。”


    宝石贴上皮肤的瞬间,她便能感知到其中足以炸平整条街区的黑魔法能量。


    如此强大的黑暗法器,他却随手赏给她当作一件普通的饰品。


    当他用指尖擦去她脸上的血污,当他将那根紫杉木魔杖抵在她唇边,让她亲自品尝最极致黑魔法的毁灭性甘甜时……某种真实而滚烫的情愫,早已在她心底悄然滋生,扭曲地缠绕上她的心脏。


    那一刻,贝拉确实动摇了。


    岂止是动摇?今夜,当他因为格雷伯克那肮脏的牙齿可能触碰了“属于他”的东西而瞬间暴怒、降下杀戮时,那双猩红瞳孔中闪烁的占有欲,竟让她感到了些许愉悦。


    那是一种被需要、被标记、被独占的扭曲安全感,足以让任何渴望认同的灵魂沉溺。


    贝拉抬眼看向镜子,镜中的女人美艳、疯戾,眼底却满是挣扎。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看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清醒点,”


    她用气音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抓住那个正在飞速消逝的自我。


    “你可是知道结局的人……”


    想想伯恩斯——那位一丝不苟、坚信程序正义的魔法部官员,被残忍杀害,连骸骨都被制成羞辱的战利品,送到了她的手上。


    那森白的骨头,曾经支撑着一个坚守职责的灵魂。


    想想艾米琳·万斯——那位勇敢的女记者,她曾被迫亲自折磨她,听着那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却还要在伏地魔面前表现得乐在其中。


    想想无数傲罗、麻瓜、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的结局。


    贝拉的知识储备,她对未来的全知视角,让她清楚地看到这条路的尽头是无尽的鲜血与必然的崩塌。


    伏地魔的统治建立在恐怖与纯血论的虚妄之上,从根基开始就已经腐朽。


    他注定失败。


    她来自一个不同的世界,那里没有与生俱来的纯血优越论。


    一个陌生麻瓜小孩的生命,与她自己的生命,在本质上拥有同等的重量。


    若她真心归顺,倾尽她来自未来的知识和全然的忠诚,她或许真能成为比他所有魂器都更致命的武器,能将伏地魔推向一个前所未有的黑暗高度。


    但正是因为她知道结局,因为她见过那些骨头,记得那些哭声,因为她心底还残存着衡量是非的另一种尺度——


    贝拉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她的抉择将决定无数人的生与死,决定历史是滑向更深的黑暗,还是艰难地回归光明。


    她的选择,早就拥有了足以撬动整个未来的重量。


    艾米琳.万斯(第三章中被折磨的女记者)


    伯恩斯(第十八章中被杀害的魔法部官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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