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初中的时候，纪声声的生日。那个时候流行叠星星，他乱七八糟地弄了一瓶子不好看的星星给她。


    结果，早上到学校就看见纪声声在帮另外的男生擦黑板。


    虽然那个男同学下楼的时候崴了脚，虽然那个人和纪声声是一个值日小组的，虽然纪声声对谁都很好……但是他理想中的纪声声那天就应该坐在他旁边很期待他送的生日礼物。


    像是完全没想过这种可能一样，她什么表现也没有。


    于是，邢星当着纪声声的面把那一瓶星星送给了另外一个女生。


    一整个下午，纪声声都没有和他再说一句话。


    那时邢星很得意，这意味着纪声声在意他。


    于是，他开始跟许多和纪声声性格不同、长相风格差异大的女孩子交朋友。


    有时候，他会为了试探纪声声的反应，告诉她自己在追求某个女孩子。


    有一段时间，他们的友谊差点破裂。


    不知道从哪个时刻开始，纪声声又同他说话，他们又像以前一样。但是那种感觉完全没有了，邢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纪声声开始和他开以前不会开的玩笑，对他越来越好但越来越像对一个弟弟。


    再后来，他真的交了一个女朋友，感觉对他和纪声声的关系也没什么影响，他开始和不同的女生交往。


    他觉得一切都很好。既享受了恋爱的快乐，失恋的时候也能向纪声声诉苦。


    他和纪声声变成了生存系战友。


    一切都很好，直到有一天，纪声声告诉他她有了喜欢的人。


    他很痛苦，试探了几次要不要在一起的口风，都被纪声声怼回来。


    然后，邢星第一次听见许余的名字。


    好在从纪声声的表述中，许余并不喜欢她。


    不互相喜欢的人，当然也就不能在一起。


    他帮纪声声斩断孽缘。


    在理工大学，他每天找纪声声吃饭。纪声声和许余有约的日子，他也时不时去凑个热闹。


    他以为纪声声和许余没戏，等纪声声死心了，许余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他和纪声声还是谁都不能拆散的好朋友。


    一切都能回归原状。


    但是……


    邢星想起那天，纪声声要过生日，做了很多甜品和饮料，却要带到学校去和许余一起。


    他不信许余会赴约，便跟着纪声声一起去学校。


    他在地铁站里看见了许余。


    他们真的要在一起了，他要失去纪声声了——这种可怕的想法一瞬间冲击到了他。


    所以邢星挡住纪声声的视线，和她说话转移注意力。


    后来无事发生，他的心才放下。


    邢星看向许余。


    他一直觉得，自己会这样做的原因是他不喜欢许余这个人。


    如果纪声声喜欢的是一个他也觉得不错的人，或许他也就认了。


    只是……到底是因为他先不喜欢许余，才会这样做，还是因为纪声声喜欢许余，他才讨厌对方的？


    邢星感觉很混乱。


    许余怎么做到三言两语就搞得他心烦意乱的。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邢星冷静下来，“不管纪声声和谁在一起，我永远都是她的朋友。”


    “换句话说，我们的友情是以生命为长度去衡量的。我就想和她做朋友，做一辈子都不会断联的朋友。”


    “哦。”对于他的反抗，许余好像丝毫都不在意，“那你要痛苦很久了。”


    “一辈子那么长久。”


    邢星真的很烦许余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是想说，如果非要选，声声会选你？”


    “是。”


    邢星：“？”


    “这样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邢星不明白，“我真想不通。”


    “和我见面对你有什么好处？”许余看着坐在对面的可怜对手，“想要得到我的祝福？”


    “祝福什么？”邢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祝福……你们友谊地久天长。”


    邢星：“……”


    “我曾经祝福过一次，你记性实在不好。”


    邢星：“……”


    如果他打了许余，纪声声会不会和他决裂？


    邢星不知道，不敢赌。而且……许余站起来，比他还高一些，不一定能打赢，虽然真的很想给他两拳。


    另一边，纪声声思路顺畅，最近的作品创作都很顺利。


    桃源这边的事情也都有转机。邢星找到了潞城的工作，邢星奶奶也出院了。


    纪声声和父母一起去邢星奶奶家探望，老人胃口很好，心情也不错，甚至能和老朋友坐在一起打牌。


    精神状态比生病之前还要好。


    纪声声放下心来，这样她也比较容易放心回潞城。


    她和邢星一直没见过面。


    听邢星的妈妈说，邢星在弄工作的事情，大概要一周才能回桃源。


    邢星最近忽然沉默，好久没给她发消息。纪声声松了口气，这也能说明邢星应该是有新的生活了，她为邢星感到开心。


    她本来预计情人节那天返程，但想给许余一个惊喜，所以特地提前一天出发。


    纪母看着女儿收拾东西，想起来邢星前几天问过她纪声声什么时候去潞城，她还告诉邢星是14号。


    “你记得和邢星说一声啊，他有事情找你来的。”纪声声临出门，纪母帮她拿箱子，边叮嘱。


    “好好。”


    她一心只想快点见到许余。


    感觉到她今天很反常，许余打过去视频电话，又被纪声声挂断。


    “在做什么？”


    “明天就去找你了，今天陪陪妈妈。”纪声声心虚地回复消息。


    她想给许余一个惊喜，所以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已经启程了。


    “明天早上我去桃源接你。”


    许余出发去公司。


    他猜到邢星一定不会甘心就这样做朋友。


    邢星知道纪声声会在情人节那天来潞城，也一定会在这天去纪声声家里和她见面。


    所以，他不能等。


    尽管最近的版本更新有一些问题，玩家反馈不是很理想，已经连续熬了几个大夜，他还是要腾出时间去桃源。


    ……


    纪声声到许余家里时，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人在。


    给许余发消息问他在做什么，果然是在加班忙工作。


    纪声声蹲在门口，继续给许余发消息：“好吧，那你先忙。”


    然后继续蹲在许余家门口。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录过指纹的。


    “如果你回家的时候突然发现我在你家，你会吓一跳吗？”纪声声发微信给许余。


    许余收到门口监控提示的同时，收到了纪声声的这条消息。


    他看见纪声声小小的一只蹲在门口。


    “我会很惊喜。”


    他真的很惊喜。


    发完消息，他透过监控看见纪声声磨磨蹭蹭地进了门。


    他到B3取车回家。


    许余打开门时，纪声声正背对着他在吹头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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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听见他靠近的声音。


    许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随意晃荡的腿。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纪声声感觉到许余时，许余已经接过吹风机。


    “你回来了！”感受着热风拂过脸颊，还是有些燥热吹不散。


    然后，噪声在她耳边消失，许余环住她。


    “怎么又瘦了？”许余紧了紧手臂，“虚报食量是不是？”


    纪声声：“……我以为你看到我会想做点别的事。”


    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你再仔细看看我？”纪声声引导许余，“你不想吗？”


    许余看着纪声声穿着他的宽大衬衣，只穿着他的宽大衬衣。


    纪声声想看向许余的眼睛，想看到他的想法时，许余已经在吻她了。


    然后，她转过身，面对着许余……


    “和我住在一起，”许余单膝跪地，身体力行回应她的需求，“好不好？”


    “住在一起，那岂不是每天都要……”


    “那就每天。”


    她根本站不住……几乎是跪在许余的身上。


    察觉到这一点，许余抱着她躺在沙发上，让她能够有良好的着力点——他的肩膀。


    从沙发到书桌，纪声声都不敢看许余：“……不戴吗？”


    “以后都不用戴了。”


    纪声声想起前阵子成玉说许余头疼去医院的事情。


    “你……做了手术？”


    那时候她问许余是不是生病了，许余没有回答她，她还以为是成玉开玩笑的。


    “嗯。”许余不满，“专心一些。”


    “好……”


    书桌上，她的手机一直在响，是邢星打来的电话。


    “最近有见他么？”


    纪声声听见许余在问，却没有精力回复。


    许余很喜欢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质问她，可偏偏这时她总是没办法回答。


    “真是锲而不舍。”


    邢星的电话一个又一个打来，桌子一直在震动，却并不全是因为手机。


    到纪声声感觉不能承受，许余还是不愿意停下。她求饶几次，许余都充耳不闻。


    好像和邢星的电话较劲一般，谁也不愿意先停下。


    又把她弄哭了。


    许余像是捕猎成功的猎人，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保持战斗状态：“声声，看着我。”


    “怎么不叫哥哥了？”


    “哥哥……”


    “……乖。”


    “再坚持一会儿。”许余安抚她。


    过了好久，许余平稳下来，在她耳边轻声询问：“声声，无论什么时候，你总是选我的，是不是？”


    虽然她一直没有想过要“选”，虽然她以为她的所有行动都是肯定的答案，但是这个时候，她总是想让许余能更高兴一些。


    “是。”纪声声抱住许余，“无论什么时候，我总是选择你的。”


    然后战斗平息，许余温柔地吻她：“谢谢你。”


    她想睡一会儿，但许余还是抱着她去洗澡。


    浴室水汽氤氲，纪声声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是在梦里。


    “要试试么？”


    听到许余的声音，纪声声想起那次在酒店，她想这样试试来的。


    “……好。”感觉到许余，纪声声想后退，又忍住，“你温柔一点……”


    许余很擅长温柔地进攻和安抚。


    水温柔和了冲突，感官的体验变得更加舒适。


    然后，等一切感官终于落地，许余搂住她，帮她洗去痕迹。